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每家酒馆的店小二都是这样,单看长相,你说不清他究竟长的好或不好,但这些人总是能在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福来客栈的小二亦是如此。
小二见有人进来坐下,忙着前去招待,他走到红衣女子前,笑脸恭迎道:“姑娘,您要吃点什么。”
只见红衣女子端坐桌前,头也未抬,冷冷地的回了句,“一壶好酒,少许素食。”
?“好咧,您稍等。”
店小二已在福来客栈做事多年,见过了太多的性情怪异之人,对于这名红衣女子的冷漠,早已见怪不怪了。
当然,在他看来,这红衣女子,也绝非常人。
过了一会儿,菜便上齐了。
云汐早就饿坏了,见菜来了,也不顾及什么淑男形象,大口的啃着牛肉,开始狼吞虎咽起来。訸不紧不慢的吃着蘸过酱汁的烤鸭,随后用手挡住嘴巴,细嚼慢咽着,吃相甚是优雅,而那位红衣女子,则是安静的坐在那里,轻举酒杯,独饮这世间的喜与愁。
温柔的暖阳,沁人的花香,诗意的字画,加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这本是一个极其惬意的画面,然而,这种祥和,却在顷刻间被人打破了。
“小妞,一个人喝酒多闷,来你陪大爷喝一个。”
说话的,是名虎背熊腰的壮汉,其貌不扬,约莫三十上下,只是他腰间别着的那把大刀,格外引人注意。而他要找的人,正是那名看似冰冷的红衣女子。
中年壮汉的声音不小,云汐跟訸听的真切,以至于让他们意识的放下了筷子,往旁边瞧去。
红衣女子并未接话,依旧吃着喝着。
?“喂,小妞,大爷跟你说话,你是装作没听见呢?”壮汉见红衣女子没有理会与他,变得恼羞成怒起来,从腰间拔起大刀说着就往桌上拍去。
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大厅里的食客是不由地放下筷子,也惊得店小二是急忙闻讯而来。
云汐见状,欲起身相救,却被一旁的訸拦住了,訸看向云汐,摇了摇头,示意云汐先别冲动。訸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知道这名红衣女子能应付的了,而论识人之明,云汐就差多了。
“龚大爷,有话好好说,您这是。。。。。”小二笑脸相迎,却又战战兢兢的说道。
原来这位小二口中的龚大爷,是枫叶镇上的出了名恶霸,武功了得,也颇有一些势力,整天干些伤天害理的勾当,当地百姓对他早已是痛恨万分,却也无可奈何。
只是话还未说完,就被壮汉的眼神给打断了,那种凶神恶煞的表情,犹如冰冷的刀锋,令小二不由地后背发凉,不敢多言。
红衣女子还是没说话,脸上神情竟无一丝波动。
壮汉更加怒火中烧,他不知道红衣女子为何如此淡定,但却明白自己已经下不了台了,尤其是在这些平日对他惧怕三分的食客眼里。
壮汉越想越气,从桌上提起刀,就往红衣女子砍去。
看到这时,厅内众人皆是一惊,心想,这位女子恐怕要一命呜呼了,有些胆小者甚至闭上了眼睛,不敢直视。
连空气似乎都要凝固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刀刃将要伤到红衣女子,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铛的一声,刀断了,刀身顺势滑落,掉在了地上,而一枚寸长的银针却钉在了桌上。
这次,红衣女子才抬起了头,望银针望去。
原来,是有人使了暗器。
这银针钉的严严实实,中年壮汉用力的将其拔起,食指和大拇指捏着银针,立于空中,随后挥了挥,从来都是他欺凌别人,而今天,他的威严两次受到了鄙夷,气急败坏道:“这破针是谁丢的,给我站出来。”
厅内无人答话。
“哼,没人说话,那是最好了,敢惹我龚天霸,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出去。”壮汉示意手下将客栈的门窗紧闭,休要跑了一个人。
訸自然知道是云汐所为了,但她再次向云汐示意切莫强出头,以免暴露了身份。
但也许,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侠客的本能吧。云汐虽刚入江湖,却有着一颗侠士之心。
