前面是一个市镇。
两条江水流经镇外,汇合一处再折向东去,地势只仿如一张鲤鱼嘴。
马车驰过繁华喧嚣的街道,在一座酒楼门前稳稳停下。
夕阳西垂。
血红的霞光把街上行人的一条条身影,在地面处拖长得摇曳飘忽,有若群魔乱舞。
子书羽身子靠住在车辕上,眯缝着双眼,懒洋洋地瞧住眼前那匆匆忙忙来往着的街道众人。
白青说道:“只是一些路人而已,可有什么好瞧的?”挽住子书羽手臂正待往旁边那酒楼而入。
却见他脸上神色夕阳下突然一变,但来挺直身子。
白青心知有异,急忙随着子书羽那眼光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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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尾转角出现一个人。
一个提着箱子的人。
那人蹒踽前行,似乎弱不禁风,可他身边簇挤的路人竟然纷纷两旁只避开。
仿佛生怕拢近就去沾染上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一袭敝旧的灰色衣衫。
一只简陋的箱子。
艳烂晚霞里,摇曳飘忽的杂乱身影,一切没有来由地倏忽变得诡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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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问道:“那个人是谁?他手上箱子里只究竟装住着什么样的厉害物事?”
子书羽说道:“一个可怕的人。”轻轻叹一口气,缓缓摇头接着又道:“至于他箱子里究竟装着什么东西,我们最好不要去知道,永远都不要知道。”
白青“嗤”的一声冷笑,说道:“我倒想要去看看他那个箱子里的东西,到底怎样的可怕。”转身来对赶车那虬结汉子作个手势。
虬结汉子立即撇开马车,挺身朝住那提着箱子的人大踏步迎将上去。
子书羽叹道:“却怕我们知道了,再想要去后悔都已来不及。”
白青是曾经见过子书羽的武功的,现在听他讲得严峻,纵然无所畏惧,可霎时之间也不禁为有些惴惴不安。
但事已至此,她又岂能来再叫回虬结汉子?
白青冷冷道:“既是这样,我更加须得要去瞧个明白了。”
晚霞如烧,艳红若血。
虬结汉子已经去到那提着箱子的人的面前。
那提着箱子的人却兀是低垂着头,继续踽踽前行,似乎根本不知道前面经已有人在拦阻住去路。
越来越近。
两个人擦肩而过。
虬结汉子一颗身子猛地颤抖一下,在那提着箱子的人身后慢慢坐倒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