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中,老阴货将自己的新计划“全盘”讲给了高总管。
高总管听完,沉思半晌后,微微点头道:“陈大人,您老的这个计划,可行。”
得到了高总管的认可,老阴货大喜过望,他又一次站起身,一躬到地道:“那还请高总管将罪臣的这份心意呈到上面去,这既是罪臣的一片忠心,也是罪臣将功补过的决心。”
说出自己的请求后,老阴货没有立刻起身,又补充道:
“当然,这个计划并非罪臣一人想出,其中还有高总管的诸多指点、润色,罪臣不敢一人贪功,愿与高总管一同分享。”
说完,老阴货终于直起身来。
而高总管则端坐着呵呵一笑,道:“陈大人玩笑了,咱可不敢抢您的功劳。这个计划,咱会如实报给上面定夺的,而计划成功后的功劳,自然也是陈大人您一个人的。”
听了高总管这话,老阴货也跟着笑了起来。
什么不敢抢功,他只是感觉这个计划风险太大,怕祸及自身吧!
不过这样也好,老阴货一向不喜与别人分享他的阴谋,之前说要和高总管分享功劳,简直比送出那些财物还令他心疼。
商议好后,高总动身回府。
在离开前,他对老阴货叮嘱道:“陈大人,您的谋略,咱自是佩服加放心,只是还有一点细节,提醒您注意。这狩猎考核,可眼看就要结束了,按照惯例,考核结束,天卜阁将收回所赐枪械。因此,如果您想做实那小丫头和魔族的关系,怕是要抓紧时间了。要不然,没了魔枪,您的计划,也就成了空中楼阁。”
听了高总管的话,老阴货又是胸有成竹的呵呵一乐:“谢谢您的提醒,不过这一点,老夫早有准备。这一次考核结束,天卜阁,不收枪。就让洛曦一直拿着那把魔枪吧,老夫一定要办她个人赃并获,永世不得翻身!”
“呵呵,那就好!”高总管奸笑着点点头,“咱这就回去,把您老的计划禀明上面。根据咱的估计,见您如此坦诚认错,又一心为主子效力,上面纵然又再大的气,也会对您多加体谅的!”
“那就太感谢您高总管了!”老阴货又施一礼,心想这花了钱的效果就是不一样。
又客套了两句,高总管终于出了庭院,回去对上面汇报情况。
待他走后,老阴货静坐调理了一会儿伤情,也出了院落,坐回车架之上。
回府的路上,虽然身上的伤痛仍在,但老阴货的心情却是莫名舒畅。
他靠坐在车子后排,闭目养神,仔细规划着新阴谋实施的步骤与所需的资源。
这一次,一定不会让洛曦跑掉,甚至,要让她死于最亲密人之手……
中心广场,石柱上,夏伯爵和圣壤亲王的抱头痛哭也已近了尾声。
石柱下,一身戎装打扮的小月仰起头,对夏伯爵喊道:
“义父,已经差不多了,您老的委屈,相信那边已经听到了!”
“听到有什么用,听到他们不还是要多收我二厘五的通行费!”夏伯爵演戏演上了瘾,暂时没有结束的意思。
“义父,下来吧,大皇子家里的不会再管你要通行费了!”小月一脸严肃的劝着夏伯爵,同时把手伸到背后摆了摆。
铁卫队长会意,开始真正的疏散人群。
“立字据!让大皇子家里的立字据!”夏伯爵又猛灌了一口老酒,向下面喊道。
“老小子,你给我适可而止吧!”跟夏伯爵同坐一根石柱的圣壤亲王打了他一拳,笑道,“还想让老朽陪你演戏到什么时候!见好就收得了,要不然,真的惊扰了上面,你的铁卫不会逮你,可皇室的禁卫,就没那么好说说话喽!”
“禁卫?”夏伯爵不屑道,“禁卫来了不还有老哥哥您给我顶着吗!”
