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尘有些担心的说:“这件事要快,现在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如果拖延时间过长,我担心会让韩风看出端倪,站长也会起疑心。”
老郑说:“我会尽快派人联系上级请示的,但是目前条件有限,情报的转递只能依赖于交通站,没有电台,时间上我们就处于劣势了。”
曾一尘有些着急:“现在地下工作要有电台就方便多了,依靠交通员层层的联系,途中耗费的时间太久,效率太低了。”
老郑无奈的说:“现在的条件就是这样,有些事情急也急不来,设备经费都是有限的,即使向上级申请,也不一定能够配备,还涉及到人员和安全的问题。”
“好吧,目前也只有这样了,”曾一尘心急,但是鉴于实际情况,也是无可奈何。
老郑站起身说:“我叫人送吃的过来,你还没吃完饭吧?”
曾一尘这才想起自己来悦来酒楼的目的就是吃饭的,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不说,我还真的没想起这事,我来就是吃饭的。”
老郑笑道:“说吃饭就对了,这是最好的掩饰,如果你晚了没吃饭,就直接到店里来吃,叫几个你的朋友同事过来也行,这样更自然,还有你也要巧妙的利用你二姐的这一层关系,因为酒楼有求于你二姐,所以对你关照有加,这样外人看来也没有什么可多想的。”
“我知道了,老郑同志,你想得很周全,”曾一尘感激的说道。
“做我们地下工作的,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大意,”老郑叮嘱道。
老郑走到门口说:“我叫伙计送饭过来,你就安心的吃,吃饱吃好就行。”
……
第二天一早,曾一尘刚到办公室,刘广林就进了他的办公室。
“组长,老张他们撤回来了,听说是组长安排的?”刘广林一进门就开门见山的询问起来。
“是啊,金条已经起获了,再盯下去估计也意义不大,已经打草惊蛇了,站长的意思先撤回来再说,一天24小时的人手也是浪费,让我们把精力放在搜寻马友成下落上。”
“组长就没有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曾一尘有些疑惑,这是站长的安排,他能解释什么,莫非这个刘广林知道他所不知道的一些事情?
“组长,我总觉得那个监控点不应该轻易的放弃,马友成一定跟那有关系。”刘广林十分肯定的说。
曾一尘当然也知道其中的关联,他也确信那天晚上见到的那个黑影人一定就是马友成!但是他这些想法在军统内却是无法与人分享。
“你有什么想法?”
“组长,你就没想过那箱金条的事情,难道就只有区区几根?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刘广林有些深思。
曾一尘知道刘广林内心是怎么想的,这也是他所希望的,能够将一些疑点扩散至外,也能尽早让自己撇清瓜葛,对自己也是有利的一面。
曾一尘于是顺着刘广林的思路问下去:“老刘,你你是不是觉得这一箱金条早被人动过手脚了?”
“这个不好说,但是我相信马友成说的一箱绝不是几根,一定有人在我们之前动过这个箱子。”刘广林十分肯定的分析说。
曾一尘心里一惊,看来这个刘广林也是不可小觑,直观的分析还是到位,曾一尘此刻大脑并没有什么危险的讯号的传入,淡定平和的心境让他安心了一些,刘广林的分析之火还不会引入到自身,他完全可以利用这个刘广林将疑团引向他人。
“老刘,这个话可不能乱说,当天的现场韩队长和站长都是在场的,你这样的分析会被别有用心的人说闲话的,会对你不利的。”曾一尘故作贴心的提醒说。
果然刘广林有些感激的说:“我这话也就是在组长这说说,我知道组长的为人,要是有其他的人在场,打死我也不会多嘴的。”
“我对他们之间的各种渊源也是一无所知,也不了解他们之间的那些恩怨,不过,老刘你放心,这些话我也就是听听而已,绝对不会有第三者知道,况且你也是为了工作,作为组长,头脑还不至于糊涂的。”
“我觉得,组织不应该放弃对院子的监控,我相信马友成会继续关注院子,如果我们放弃,就等于失去了一个机会。”
“你有什么好建议?”曾一尘把机会给了刘广林。
“既然我们的人已经撤了,那么我们不妨改明为暗。”刘广林小声的说。
“何为明,何为暗?”曾一尘有些不解。
“现在我们的人已经撤离了监控点,这样看来,对院子的监控已经取消了,但是我们可以暗地里继续保持监控,把知情的人员缩小范围,马友成在明江也经营多年,要说我们内部的消息他得不到,我是不相信的。”刘广林显得有些过于自信,但是这种自信恰好让曾一尘看到了他还不熟悉的军统内部。
“你的意思是有人会给马友成提供消息?”曾一尘还从未这样想过。
“组长,你不觉得有这种可能吗?马友成是个精明人,明江这么大,就不会有私交好的给他透个信?”
刘广林的话让曾一尘陷入了沉思,他不得不承认刘广林的话是有道理的,自己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军官,与浪迹江湖多年的马友成相比自然要幼稚得多。
“老刘,你说的还是有道理的,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曾一尘无不感叹。
刘广林被曾一尘一夸,兴致提高了不少。
“组长,如果这次能顺利的抓住马友成,继而揪出内部走漏消息的人,组长可就是大功一件,我们跟着也可以沾沾光了。”
曾一尘现在才发现自己对形势的估计不足了,如果刘广林的分析是对的话,这凭空冒出的走漏消息的人无疑又是行动的一个阻碍。
也难怪,马友成对自己的行踪的了解了然于心,单凭一个人是无法办到的。
在行动组里,他没有完全信任的人,即使有,也不可能是一种同志般的信任,有的只是一种利用的关系,对于刘广林,他并不知道深浅,无法完全相信刘广林所说的,对他的信任也是一种有条件的信任。
“老刘,别太轻敌,马友成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组长,你放心,只要你信得过我老刘,我一定帮你抓住马友成,绝无二话。”刘广林信誓旦旦说。
曾一尘不相信刘广林会无缘无故的这么为自己卖力,作为一个混迹多年的特工,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老刘,你这么帮我,说实话,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曾一尘直接的问道。
刘广林有些忸怩不安的说道:“组长,既然您这么问,我就实话实说了。如果组长高升了,别忘了提携一下属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