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尘终于平静了下来,他站起身,有些惭愧的看着韩风说:“队长,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韩风不在意的说:“这不算什么,这才是开始,你要经历的远远不止这点,曾组长可要有思想准备,”
郑鹏虎也走了出来:“曾组长,怎么样,要不先上去歇一会,”
韩风对郑鹏虎说:“你先陪曾组长去办公室休息一下,顺便把情况给曾组长通报一下,”
“是,”
曾一尘不再坚持,他没有预料到自己竟然这样没有出息,还未开始,就丢了面子,让他情何以堪。
郑鹏虎于是陪着曾一尘慢慢的上楼,离开了地下刑讯室。
韩风没有再说什么,看着曾一尘和郑鹏虎离去的背影,眼角流露出一种难以琢磨的表情。
进了郑鹏虎的办公室,曾一尘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不停的进行深呼吸想缓和自己的情绪。
郑鹏虎给曾一尘泡了一杯茶放到了茶几上,曾一尘有些歉疚的说:“郑组长,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郑鹏虎笑道:“这里没外人,不用老是组长组长的叫,就叫我老郑吧,我比你也大了一轮了,不是公开场合,不用那么严肃。”
郑鹏虎的一句不经意的话,让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上级老郑,他所了解到的交通员情况,他需要向老郑及时反馈,但是自己此刻并未获取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他怎么向老郑汇报交通员的状况?
“你是军统的前辈,我一个晚辈不能不懂道理,叫老郑实属不敬,还是叫组长好了。”
郑鹏虎也没有坚持,自我谦虚也许是出于同僚之间的客套,虽然与曾一尘同级,但曾一尘表面上还是敬他三分,曾一尘的客气让他十分的受用,毕竟曾一尘是站长看好的人,自己能适当辅佐一下,到时曾一尘在站长面前美言几句,也少不了他自己的好处。
郑鹏虎拉来一张椅子,在曾一尘对面坐了下来,这样显得关系亲近一些,虽然郑鹏虎与曾一尘之间没有直接的上下级关系,但是同属行动队同僚,相互工作的机会还很多,郑鹏虎见风使舵远的能力比曾一尘要熟络得多。
“郑组长,我对审讯并没有实际的经验,不知道站长为什么要我来做做审讯,其实有郑组长在,我来也就是多余的人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都是打打杀杀中混过来的,不像曾组长是特训班的高材生,站长让你参与到审讯中,自然有他的用意,曾组长前途不可限量,有了发达的一天,可别忘了我们在一起的弟兄们。”郑鹏虎半是奉承半是玩笑话说着。
“老兄别说笑了,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还请郑组长多多指教才是。”
“曾组长客气了,这个gd交通员也是傲的很,不好对付,说起来抓住他也是巧合,”
“怎么回事,不是我们事先得到了情报吗?”
“情报是有,但是没有具体的时间和相貌特点,无法确定,恰哈咸城的几个弟兄也是在车上抓了一个逃犯,碰巧遇到了这个gd,”
“怎么回事,这事跟咸城有什么关系?”曾一尘有些不解,交通员的被捕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是这样,这个gd在车上与咸城的那个逃犯相邻,咸城的方队长在对火车上乘客进行检查的时候,这个逃犯正在车上,开始想负隅顽抗,但还是被方队长他们制服了,方队长其实开始也没有注意到这个gd,但是一个举动让方队长产生了怀疑,
在他们抓捕逃犯的时候,车厢内乘客都被惊吓得闪到了车厢的两端,只有这个叫鲁明宇的人没有离开座位,于是方队长有些好奇,就与他交谈了一次,这个gd的人说话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破绽。”
“哪后来怎么发现是gd?”曾一尘追问道。
“说起来也巧,咸城的这个方长官与咱们的韩队长是老相识了,于是一个电话到了韩队长哪,结果,韩队长一查,人倒是有这么一个人,但是照片却是不符,所以就露馅了。”郑鹏虎侃侃而谈,曾一尘却陷入沉思,没有想到一个细节决定了成败,如果逐个交通员表现被惊吓如同常人一般的反应,也许就不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了。
“这个gd傲得很,不好对付,你不用手软,该用的刑就要用,审讯我不是很在行,不懂咬文爵字,我就知道没人会扛得住酷刑,论起动手可不比你差哦,”郑鹏虎得意的呵呵笑道。
曾一尘知道郑鹏虎内心的想法,看来这个交通员免不了要经受一些酷刑了,此刻他无法改变现状,只有祈祷这个交通员傲气十足,傲骨能挺立起来。
休息了一下,曾一尘心静平和了许多,少了那些反胃的感觉,但是即将面临的审讯,让他内心紧张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曾组长,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然,今天就休息休息,我们明天再开始审讯?”郑鹏虎的话看起来是一种体谅和关心,但是在曾一尘看不莫不是一种轻视和不信任。
“不用,我可以的,今天就开始吧,”曾一尘没有接受郑鹏虎的建议。
“哪我们现在就去?”郑鹏虎有些小心翼翼的征求曾一尘的意见。
“走吧!”曾一尘站了起来,郑鹏虎于是陪着曾一尘重新回到了地下刑讯室。
室内依然是一股的潮湿和霉味,曾一尘深呼吸了一口气,感觉没有开始那样的恶心反胃,他在桌前坐了下来,对面的椅子上是一位全身被绑在中年人,全身都是伤痕累累,但是身上和脸上的血迹已经进行过清洗和擦拭,看起来没有第一眼看到的那样血肉模糊。
几个行刑的特务在旁边站着,郑鹏虎站立在曾一尘的身后,不知道他这样的安排是什么意图,曾一尘示意郑鹏虎一起坐下,但是郑鹏虎婉拒了,曾一尘没有再勉强。
桌子上记录簿依然是空白,曾一尘扭头问一旁的特务:“他什么都没说?”
“没有,已经用刑了,但是一直不开口,”负责审讯记录的特务回答说。
桌上放着一个水杯,曾一尘正在心里酝酿该如何开口,他眼睛细细的观察着对面的犯人,一边不经意的伸手拿过杯子,掀开杯盖,想一边喝水一边缓和一下内心的情绪波动。
他把杯子举到嘴边,轻轻的抿了了一小口,突然看到杯子里的水似乎变得血红,胃口一下子有些翻腾起来,急不可耐想起身,却不料双肩被身后的郑鹏虎紧紧的按住,郑鹏虎低下头低声道:“气势上绝对不能输给你的对手,无论如何要忍住!”
曾一尘起不了身,吐也吐不了,无奈只好强忍着咽了下去,咽下了第一口,他的胃适应了一点,他干脆又喝了一大口的水,既然现实已经将他推到了gcd人的对立面,他也只有做一个“狗特务”了,
如果这个化名鲁明宇是一个坚定信仰的gcd人,任何酷刑逼供也打不垮他,如果是一个贪生怕死、意志不坚定之徒,他就要第一时间将情况向老郑汇报,避免组织上遭受到更大的危险。
“我是行动队二组的组长曾一尘,今天由我负责对你的审问,你要如实回答!”曾一尘不假思索的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