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仪对待曾一尘的态度让他感受到了师生情谊的一丝温暖,虽然在特训学校与郭子仪的直接交往并不是很多,但是鉴于林伟海的关系,郭子仪对曾一尘的照顾有加,让曾一尘记忆犹新、心生感激之情。
虽然郭子仪自我谦让般的与曾一尘以同僚自居,但是曾一尘并不会认同这一点,他有些谦虚的说:“郭长官既是我的上司,也是我的老师,能在老师麾下为党国效劳,这是学生的荣幸。”
虽然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可以以同僚来相称,但是曾一尘并不会把自己与老师等同起来,况且还是自己的直接上司呢。
曾一尘的自谦让郭子仪第一次见面的印象还算不错,他有些豪爽的说道:
“这次奉命到明江任职,我第一个就想到明江有我的一个学生,所以我并没有带什么人过来,对你而言,我首先是你的老师,然后才是你的上司,我是希望你能有点自己新的想法,你到明江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算是有点资格了。”
郭子仪让曾一尘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曾一尘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上司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新长官的到来,想了解一下下属的想法也算正常,但是说自己有点资格的,这个意思是什么呢。
自己在明江站立足离不开林伟海的栽培,现在林伟海的离开,让曾一尘想在仕途上再进一步增加了不少的难度,现在郭子仪的这番话似乎有点暗示的意思。
无论郭子仪如何安排自己,他都没有不会有异议,现在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可以说他现在已经完全脱离了组织,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联系和沟通,甚至姚小淼都受到他的连累,老郑想牺牲导致他的信任度降到最低点,他们现在的状况就像是失去大海里失去方向的一叶小舟。
曾一尘不知道这样的状态还要持续多久,姚小淼也无法明确下一步该怎么做,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事变,所以对于郭子仪的任何安排他只能服从。
郭子仪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有些神秘的对曾一尘说:“这次我奉调明江,也是上峰的安排,现在国内国际形势变化莫测,所以我们的情报工作必须要有所超前,林伟海站长临走之前也跟我谈到了你的情况,林站长对你还是十分看好的,我呢,一向是举贤不避亲,你是我的学生,在特训班的表现也是有目共睹,所以也向给你压压担子,不知道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曾一尘听到郭子仪的话有点明白过来,看来老师是想给自己的一个机会。
“学生自认能力有限,不敢有奢望,全凭老师安排,学生绝无异议。”
“哈哈,曾一尘,现在这里只有你我,老师和学生,你不用过分拘谨,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给老师说说,”郭子仪一脸的宽容仁慈的长者姿态,在明江,他能够熟悉了解的下属只有曾一尘了,他需要一个人帮助他打开明江的局面,而曾一尘是他来之前就想好的最好的助手了。
“老师,……”曾一尘刚想说自己因为上次行动的失利导致任务没有完成好,恐怕是难当重任,这也不过就是谦虚一下罢了,却不料一下被郭子仪阻断了。
“先别急着说,回家仔细考虑一下,我希望在军统所做的任何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得到的,而不是仅凭一时的冲动。”
“是,我听老师的,”曾一尘不再坚持。
“对了,林站长与你父亲是世交,关系挺好的吧。”郭子仪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一副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是,他们很小时的时候就相识,以前曾经共事多年,所以两家都十分的熟悉,”曾一尘不知道郭子仪此刻提到了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意思?
“你父亲在政界任职多年,大名早已耳闻,本想择机拜访的,但是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各项杂事,所以一直未能如愿,”曾一尘不知道老师为何突然提到自己的父亲,父亲一向深居简出,除了本职事物,并不喜欢参与之外的事情,但是老师今天这样的话,十分明显就是要想见见父亲,也许是官场上的惯例寒暄。
“老师,是属下忽略了,父亲也一直说要请老师寒舍小聚的,因为见老师实在是忙碌,所以未敢开口,”曾一尘这样说,也算是委婉的给予了老师莫大的面子了。
“是吗?”郭子仪的口吻似乎并不相信曾一尘说的是真的,但是依然客套一番:“让你父亲费心了,”
“老师您看什么有空,我也好让家人准备一下,恭候老师大驾,”
“呵呵,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可能晚了点,这样吧,如果你父亲明天晚上有空的话,我专程去拜访一下老前辈。”郭子仪虽然笑呵呵的做出了决定,但是还是依然看着曾一尘,这需要曾家的答复才行,曾一尘知道自己不能替父亲决定,但是依然是答应了下来:“老师放心,明天晚上恭候老师光临!”
……
回到家里,曾一尘跟父亲提到了新来的长官要到家里做客的事,母亲听闻欣喜不已:“这是好事啊,林伟海离开了军统,现在你的老师来做你的上司,这是多好的事情,多少人都想巴结上官还找不到机会,现在你的上司主动到家里来,这就是老师对你最大的肯定,”
“老师说要来拜访父亲的,父亲在明江多年,人气还是不减。”曾一尘提醒母亲说。
“那是你的老师给你父亲的面子,你父亲在明江也是经营多年,人脉人气都不低,你老师是个聪明人,”母亲无论什么事情,似乎都能看到本质的一面。
曾明轩对于夫人的意见是既不赞同,也不反对:“既然老三的老师要来我们家里做客,尽心接待好就是,这也是给我们曾家长面子的事。”
“这个当然,老爷放心好了,我就让柳姨去安排。”母亲对于儿子老师来家做客这事十分上心,这不仅是给曾家长了面子,对儿子今后的仕途也是一大利好。
“饭菜还是馆子里叫吧,毕竟是老三的老师,自家做的饭菜不知道合不合人家的口味,馆子里做的,还算周到一些,面子上总是要给足老师的。”曾明轩的话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也好,我明天就去给馆子去个电话,”
“今天就打电话,提前一点,让他们有个准备,马虎不得,”曾明轩考虑问题与夫人有些不同,提前准备总比手忙脚乱要好得多。
曾一尘见父亲对自己的上司拜访十分的重视,虽说平日与父亲交流不多,但是从父亲对待老师拜访的态度上看,父亲为着自己着想,就像现在家长对待孩子的老师那样的迎合一样,其实内心都是为了孩子而已。
安排好了明天的事情以后,曾明轩让曾一尘到书房,说是话要说。
曾一尘随父亲进入到书房,曾明轩还特意将书房门关上了,曾一尘不解父亲今日为何如此的神秘,不就是自己的上司登门而已。
曾明轩还没有坐下,就开口问道:“老三,你们新来的这个站长你觉得怎么样?”
曾一尘想了一下说:“还行吧,虽然他是我的老师,教过我的课,不过我跟他并没有多少直接交流,他对我还是蛮关照的,听林叔说,郭站长与他也是旧相识,”
“既然你的上司亲自登门,我看是要送他一件礼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