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荆源的身后唰地出现了几名穿着军装的男子。
另外五名执行官都严阵以待地看着荆源。
荆源冷静地看着他们:“你们要给我和荆戈一次机会,让他来为各位读一次心如何?”
“执政官大人出来给个说法呀!”
大门外吵闹的声音传进了大厅。
虽然说大门离大厅还有至少一千米,可是在潘多拉这个星域,每个普通人也不全是普通人。
身怀异能的比比皆是。
“听听,执政官大人,你还要继续执迷不悟下去吗?今天是最好的祭祀之日,你不能因为是祭祀者的父亲就糊涂呀!”另外一个女执行官桓薇说了一句劝慰的话。
她以为的劝慰之言。
言下之意,即便是真的,你现在也要考虑民心。
“还有,执政官大人,就算荆戈是读心师,我请问,偌大的潘多拉星域,只有一位读心师,如何拯救这个星域呢!”第三位执行官后晔淡然地说。
场面再次陷入寂静。
是的,一名读心师,太少了。
虽然整个星域的黑暗程度呈指数级上升,可是,目前除了祭祀,真的没有其他办法。
荆源冷哼:“你们可是祭祀了99年,请问,效果如何呢?黑暗依旧蔓延,谁能保证荆戈的这第一百次祭祀就会换来光明!”
“不,不,执政官阁下,您一定要相信这第一百次的祭祀,一百呀,可是一个整的轮回,而且这次是荆戈,是您的血脉,您就不相信,他会给星域带来光明吗?”占卜师抬起头,睁开他浑浊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荆源。
门口的吵闹声更大了。
有几道清晰的声音直接就传进了大厅。
“请执政官大人出来给个说法!”
“请荆戈继续参加祭祀!”
“请越溪夫人高抬贵手!”
声音错落有致,仿佛外面的围门才是一场有计划的预谋。
双方再次僵持住。
谁都不想放弃自己的立场,最终还是需要武力来解决。
“你们这些被黑暗侵蚀的人!我可告诉你们,不许你们对我的儿子产生质疑!若是觉得不能接受是吧,那就打吧!”不知道何时,越溪从大厅的后面走了出来。
她霸气的声音,不容置疑的眼神,让人无法否决她是认真的。
荆源在内心叹口气。
他不打都不行了。
他私下里已经和越溪妥协过一次,若是荆戈真的有可能回旋的余地,他一定听她的。
事实上,他的内心不心疼荆戈吗?
当然心疼。
这次,他要站在夫人和孩子的一方,做家庭的守护者。
他挥了挥手。
身后的几个身高近乎两米的军人出手了。
五个执行官也第一时间动手了。
大厅里响起了枪声,鞭子的声音,甚至利剑穿透空气的摩擦声。
三分钟后,荆源亲自动手了。
因为他身后的五个人全部都在三分钟内挂掉了。
五名执行官可不是吃素的。
这让荆源有些心惊。
而此刻睡的天昏地暗的荆戈什么都不知道。
他是被一阵急促的砸门声音闹醒的。
模糊中,他抬头透过二楼卧室的玻璃窗看到了院门口有两个女警卫正在砸门。
看见他抬头,两个女警卫拼命地挥着手。
荆戈嘟囔着下楼,即便没有记忆,他也知道门口没有他的掌印,这个院子进不来。
揉着惺忪的眼,他打开了大门。
“快跑呀,二少爷,前面打起来了,这是夫人让我带给你的星际通行卡。”一个女警卫递给她一张卡。
“喏,这个包里有十瓶营养液,只能管温饱,不能恢复记忆,夫人说还没来及做恢复记忆的营养液。”另外一个女警卫递给荆戈一个橄榄绿的军用包。
荆戈现在脑子里还是一片浆糊。
“什么意思?怎么就要逃了?”
“快走呀,二少爷,你客厅的沙发底下有个密道,快跑吧。”女警卫强行把荆戈推进了门内。
听到门啪嗒在他面前关上,荆戈还一脸的懵逼。
然而,一秒钟后,他听到了门外传来了枪声。
他迅速回神,往房间内跑去,这是本能反应呀。
他并没有去沙发底下找地道,而是拼命地爬上二楼,然后低着头凑到了窗口,然后,他就看到了刚才给他送卡送包裹的两个女警卫躺在了血泊里。
死了,不仅仅是死了,而且远处有更多的人影往这边奔跑过来。
他的心急促地跳了起来。
生死考验的时刻到了,当然是逃跑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一楼,然后搬开沙发,背上那个橄榄绿的军用包,把卡放在贴身的口袋里。
看了看自己这身还没来及换的白色道袍一样的衣服,咬咬牙又跑回二楼衣橱处塞了几件衣服,再跑回来,一头钻进了沙发底下的洞口。
下去的时候,随手挪好沙发的位置。
门外的锁并没有瞬间打开,这就给他留出了逃跑的时间。
不管之前如何,有啥记忆,都管不了了。
祭祀之路瞬间转变成了逃亡之路。
原来他今天就该死吗?
沙发下面的这个通道就是一个狭窄的可以穿行一个人的地道,从一个楼梯上下来后,就是这样,在他没有记忆的脑海里,他当然不知道这要通往哪里。
只是本能地跑着。
不知道跑了多久,前面终于出现了亮光。
有潺潺的水声。
他喘着粗气跑到跟前的时候,才发现是一个湍急的河流。
河面一眼看不到边,他茫然四顾,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如何走,难道说要从这河水里游走吗?
他似乎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他伸手探入怀里把卡掏出来放进了军用包的一个贴袋里,里面有个塑料的封装口袋,应该不怕水,然后他咬咬牙跳入了水里。
河水冰冷,瞬间就有入骨的感觉。
他睁大着眼睛,屏住呼吸开始从水底潜行。
他暗暗庆幸,自己的本能还是会游泳的,他大概顺着水流横切的方向往前游动。
水流貌似不急,但是也不能说算是缓慢的。
他横着游动,阻力并不小。
但是,他这具身体似乎潜力很大,他的速度也不慢。
似乎,十几秒的功夫,他就游出了上百米。
他游出了大约上千米的时候,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吵闹声。
他咬咬牙,再次发力,拼命地往对岸游去。
然而,这条河似乎特别的宽,宽到看不到尽头在哪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去了一个小时后,他觉得体力在急速地下降。
仿若,下一秒,身体的力气就要被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