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美人。肤若凝脂,楚楚动人,宜笑宜颦。
哪里不对?花黎?这不是子笙的姘头么?宁儒若怔怔往慕子笙那里看去,只见他面色暗沉,阴笃地看着自己,像是要杀人般。
完了,撩错人了。
可随即一想,子笙中了断心草毒,应该忘了花黎才对,这脸色不是摆给自己看的。这样的美人儿,不一亲芳泽可惜了。
宁儒若假装没看到般,继续作死。
“那我便唤你小花好了。小花貌美心善,小王无以为报,不知姑娘可愿。。。。。。”
“儒若!我们该走了。”慕子笙冷声喝道打断宁儒若。
宁儒若点了点头,继续作死。他递给花黎一块腰牌:“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小花你拿着这令牌,若是有需要小王之处,便找。。”宁儒若哽住了,找谁?他在衡城又没有据点,自己住哪儿都不知道。
他侧头看着慕子笙越发黑的脸色,心里恍若明镜。
“小王暂住城北慕府,小花只需拿这腰牌去慕府就好。”
“多谢王爷,那奴婢就却之不恭了。”说罢便收起这腰牌。有了贤王的腰牌,对她来说,当真有大用。衡城的人再横,能抵得过王爷么?
花黎心满意足的笑了。
慕子笙却是醋海翻腾,就因为一个腰牌就对儒若这般悦色!
“阿黎。”慕子笙走过来温柔对着花黎。
啊?花黎心里却是一怔,这是他坠崖后第一次温柔的唤自己名字。心头一阵暖流。
“阿黎昨夜的酒可还有?我想带回去给家父品尝。”慕子笙挡住宁儒若的视线,面带春风深情款款对着,仿佛两人极其亲密一般,也似乎是像宁儒若示威。
“啊?有,有的,我这就去拿。”花黎涨红了娇颜碎步离开,窘迫不堪。
“哟?好哥哥看上小花了?”宁儒若欠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翘着一只腿,伸手倒了一杯茶,欲往嘴里送。
慕子笙快步夺过杯子,“咚”掷在桌子上。这杯子花黎刚刚碰过,他休想再碰。
看着子笙这小气的样儿,宁儒若心里乐开了花:这趟果然没白来。
“哎呀好哥哥,要是你喜欢呢,我是坚决不会动的。”
“你敢动试试?”慕子笙冷着脸,“你动别人可以,她不行。”
“如何就不能了?她是妓子,便宜别人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慕子笙咬着牙揪住宁儒若的衣领,真想一拳打上去。
“难道不是吗?她身份如此,你要不收了她做妾,要不就别管。”宁儒若举着双手表示认输,但嘴上却是半分不饶人。
“堂堂衡王,竟然为一个妓子失了分寸。”
“什么衡王?”慕子笙松开了宁儒若的衣领。
“父皇让李房传消息给我,说你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哥哥,他暗中让铁翼写了圣旨,封你为衡王,掌管一半兵权,这相当于斩了宁儒轼的翅膀,他如何能不灭你?”宁儒若正色道。
“宁儒轼怎么知道?”慕子笙眉头紧锁。
“李房传来的消息,父皇被下了药,被囚于阿房宫内,一举一动都在宁儒轼掌握之中。”宁儒若眼里带上了恨,父皇竟被那畜生。
“此处不便多言,回府我们再续。”慕子笙拍了拍宁儒若的肩,兄长似的安抚道。他没当过兄长,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殊不知这种行为在宁儒若看来,极其的幼稚,还相当的傻气。
“公子,梨花酿。”花黎抱着一坛梨花酿重重搁在桌子上,呼呼直喘气。
“小花你可真偏心,只给子笙不给本王。”宁儒若嘟囔着嘴很不满意。
“儒若,我们走吧。”慕子笙压根不给花黎解释的机会,这种事有什么好解释的。她酿的酒,只能给他喝。
“阿黎,多谢。”慕子笙抱起酒坛,深情款款看着花黎,生怕是最后一眼,要把她牢牢记在脑海中。
“嗯。酒酿虽甜,莫要贪杯。出门在外,一定不要忘了暗蛟。还有,时刻记得带伤药。”花黎不舍的呢喃,水雾花了美眸。
“好。蜜桃耳坠很美。丢了最合适的,还会遇到更美的。”慕子笙也涌起了离别愁苦,这话像是在夸花黎,也更像是在告诫自己,忘了她。
“咳咳,小花放心,本王会常来看你的。”宁儒若搭着慕子笙的肩膀打破这深情款款的暧昧,酸死他了,牙都快掉了。
“恭送王爷。”花黎眼怔怔看着两人翻身离开小院,不见了踪影。
两人出了后门便是阿大十一准备的一辆马车,里面有换洗衣服,阿大十一也乔装打扮一番,绕道城南混淆视线再往幕府而去。
两人换好了衣服,慕子笙从小几上倒了杯茶递给宁儒若。
“哼,还算你记得我。”宁儒若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言归正传,宁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来话长。自从宁儒轼登基以来,我便再没见过父皇,铁翼也没有动静。我派进宫打探消息的人都不了了之。最后李房以御医的身份进宫,传来消息说父皇喝了春闱,四肢不能动弹。父皇说当年母妃同落难衡城时发现有孕,当时情况危急,若是带上母妃很可能一尸两命,便将母妃托付给慕风沥。后来父皇推翻暴政建立大宁,想带母妃同你回宫。但当时母妃说你年幼,后宫杀人不眨眼,便将你留在了衡城,她独身回宫。”
慕子笙听到此处,这是第二次听人说起母亲的事,本以为他只需要父亲,原来他也是被母亲宠爱过的。
“李房说父皇早已安排了铁翼写了圣旨,宁儒轼若对你有动作,那圣旨不日便将传达,想来就是这几日。”
“哥。”宁儒若正色望着慕子笙,“上天待我不薄,我们兄弟并肩作战,救回父皇。”
“嗯,还要拥你为王,建立真正的大宁。”
这话是肺腑之言,同时也是为了解决后顾之忧。皇位之争兄弟残杀,历来如此。如今他们要做的,不正是手足残杀之事么。权利面前无兄弟,慕子笙无意皇位,但人心难测,宁儒若未必不确定慕子笙没有他意。
慕子笙这话就是明确告诉宁儒若,我会帮你夺皇位,我不会抢你的皇位。
“哥!”宁儒若举起右手,慕子笙紧紧握上去。两人抵肩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