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情报处的内线提供的?”曾一尘随口问道。
“是吧,好像是gd省委机关内部的,级别不高。”于倩兰也是一知半解的,什么都是好像、大概。
曾一尘并没有表现自己在意这段话,过分的注意容易引人生疑,但是于倩兰的回答也让曾一尘大吃一惊,交通员到明江来的消息由内部人泄露与被敌人截获性质大不一样。
“有什么新的进展及时报告。”曾一尘习惯性的叮嘱了几句,语气中并没有表现出对情报来源感兴趣,对于gd的小官只字不提。
“是,组长!”
曾一尘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了门。
看来情报的泄露很可能是内部潜伏人员所为,这样的一种可能性让曾一尘有些吃惊,他现在知道唯一的线索就是一个级别不是很高的人员,他要及时将这个线索向老郑汇报。
……
悦来酒楼二楼。
老郑给曾一尘递过一杯水说:“别急,姚小淼同志已经汇报了事情的经过了,关于这个交通员的事,我并不知情,可能是我们的友邻组织的任务,我们与其他的组织不会发生横向联系的,所以我们没得到通知很正常。”
“现在情况有了变化,来之前我得到的消息是这次交通员到明江来消息泄露是因为在我们的内部有敌人的耳目,是他给军统提供了情报。”曾一尘急切的说。
“有内奸?”老郑有些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是,是一个级别不是很高的人,无法接触到核心的机密,这次提供的情报无法涉及到具体人员和出发的时间,所以明江也只是全面的核查。”
曾一尘的话让老郑觉得事态有些严重。
“曾一尘同志,你提供的情报很重要,如果是内奸泄密,性质就有了变化,这会涉及到明江地下组织的安全,一定要查出这个内奸,否则明江地下组织岌岌可危。”老郑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现在情报处还没有完全掌握交通员具体人员信息和出发到达时间,我们可以及时向上级汇报,中断这次行动,保障交通员的安全。”
“不同组织之间是没有相互联系的,如果要将情报及时传递到省委,需要向上级报告,由上级将情报转达,但是我们联系上级需要时间,如果敌人已经获得了情报,那就意味着即使向上级报告,也难以及时将消息传递到省委,”老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我们不能直接联系省委直接阻止省委的交通员来明江吗?”曾一尘急切的问道。
“我们没有电台,无法直接联系,现在看来已经来不及了,交通员估计已经在路上了,一切只有静观其变了,但愿不会出什么事。”老郑叹了一口气,脸上是担心忧虑的表情。
“需要我做什么?”曾一尘问道。
“我马上设法联系上级,我们也做好应对突发事件的准备,你先回去,设法了解到更加详细的消息。”老郑起身穿好外衣,叮嘱了曾一尘,准备出门。
“好的,你也多加小心。”曾一尘有些担心老郑,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危机感。
“我会注意的,你跟姚小淼同志的联系需要暂时中止,如遇危险,立即撤离。”
……
一列急速飞驰的火车上,目的地是明江站。
火车上乘客不多,座位上的乘客有部分昏昏欲睡的,有精神亢奋,相谈甚欢的年轻人,也有一些安静看报的老学究。
一个中年男人正安静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手上一份报纸在翻阅着。
这时前方的车厢传来了一阵的嘈杂声音,一个粗重的男声大嗓门在叫唤着“查票了,赶紧把车票拿出来!”
这一声叫唤,惊醒了这个车厢内的乘客,那些睡得迷迷糊糊的人也被叫了起来,都在各自身上找出自己的车票,有些找到的拿在手上,等着检查。
那个大嗓门的穿制服的列车员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中山装的男人,看起来不像是火车上的的工作人员,但是却在检查乘客的车票,看样子就是军警的便衣。
坐在靠窗位置的中年男人十分镇定的看着报纸,并没有过分的在意来往行人。
一个急着上厕所的男人穿行经过车厢,被那几个人伸手拦住:“车票!”
行人于是拿出了车票给中山装的人,中山装男人瞄了一样车票,却对行人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才放行。
一行人走到中年男人前的一排座位,一个带着礼帽的中年男人引起了领头便衣一个注意。
“先生,请出示你的车票。”小头目还挺客气。
礼帽男有些紧张,不敢抬头看对方,而是低着头把车票递给了便衣小头目。
小头目便衣没有怎么看车票,而是继续向礼帽男问道:“请出示你的证件!”
礼帽男有些心虚,伸手在上衣口袋里哆哆嗦嗦的掏了一阵子,但是被没有拿出什么东西出来,接着又在另一个口袋了鼓捣了一阵,但是依然没有拿出证件。
便衣头目有些警觉,退后了一步,右手放在身后,语气有些严厉对那个礼帽男说:“先生,请抬起头来。”
礼帽男没有抬头,而是又慢慢掏出一个小本子出来递了过来,便衣头目伸手刚想接过礼帽男手里的证件,突然礼帽男一跃而起,手中的证件往便衣头目脸上一甩,身体冲出了座位,一下将便衣头目扑倒在地,两人随即扭打起来。
便衣头目触不及防,一下被压在礼帽男身体下,礼帽男想往便衣头目身后掏枪,后还未来得及抽出,身边的两个便衣一下扑了上来,一人扭住一只胳膊,将礼帽男控制住,手臂往后扭转,一下便将礼帽男拉了起来。
便衣头目起身便是一记耳光,打得礼帽男眼冒金星的,礼帽被打得落到了地上,便衣头目骂道:“妈的,吃了豹子胆了,送上门来了,铐起来。”
一个便衣身后掏出手铐铐在礼帽男双手,一边动手一边骂骂咧咧的,铐得礼帽男呱呱直叫唤,便衣随即拖着礼帽男往车厢外走,列车员在一旁也被吓住了,乘客也别吓得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列车员语气有些战战兢兢的问:“长官,还继续检查吗?”
便衣头目回头过来捡起礼帽男被打掉的帽子,看着这一车厢的乘客一个个盯着自己,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气氛有些僵硬,便衣头目刚想跟列车员说话,但是那个中年男人引起了他的兴趣。
座位上的乘客被刚才的打斗被惊吓得离开了座位,一个个都还没敢回到自己座位上,但是这个中年男人却是十分镇定的坐在座位上没有动身,手上依然是拿着报纸,这样的情形引起了便衣头目的注意。
便衣头目没有回答列车员的请示,而是拿着礼帽在手里弹了弹,径直向中年男人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