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宫中热闹非凡,众仙君都前往观星阁听清幽真人论道。
雅南为落漪梳妆打扮好,便与她一同出门。
凌恒在观星阁外等待,看到清幽真人踱步前来,特上前迎接:“凌恒拜见真人。”
清幽摸了摸胡须,大笑道:“等许久了吧。”
凌恒微微一笑,“不久。”
落漪见凌恒与一老者有说有笑,便上前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凌恒欣喜,“你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清幽真人,也是我的师父。”继而,他将落漪引荐给清幽,“真人,这便是魔君独孤落漪。”
落漪微笑,抬头看向真人的瞬间,笑容微加僵硬,心想道:竟然是他!
清幽本来就不喜凌恒与落漪过多交往,在这四目对视之际,他竟觉得这个女子的眼睛是那般熟悉。
落漪笑道:“魔族独孤落漪参见真人。”
一阵清风吹过,清幽笃定了落漪就是当年抢走灵均的人,她身上的气味是这般独特,这般让人难忘。清幽眯着双眼,打量着眼前的独孤落漪,淡淡说道:“哦,魔君有礼了。一直都听闻魔君功法了得,老夫敬仰万分,今日有幸见到魔君,敢向魔君讨教一二,还望你不吝赐教。”
落漪双眼有神的看着清幽,她自知清幽想查探她是否就是带走灵均之人,笑道:“我实在不才,不配与真人讨教。”
清幽哪听得她这番狡辩,二话不说,就朝落漪打来,落漪灵敏,躲开他这一掌。
凌恒急忙道:“真人,这是作甚?快快停下。”
清幽不搭理凌恒,一心探查落漪功法,落漪说道:“既然真人这般看得起落漪,那就别怪我得罪了。”落漪故意收起她的鹰爪姿态,合并二指,利用翼鹏所用招式与清幽比武,在这过程中,她有所隐瞒,本可招招制敌,却又招招都让清幽胜出,最终,她收住功法,被清幽一掌打在肩前,后退一步。
凌恒担心,跑去扶住她,“落漪,你没事吧。”
清幽气愤,声音低沉的说道:“凌恒。”
落漪轻轻推开凌恒的双手,“我无妨。”她向清幽行礼道:“真人好武功,落漪惭愧之至。既然与真人讨教完功法,这论道时间也快到了,落漪就先进去恭候真人与太子殿下了。”她向二人行完礼,走进观星阁。
翼鹏与妙法真人准备好一切,看到落漪进来,便走到她身边,问道:“怎的现在才来?”
落漪调理好气息,向翼鹏问道:“你可见过清幽真人?”
翼鹏一笑,“我准备这论道之事,自是见过他。”
落漪露出一丝慌乱,“我刚才遇到他了,没想到,我当年竟然是从他怀中带走的灵均。”
翼鹏震惊,“竟然是他!那他可曾认出你?”
落漪微微皱眉,“许是怀疑,刚才他借讨教功法之由探查我武功,我有所隐瞒。可是他是怎么一眼就认定是我?”
翼鹏轻叹一声气,“定是你身上这与生俱来的香味。”
自从落漪走进观星阁后,清幽就一直摸着胡须,沉默不语。
凌恒看他这番姿态,心中纳闷,“真人,真人?”
清幽缓过神来,“对了,你刚才说有事告知我,魔君一来,还没有说成。”
凌恒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我见到灵均了。”
清幽诧异中带着欣喜,“此话当着?”
凌恒点头,“自然,我也是一个机缘巧合的机会,在除夔的路上遇到他。”
清幽急切的问道:“那他现在身在何处?可还安好?你有没有将他带回天宫,去见修能太君?”
凌恒双眼微微向下垂,惭愧的说道:“都怪我无用,不曾将他带回。他一心追求四海为家,不肯跟我一起回到天宫。”
清幽眼里泛起微微泪光,“整整一万年了,他被抢走的时候还那么小,是怎么活过来的?”
凌恒欲言又止,慢慢的说出:“这万年来,灵均都在…都在魔族中长大。”
清幽震惊,“什么!”继而又大笑道:“果然,果然啊。”
凌恒不解,问道:“真人在说什么?”
清幽摸了摸胡须,“你与魔君很交好?”
凌恒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落漪她与其它女子不同,一身豪气,英姿飒爽,时常让凌恒觉得愧不自如。”
清幽缓缓闭上眼睛,轻叹道:“你可知方才我为何与她比试?”
凌恒自然知晓清幽不是想与落漪讨教功法,但他实在不知为何,便没有应声。
清幽睁开双眼,看着凌恒,“因为她就是当年抢走灵均的蒙面人啊!”
凌恒震惊,“不,不会的,我问过她,她说她并不知晓。”
清幽摇了摇头,“那独特的香味,这世间也只有她独孤落漪一人仅有;她有心隐藏功法,我又怎会感受不到呢?”清幽见凌恒思索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凌恒,不论过多久,不论她在你心中有多少分量,你都要记得,你是仙,她是魔,生生世世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