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活着就去去前面消遣,你的心上人也在那里。”
“喝~闭嘴!”慕子笙大吼着用力砍下两剑,竟生生折断一人长枪砍下一人执刀的手掌。
“主上!”随着一声呐喊,江臣湛感受到耳后的杀气,侧身一躲,一把双刃长刀在地上砍裂了地板。
十九冲到慕子笙身边:“十五他们正在赶来,主上你先走,我先顶住。”
“小心!”放下这句话,慕子笙便舞剑刺开背后两人的阻挡,快步往前跑去,江臣湛等人欲追去,十九横着长刀挡在慕子笙身后。十九不与他们拼杀,斡旋着慢慢往慕子笙跑去的方向推后。
十九一人自是挡不住一群人攻击,只能尽量拖住,以便慕子笙跑的更远。
这群杂碎,今夜必须死在衡城,不能有活口。
慕子笙已经跑的不见了人影,十九便快步冲上去与他们拼命,江臣湛等人忙着追慕子笙两人,便没对十九下杀手,不欲多纠缠,奈何十九像蜘蛛网般紧紧纠缠。
“蹬蹬”听到细碎又急促的步伐往这边赶来,江臣湛心道不好便立即翻身从农家小院离开了,余下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赶来的十五十一等人围困,瞬间躺在原地。
害怕身手有杀手紧跟,为了不暴露如意轩,慕子笙直接冲着繁花楼后院而去,胸前在淌血,眼前明媚的笑脸竟然逐渐清晰。
眼前的姑娘,还带着挤出人群的气喘吁吁,红彤彤的脸,在火光下,透露出娇嗔,惊讶使她睁大了双眼,她眼里只有自己的影子。
阿黎意识到自己的鲁莽,猛地收回手:”公子,我,我认错人了,我。“紧张到不知该如何开口,但眼睛仍不曾从男子身上离开片刻。
匆忙中十指紧握,奔忙中携手,慌张中松开,紧张中只来的及看一眼,只来的及道一声抱歉,还没问清姓名,还没问她可有许配人家,什么都没有,只有那抹上扬的嘴角和笑起来明亮的眼睛,仿佛在十七年宁静的岁月,激起了骇浪,都刚刚好。
慕子笙走到了繁花楼后门,左右扫视了一下,暂时没人,但有窸窣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不再迟疑,慕子笙微推一步,纵身一跃,轻轻落在院墙内。
此时已过子时,繁花楼歌舞已经渐歇,这后院都能清晰入耳。慕子笙贴着墙角,巡视周围,空旷无人,偶有动作声从左侧传来。慕子笙手肘掂了掂背上的宁儒若,如魅影般快速穿过后院躲在走廊一侧,窥视小院。
前楼已经熄灯,过半月花黎就要登台。青楼女子除了嫁作商人妇,便没了其他出路。幸好是阿娘捡自个,除了嫁人做妾,她还有繁花楼可以留,繁花楼就是她唯一的家,唯一的支柱,她要走上阿娘的路。
时间紧迫。花黎天生柔软,娇骨柔媚。这个小院花黎居住的院落,与旁边其他姑娘和下人房分开,已经接客的姑娘都于前楼夜宿,此时小小院落就她一人。
“以后,我再也不会见你。”
哀莫大于心死,花黎除了忙碌,不知道用什么才能填补空落落像死水一样的心。花黎身穿着桃红齐胸襦裙,身披着薄薄的白色薄纱。她仰着头,高挺的鼻根挡住了一侧的秀丽,微弯翘的鼻尖如弯月般小巧。圆润脸颊的婴儿肥因为近半月的习舞已经瘦削下去,显出了成熟女人的风骨。
慕子笙平静的心有了波澜,是她。昨夜才下定决心不再见,今日却又如此狼狈出现。他撕下腿边一块衣料,本就缺衣少料的衣服此刻更是破烂不堪,加上身上的血污,紧身衣就像备受蹂躏的小乞丐,捡了个公子哥儿。
慕子笙将脸蒙住,双手将剑回握,猛地突身上去,右手小臂箍住花黎修长细腻的脖颈,左手快速反扣住她的双手。慕子笙虽双手执剑,但均反手回握,确保不会伤到她。
慕子笙压低嗓音沙哑道:“不许出声,找个没人的地方。”
花黎正在挥舞水袖,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双手被反扣喉咙被箍住,被迫仰头靠在身后人的胸膛。鼻腔传来浓郁的血腥味,箍着自己的强劲有力的手臂散发出阵阵热气,和花黎脖颈上的密汗融为一体。
花黎没有挣扎,因为她视野正对着慕子笙的回握暗蛟的右手怔住了。
虽然沾满了血污,但是那纤细如柳枝的剑身她怎能不识。
那日他右手执剑,劈开阻挡的树枝。只见手起剑落,眼前的树枝均被齐刷刷的切割下来。看似弱不禁风的剑,竟如此锋利。
看那柳枝剑,做工精细,收时软若无物,藏身腰带竟丝毫看不出,一旦出窍,竟是杀气十足,就像绵里藏针。
一如慕子笙,飘逸俊朗的生活下,掩饰着血雨腥风。
就是这把剑,他在生死关头推开自己拔剑厮杀,她曾经握着它保护他直到昏死过去。
是他。此刻他执剑的手满是血污,早已不见本来的白皙修长,袖口破烂不齐,裸露的肌肤只有涌着鲜血的几条伤口在泛白,其他地方都看不清。她能感受到他没有用力,感受到他箍着她的手臂会随着她的皱眉而微微松开。
不知怎的,花黎竟然有些喜极而泣,眼眶开始湿润。本以为就此天南地北,没成想阴差阳错用回到身边,虽然相逢不相认。
花黎红着眼眶鼻头泛酸,忍不住微张樱唇轻笑:“呵~”
慕子笙见她没有动作,却是喉咙滑动,以为伤疼了她,微微松开了手臂。花黎感受到他的动作,不由得眨着眼里带起了雾,嘴角却是更不自禁的开了花。
手上松了动作,面上却是凶狠,慕子笙更加压低语气凶狠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