说着,夏伯爵张开双臂,作势要再与圣壤亲王搂住,抱头痛哭,却被圣壤亲王一把推开。
“你可够了啊!”亲王道,“老朽都归隐几十年了,谁还会卖给老朽面子。真要是禁卫来了,老朽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哪还顾得上你!收摊,赶紧给我收摊!”
在圣壤亲王的敦促下,夏伯爵停止了演戏,整个人重新变得正经起来。
“老哥哥,这一次,还真是要感谢您肯出山为我站台,要不然,单靠我一个,还真不知能不能镇得住那帮阴损杂碎!”夏伯爵严肃真诚的对圣壤亲王抱了抱拳。
圣壤亲王没有回礼,而是撇了撇嘴道:“老小子,有了这一次,老朽欠你的情算是还清了吧!下一次,不管你说破大天,老朽也不会再陪着你胡闹、当众出丑了!”
“欸,这是哪的话!”夏伯爵摆摆手道,“老亲王,刚才你陪弟弟演戏的时候,不也是很高兴、很投入的吗!下次再有这种机会,一定还把您叫上!”
“滚滚滚!”圣壤亲王似乎很了解夏伯爵的秉性,和他交谈时便直来直去,不拿一点官腔与贵族的架子,“总之,老朽的人情债已经还完了,你休想再用道义来讲究老朽!”
“可是——”夏伯爵故作为难的说道,言谈举止间又流露出了他年轻时的痞里痞气,“人情债还完了,不是还有利息吗!”
“什么TND利息,你跟老朽开银行呢啊!”圣壤亲王被夏伯爵气的直蹦高。
夏伯爵索性厚颜无耻到底的说道:“当然要利息,这可是江湖规矩。”
“去你的江湖规矩吧!”圣壤亲王感觉要是顺着说下去,很可能会被另一个更大的套圈住,赶紧打断夏伯爵道:“老朽可不是江湖小儿,老朽,可是混庙堂的!”
说着,圣壤亲王站起身来。
“老朽刚刚出山,不知道这么多年,帝国变成个什么鸟样子!小夏子,这几天老朽要好好看看帝国的样子,没有要紧的事,不要来打扰老朽!”
话毕,圣壤亲王抬头望了望天,而后整个身躯陡然化作一道冲天光柱,消失的无影无踪。
神秘的圣壤亲王,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出现,又莫名其妙的消失。
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夏伯爵一言不发,呆呆沉思了半晌。
石柱下,小月的呼唤再度传来,“义父,下来吧,戏已经散场了!”
夏伯爵这才从发愣中回过神来。
“戏散场了?我看是才刚刚开始吧……”
夏伯爵低声自言自语着,跳下了石柱,结束了这场“荒唐”却必要的示威。
回到车上,夏伯爵与小月并排坐在后位。
夏伯爵将一枚填装有高纯度神圣灵能的破甲弹交到小月手上,道:“这是考场那边传来的最新情报,你去好好查一查。”
小月接过子弹,在手上掂了掂,又仔细看了看,道:“请放心义父,无论是谁要对小主不利,我都绝不会放过他们。”
“好,但你同样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夏伯爵点点头道。
随后,他沉默了片刻,又开口道:“小月,下次见面就不要叫她小主了,你们早已情同姐妹,叫的随便一些,她也会高兴的。”
“是!”小月答应道,“以后要把小主叫得随便一些。”
“如此,甚好……”夏伯爵笑着摇摇头,那笑容,多少有一些无可奈何……
光也城的这场闹剧风波,暂时还没有影响到狩猎考核的进行。
时间拉回到秦朗收服象猿部落那晚后的第一个清晨。
山洞中,洛曦揉着惺忪的睡眼,醒了过来。
“枪,你回来了吗——啊!”她喃喃的把话说到一半,随后爆发出一声破音的尖叫。
在她眼前,一个极其恐怖的画面不知定格了多久。
那是一张青面獠牙的猿脸,而在猿脸上面,还耷拉着一根扭曲恐怖的象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