这时,龚天霸的一群手下已将福来客栈层层包围,他相信,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欺凌弱小是龚天霸的嗜好,配上他那嚣张跋扈的性格是再合适不过了,这种变态般的快感让他极近疯狂,他却又不忘卖弄起来,“我说,在座的各位,我龚某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我最后数三个数,这暗器是谁丢的,麻溜的给爷站出来,给爷爷我磕上三个响头,兴许爷爷高兴了,还能饶你不死。若是没人站起来,哼,那就休怪爷爷我不客气了。”
三。
龚天霸大声的说着话,脸上的横肉直颤,露出邪恶一笑。
二。
龚天霸笑的更邪恶了,而厅里吃饭的食客却是满脸的恐惧,当然,除了云汐,訸,还有那位红衣女子。
一。
三个数已过,此时,龚天霸的脸上却没了笑容,怒道:“看来是不打不招了,弟兄们,给我打。”
?“慢着。”
只见,訸站了起来。
龚天霸见站出来的竟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心想,平日红叶镇上的那些俗脂艳粉,歪瓜裂枣早已被自己玩的腻乎了,没承想今日这枫叶镇竟然来了两位“新鲜货色”,且皆具倾国倾城之色。??????
这可没把贾天霸给乐坏了,两眼放光,笑道:“呵呵,原来是姑娘您呐,若是姑娘所为,贾某倒也可以既往不咎。”
訸见到龚天霸一副小人的嘴脸,心中甚是厌恶,在一瞬间,她已经想到了一百种除去此人的方法。
“不,不是我,我知道是谁。”
“谁。”
“她。”訸指向红衣女子,坚定的说道。
红衣女子望向訸,笑了,一言不发。
龚天霸也笑了,刚刚的情形他是再也清楚不过了,当时红衣女子正左手端着酒杯,右手拿着筷子,她是绝不可能释放暗器的。
“我从不喜欢说谎的人,但看你是位女子,又长得如此动人,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贾天霸道。
?“我确定是她。”訸想都未想,随口答道。
“那,姑娘,我就爱莫能助了。”龚天霸故作惋惜的说道,随后向属下使了使眼色,只见几名凶神恶煞般的大汉,提着大刀,往訸这边走来。
而红衣女子,却看向了云汐,她显然已经知道了是这位公子暗地相助了。
高手往往能看出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不错,是我。”
这时,红衣女子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
“是我。”红衣女子冰冷地说道。
“我说,两位大小姐这是唱得哪出戏呢。不过嘛,我喜欢。”龚天霸淫笑道,心想这两位小妞竟然自己送上门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死戏!”
这时,红衣女子话音刚落,只觉得客栈内一道金光乍现,贾天霸便倒下了,他甚至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只见那位红衣女子的手上多出了一把剑,是把冰冷的剑。
她出剑太快了,快到倾刻间便能置人于死地,快到没有人能看清她的剑峰,杀人不见血,杀人于无形。
即便,龚天霸是一个能武之人。
龚天霸的下属平日里跟着他嚣张跋扈惯了,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早已吓破了胆丢下兵器,便往外面跑。
红衣女子倒也没有难为他们,只留下了两位男子,给了他们一些银两,叫他们给贾天霸买口棺材,安葬了他。
这时,红衣女子走到訸身旁,与其对视了一眼,并未说话。
又来到云汐身旁,对着云汐点了点头,轻声道:“我叫秋歆。”
随后,便离开了。
此时的云汐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也许,是被这名女子深不可测的剑法所震撼到了,又或许是那一声温柔美妙的声音。
訸是一个聪慧的女子,从最开始见秋歆时,她就能断定此人的大概武功,她之所以阻止云汐出手,也是要借贾天霸之手来验证下自己心中所想。
可当这一切,却与她想的一样时,她却有了一种不详的感觉。
这种感觉,也许是关于紫霞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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