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医院门口,蒋靳廷等在了门口,乔雨菲一个人进去。
和普通的医院不同,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很简单,就连病房里都只有一张床,其他什么都没有。唐晚穿着洗到褪色的病号服,头发散乱的披着,手里拿着一面镜子,呆坐在床上,就连乔雨菲进来,也浑然不觉。
听医生说,自从知道家里出事之后,唐晚就整天保持这一个动作,除了吃饭睡觉,几乎一动不动,连护士给她打针的时候,也没有一点反应。
静静的站在那里打量着唐晚,乔雨菲甚至没办法把她和之前在铭晟顶楼天台上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联系起来。
那时候的唐晚,就像一只孔雀,恨不得让所有人看到她的美丽,骄傲又嚣张,而此时的唐晚,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连身上仅有的一点羽毛都被拔干净了。
说没有一点动容,那是假的。曾经乔雨菲把她当做最好的闺蜜,恨不得将生活中的点滴与她分享,除了亲人之外,唐晚是她最在意的存在。
可兴许是因为乔雨菲的坦然,每当她将喜悦与之分享的时候,却不曾想到,给唐晚带来的是另一种伤害。也不知道为什么,相比起顾启明,乔雨菲对唐晚的恨,并没有那么的深入骨髓。
“唐晚。”她低声的喊了一句。
能看到唐晚剧烈的颤抖的一下,原本空洞的眼神多了一抹光泽,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先前的模样,一动不动的捧着手里的镜子。
乔雨菲走近了几步,“我知道你能听到。”
唐晚没有抬头,声音嘶哑的问,“你是谁?”
“乔雨菲。”
听到这三个字,唐晚忽然大笑了起来,她抓着镜子的手不断的握紧,指节骨都泛着白。“你才不是乔雨菲,乔雨菲已经死了。”说着,唐晚抬起头,一双眼直勾勾的望着乔雨菲,“她死了,你知不知道,被我弄死你的,被一群男人玩儿死的。”
说着,唐晚愈发的兴奋起来,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她光着脚下了床,跌跌撞撞的跑到了乔雨菲的身旁,举着镜子对着乔雨菲的脸,唐晚附在她的耳边,压低了音量,“你瞧瞧你这张脸,哪里有半点像乔雨菲。乔雨菲多漂亮,能迷得顾启明团团转,你才没有这个本事,所以,你就别骗我了,你根本就不是什么乔雨菲。”
说完,唐晚还故意朝着乔雨菲身后看了看。
“我就说,顾启明都没来,你怎么可能是乔雨菲。”
乔雨菲皱眉打量着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唐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全都是因为她的执念太深。其实她的家世并不差,长得也很漂亮,如果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相信她也一定可以遇到一个真心实意对她好的男人,可她偏偏选择了这条路。
唐家一夜之间在海城消失,没有一点痕迹,乔雨菲当然知道是蒋靳廷做的。她想过阻止,但最后却也没有这么做。不是谁都有重来一次的权利的,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