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仿佛,已经猜到了自己的下场。
荆九笙一愣,随即红着眼,也笑了。
很好。
有她的风范!
有她的傲骨!
然而……
她很不甘啊!
看着荆九笙笑了,陈宝珠先是顿了顿,她是没想到荆九笙真的‘笑’了出来。
这又是让她一气。
后而才反应过来似的顺着荆九笙的目光看向断头台那个小少年。
弧长的眼眸眯了眯,眼眸里的狠光仿佛装载不住一般频频溢了出来。
她转头狠狠的剜了一眼荆九笙,哼的一声冷笑,道:“给我砍下他们的头!”
“二少主!救我!二少主!”
随着陈宝珠一声令下,台上的众人慌了怕了,纷纷朝着相距甚远的荆九笙喊救命。
唯独那挺直腰背的少年不声不吭的,只是笑着看着荆九笙。
随着那刽子手的大刀血腥寒凛的靠近,他便笑得越发的灿烂,越发的浓郁。
就在大刀划下脖颈那一瞬,他掀了掀微微发白的薄唇,无声中道了一句:“不用愧疚,我不痛,也不怕,因为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你要相信,我去的那个地方,将是和平的,公平的,与世无争的。
没有痛苦,没有折辱,没有战场,没有血腥,没有杀戮,没有硝烟,没有生灵涂炭,没有生离死别,没有……
有的,只是国泰民安,只是太平盛世;
百姓能安居乐业,和平安定;
愿我的下一世,生于一个温馨温暖的家,不求富贵繁华,只求你在我也在,只求家人齐齐整整,一个不缺。
粗茶淡饭,平淡平安,你享天伦之乐,我伏膝承欢……
随着一声声钝器入肉的声响,断头台上又是一轮血腥杀戮。
随着他们生命的终结,荆九笙终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再次溢出了眼泪。
北极和它的狗崽,是她在此地受尽折磨折辱之后,能给千疮百孔的心的唯一安慰,她跟它们,互相依偎;
它们死了,她没了可以付之感情依偎的,所以她哭了。
那叫小穆的小少年,是她这一生的救赎;
他死了,她这一生都得不到救赎,所以她哭了,为了小穆,更为自己。
北极,狗崽,小穆,以及眼前这一帮手下与生死相依多年的同伴,他们的死,皆是她无能无助、不够强大的表现。
愧疚,内疚,无能……仿佛化成了无数的刀子,一刀一刀一刀……狠狠的剜着她心头上的血肉!
这一切的一切,比身体上的折磨伤害更让她痛苦,更让她难受。
面对他人折辱,他人折磨,不论是断水断粮,还是断骨断筋,甚至是神经毒液……所有都比不上这心灵上的。
然而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又听陈宝珠不冷不热的道:“把他们的TOU给我扎上那些长矛上!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这就是得罪我们慕容家的下场!”
“荆九笙,怎样?对这场‘大戏’可还满意?”
荆九笙紧抿着嘴,不语。
对此,陈宝珠倒是不在乎,反正她已经感受到荆九笙内心有多痛苦了。
随后只是呵呵要一声笑:“好好欣赏喔!特别是……”
陈宝珠眨巴眨巴着眼睛,带着荆九笙的目光,指了指那个一脸惨白鸟无声息,却‘笑’得甚是诡异的TOU:“把那个给我移到最高那里!涂上腐肉沫,把秃鹫引过来,我要看他被秃鹫吃得什么都不剩!”
杀了他们还不够,还要辱尸!
荆九笙终于忍不住了。
不过,她倒也没有失去理智,没有太过抓狂。
只是很平淡,很冷静,很沉稳……
平淡冷静得令人害怕。
“陈宝珠,最好你不要让我有命活着出去,不然,我荆九笙一定杀尽你全家!”
用慕容家的所有人的性命,给她的小穆,给她的人,给她的北极等等陪葬!
她绝对说到做到。
闻言,陈宝珠愣了愣,变了脸色。
有那么一瞬间,她被荆九笙平淡冷静的语气与脸色骇住了。
仿佛,荆九笙所说的话有魔力一般,好像她一定能做到!
陈宝珠挪了挪唇角,还想说什么,最后似是被荆九笙骇住一般,一句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沉默了好一会,她只得脸色复杂的离开了。
整个断头台,就只留下荆九笙,和两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同样被架住不得动弹的人。
以及那一堆残骸。
和那漫流成河的血……
时光如梭。
很快,荆九笙就这样被禁锢在断头台上,由早上到中午,由中午到晚上,再由晚上到第二天,第三天……的晨曦降临。
而经过烈日暴晒,短短几日,便已血河渐枯,那一地的残骸也开始渐渐散发着异样的味道,招来了无数蚊虫;
可让荆九笙痛切心扉的,是那被挂在最高处的‘小穆’,被吃得面目全非的小穆……
经过几日的暴晒与摧残折磨,荆九笙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最要命的,是陈宝珠以及她的几个女儿,每天不定时的一次接着一次轮番的对荆九笙欺压。
陈宝珠来在精神上心灵上折磨;
慕容美辰嫉妒荆九笙长得俊俏,会时不时的用刀子用鞭子往荆九笙脸上招呼。
只是荆九笙多日没有整理,脸上早已经一片污秽,而更多的是或是被干枯或是湿糯的血水覆盖,以至于她们根本看不到荆九笙脸上的伤有些已经复原如初。
而慕容美云则多是恶作剧,往荆九笙身上伤口撒盐撒蜜那是常事,更别说专门做些蛇虫鼠蚁来招呼荆九笙;
至于刚从床榻上勉强爬起来的慕容美意,那完全是动真刀真枪的。
第一天,就把荆九笙的手筋脚筋给挑断了。
第二天,给荆九笙某些部位剥皮。
第三天,一个一个的拔下荆九笙的指甲。
第四天,用尖锥子往荆九笙十根手指上扎!
第五天,往荆九笙的腰脊椎动手脚,想要荆九笙彻底成为废人……
第六天……
如此反反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