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鹏虎的这一番话,让曾一尘不由得有些留心起来,他并不知道郑鹏虎他们组行动的具体细节,既然郑鹏虎主动谈到这个话题,不妨就与他多聊几句,也许从中会得到一点有价值的线索,对于老郑他们的营救计划的实施也许能有一些实际作用。
“郑组长又发现什么不对劲了?”尽管自己对此十分关注,但还是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了一句。
郑鹏虎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依然是想不出不知所以然。
“这个也说不好,就是觉得这个gd被我们收网的时候,没有一点惊慌,真是佩服他们的心理素质的强硬。”
“那是他们的信仰的力量,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了,所以才有这样的反应,不足为奇。”曾一尘不以为然的说。
“嗯,也许有可能吧,”听了曾一尘的分析解释,郑鹏虎也没再多想。
“管他呢,都是长官们的事,”郑鹏虎中断了这个话题,也许是时间的关系,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说:“不早了,曾组长的晚餐怎么解决,要不我请曾组长一次?”
曾一尘此刻不想与郑鹏虎有过多的纠葛,他与郑鹏虎工作上有交集,生活上并无过多的接触,这个时候还是谨慎一些为好,于是借口晚上加班整理材料婉拒了。
郑鹏虎也没勉强,也许就是一句客套话寒暄敷衍一番而已,出门时又多问了一句:“要不要我帮你去酒楼叫个餐送过来?”
这句话对郑鹏虎而言也许就是举手之劳。
“不用了,我做整理好这些再去吃点就行了,”
“还是叫酒楼送过来就行了,方便,悦来酒楼不是你熟吗,我让他们送餐过来吧,”
“晚一些我自己打个电话过去就行了,就不劳烦郑组长了,您你先回去好了,”郑鹏虎的话提醒了曾一尘,这也许不失为一个跟老郑接触的合适机会。
郑鹏虎于是不再坚持,跟曾一尘打了一个招呼后离开了大楼。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曾一尘起身走向窗外,天色已经暗淡下来,远处的道路来往人群也稀少了,大院的警卫室的灯也亮了起来。
曾一尘回到桌前,抓起了桌上的电话。
片刻,对面传来了老郑的声音:“这里是悦来酒楼,有什么需要吗?”
曾一尘十分镇定的说:“郑老板,我是曾一尘,”
“噢,是曾长官啊,要订座吗,我帮您安排好,您随时可以光临,对菜有什么要求吗?”老郑十分的客气热情,说话周到得体,完全一副生意人的口气。
“是,不过暂时还去不了,能不能送餐过来?”曾一尘十分低调,有商量的口吻。
“没问题,我让伙计给您送过去,长官要点什么菜系?”
“你看着办吧,我无所谓,过半个小时送过来吧。”
“长官是跟同事一起吃吗,一共几位?”郑老板继续问道。
“哦,不是,便餐,自己吃,简单一些就行了,”
“长官府上是?”老郑继续问。
曾一尘将地址给他说了一遍。
“好的,准时送到。”
放下电话,曾一尘不知道老郑会不会明白自己的意思,这样的联系还是第一次,大楼内部电话肯定会有录音,他不能在电话里说得过多。
他仔细回忆刚才电话里与老郑的对话,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电话里用词不知道老郑会不会在意,但愿老郑会察觉到他的用意。
他在设想怎么才能把押送鲁明宇的消息传递给老郑,以便组织上做好应对的准备,让外人直接进入不允许,而且张扬,如果有人较真起来,也不好解释,容易让人起疑心。
他们相互接触的时间不能过长,如果仅仅是将餐盒送到花费的时间很短,既然不好语言沟通,只有文字传递了。
想到这里,曾一尘重新回到办公桌前,取出了一张白纸,用笔在上面写了起来。
字不能多,言简意赅即可,
哥:
伯父择日赴明江,同行数人,望哥相接,家中安好,勿念!
二弟谨启
随后又用隐形墨水在纸张背面写道:
鲁近日将被押往重庆,途中机会可用,行程日期待定
曾一尘写完后,用嘴吹了几下,纸上痕迹很快消失了。
表面上看这是一封简单的往来书信,突发情况可以避险,尽管有些冒险,但是现在是唯一能利用的机会了。
曾一尘小心的将纸张折叠起来,放进了口袋,一切只有见机行事了。
……
桌上电话响了起来,曾一尘没有马上去接,等铃声响了几声后才拿起了话筒,电话是大院警卫打过来的:
“曾长官,有一位送餐的伙计说是给您送的晚餐,现在就在大门口,您看……”
“我知道了,我下楼去取吧,”
曾一尘放下了电话,慢悠悠的下了楼。
外面光线不是很亮,大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酒楼伙计衣服的正在跟警卫说着什么,见曾一尘走进,伙计急忙点头哈腰的跟曾一尘说道:“长官,这是您的晚餐,老板让给您送过来。”
来人正是老郑,老郑的打扮和语气显然不想被警卫看出二人相识,而是作为一个被派来送餐的伙计。
“好的,”曾一尘接过餐盒,顺便揭开盖子看了一下,他在思考怎么把信交给,警卫没有离开,而是格尽职守的在一旁,长官不走,估计他也不会离开。
曾一尘合上了盖子说:“你回去吧,跟老板说下次结账,”说完就转身要走。
老郑不干了,一把抓住的曾一尘的胳膊说:“长官,您还是结一下账吧,要不回去会被老板骂的,”
警卫见老郑的样子,赶紧过来呵斥道:“你要干什么,松手,这是长官,”
曾一尘示意警卫放松,于是警卫退到了一旁,曾一尘对老郑说:“我是你们店老主顾了,你们老板不会怪你的,”
老郑还在坚持语气有些哀求:“长官,你还是现在结账吧,老板没交代,我空手回去要丢饭碗的,”
曾一尘于是装模作样的在口袋里摸了一下,有些遗憾的说:“真不巧,刚才下楼急,钱包忘记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