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祭祀之于他们来说确实不算重要,但百里溪有自己的原因必须留下观看祭祀。而她的担忧是怕祭祀现场会出现他们无法接受的意外。阴阳祭祀,必定会有不止一个人命丧当场,就算秀连和是意料之中,也一定还有其他人会有危险,并且如果运气不好,阴阳相辅相成,伤害会如龙卷风一般继续下去。
就在刚刚,百里溪的心跳加快,体温无故下降,她的身体的不适除了因为这里的烟气缭绕,气氛诡异之外,有很大原因其实是同圣女有关,就在和圣女天雅的接近两个时辰的交谈之中,百里溪得知了太多的她未曾想过的有些匪夷所思的可能性。
那些人知让她心里焦虑不安,却没人可以讲述,无法在短时间里排解。
好像从她离开兀云寨那时起,她就已经把自己拉进了一个深渊之中。
孤立无援!求助无门。
她的身边的所有人,好似都是暧昧的敌人的存在,就如同圣女所说的,黑,白都不是绝对存在的,大多时候,他们都是灰色的,让人捉摸不透的。
压力让百里溪心慌意乱,越是如此,在齐思雨等人面前,百里溪不想表露太久的不安。她努力平复自己,等到呼吸恢复一些,就对身边的齐思雨和白术道,“这里气氛诡异,我怕会有意外,你们把其他人先都带回去休息,时辰到了,我们就一起出发。”
白术自然是不可能真的留百里溪一人在此,故而说道,“师妹,那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师兄,听我的,回去休息,有些原因我迟一些再跟你解释。”
白术就算是再担心,却也是不会不顾百里溪的意愿,既然百里溪如此坚持,他也只好点头应了,但是齐思雨却有自己的想法,他没有多言,直接是点头走了。
快速送走了那几个人,齐思雨就又是即刻返回祭祀现场,他没有去找百里溪,而是瞒着她藏身于她的身后偏远一点的地方,躲在人群之中。
祭祀已经是进行了大半快要到达最后的献祭时刻,但直到现在,圣女没有出现,百里溪一直观望等待,齐思雨却是就在刚刚知道了其中原因。
从南那小子回来了,和秀连衣一起,此刻他们两个人正在圣女那里,不知道交谈什么!那位圣女大人恐怕要再迟一些时候才会出现了。
他们这个圣墟族很有意思,本以为心中有了信仰,会有所顾忌敬畏天地,但是那种畏惧却在权利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而那秀连和本以为自己圣女深受重视,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却转眼间就失去一切,被送上了祭祀台,也许不久,他就会命丧于此。
他们这些外人不懂这圣墟族内部纠葛的始末,却也都觉得,这事态发展的又可笑,又可叹!
注意力回到着一次的送别祭奠,这兄一眼就可以分辨的阴阳祭祀齐思雨也是第一次见,而这里面的门道,齐思雨知道的要比百里溪还要多一些。
阴阳相生相克,祭品注定是成双成对。秀连和是明面上的那一个,暗地里的,就要齐思雨仔细观察周围看是否能够发现一些端倪。
阴阳祭祀,祭品的摆放也是有一定的讲究,不同的族群不同的祭师都会有自己的编排习惯。
秀连和所在的主祭祀台是不会变更的一个,而其他的,大致上有三种可能性。
第一种,以主祭台为中心点,绘制圆形,将圆圈分成均匀的三等分,其中之一个断点位置注定是在贯穿主祭台的中心线上,其他两点就有会产生两种分配方式。
这种形式之下得祭品共有四人,已经算是伤害最少的一种布置形式。
第二种,是从主祭台的中心位置向前延伸,会设置一个特殊的区域与主祭台正对相望,所有在这片对应区域的人,在献祭正式开始之后,都会成为祭品。
再就是第三种,这是最简单粗暴的一种布置方式,就是主祭台上的所有人,都会在献祭正式开始的那一刻,一起被击杀,成为祭品。
如今,通过齐思雨的观察,觉得第二种得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百里溪刚才的异样。
这一路走来,百里溪的身体状况齐思雨也算了解,她不该突然出现近似于昏迷的症状,虽然她很快恢复正常了,但是齐思雨还是觉得同这一次的祭祀有关,因为百里溪刚才所在的位置,刚巧留在一排黑黄锦旗围成的区域的中心线上。
他们刚才所处的位置,虽然脱离了由黑黄旗构成的祭祀祭品的区域,但是因为所谓祭祀带来的影响会有一定程度的折射,就会使周围的人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
他们这一群人,是外方来客,身体会比圣墟族人产生更加明显的变化。
现在齐思雨站的距离远了些,刚好可以在心里描绘出那片特殊区域的形状,隐隐约约看似杂乱无章分布的黑黄锦旗,形成的是一个凸面向祭台的弯月。
月似阴,主祭台迎风而起,是为阳,如此一来,齐思雨的猜测印证了。
弯月之中的所有人,都是祭品。
原来,他们这一次上雷公山竟然需要付出这么多的人的性命吗?
齐思雨心间猛然跳了一下。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僵硬,背后似乎有人正用毒辣的目光盯着他看。
齐思雨缓缓退出人群,并未轻易回头,也许他能猜的到那个人是谁,又是为什么要盯着他。
祭祀,高潮迭起。
如靡靡之音的号角开始响起,百里溪感受到了眼前出现了迷雾一般的场景,主祭台之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所有人的关注。
图腾之上的蛇好像…向着他们冲了过来!
它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好像想要把所有人都吞入腹中。
百里溪身体突然一歪,向着祭台更加远的方向,她一转头,看见的是齐思雨紧紧的抓住她的胳膊。
“你做什么?”百里溪无声的抗议。
齐思雨比了个嘘的姿势,又是将她向外拉去。
百里溪无奈,只能是照做,当她被拉到人群外侧之时,顺着齐思雨手臂指的方向终于是明白了齐思雨得用意。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走到了祭祀人群的外侧,百里溪看见了,圣女之前对她暗示的秘密。
这一次祭祀的主祭师,是他们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