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白术忙着说教,齐思雨就坐在房梁上偷听了个全套。
手上拎了一壶酒,满口留香,眼色微红。心里是透着前所未有的清明,原来,如此。
百里溪乖乖听白术的话收敛怒气,她也知道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够操之过急,只是时隔多年再见仇人,难免心有不甘,有的人痛苦多年忧心难安,有的人却春风得意享受追捧,这世道是如此的不公平,不公平到她想给那人千刀万剐。
前厅因为莫里奇的到来一阵忙乱,许久之后才回归平静,得了空的白术与百里溪两个人躲在柴房换了衣服准备离开。百里溪早一步出来,一抬眼,就见一个酒鬼带着满身酒气就从她眼前晃晃悠悠的经过。
百里溪眼前一亮,给了白术一个暗号,自己小心的跟了上去。
“啷里个啷,啷里个啷,闲话不多说,我们来喝酒,你一碗,我一碗,谁不喝吐谁小狗!!”
百里溪捏着鼻子听着这酒鬼胡说八道,边说还大笑不止,三步晃一晃,五步一打嗝,满身的衣服也都是湿淋淋的,全然没了之前的人模狗样。
百里溪跟着的酒鬼,正是齐思雨。
齐思雨住的是西厢房的天子二号房,那里远离了此刻正喧闹不已的厅堂,安静得能听见风吹柳叶的声音。
百里溪轻功还算不错,她小心翼翼的跟着,看着齐思雨进了他的房间,然后一头就歪倒在床榻上,像只虫子一样扭了几下,腰间挂着的东西刚刚好垂落下来。
百里溪的眼睛一下子就盯了上去。
房间门大敞四开,守门的丫头早被齐思雨嫌碍事的赶走了,百里溪轻松入室。
她想要拿回她曾经送出去的东西。
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很不一样,如今他这身份百里溪虽然还不知道,但也总觉得是敌非友。
再加上齐思雨如今又是这样一副喝了酒的醉鬼模样,看起来就更是让人心生厌恶。
站在床边,百里溪探手先是轻轻触摸那银色的旧物,触感滑腻微凉,保养的很不错,这一点到是让百里溪有些意外也更舒心一点。
这东西其实是星月扣的一把钥匙,初月形状,中心有突兀的粗糙触感,很难用幼眼观察出来,只能是用手来试探。
当初把这东西送出去的百里溪以为她自己注定一死,在死之前,她要将星月扣的秘密永远的埋葬下去。将这一把世间唯一的钥匙送出去,也就彻底的摧毁了那些可恶之人的贪婪计划。
危难时刻的无奈之举,现在想来幼稚却也有效,只是,时光绕来绕去,这东西,又回来了。
齐思雨自然是清醒的,百里溪跟随他过来是个意外收获,而他那腰间的东西是这丫头的目标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这东西是怎么来的他已经是不记得了,难不成这其中真的还有什么故事?
齐思雨把这玄铁弯月挂在腰间不过是图个新鲜,因为这东西材质特别,形状漂亮,与众不同。
而如今看来,这个无意之举也许会牵扯出一个了不得故事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