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后有人,齐思雨一早就有察觉,却是等到楚星魂走的近了才是起身与他打了招呼,“楚大侠!巧了,正有事要与你商量!”
楚星魂微微颔首,问道,“商量何事?”
齐思雨与百里溪眼神交流后冲着楚星魂抬手做了个请的姿态,继续道,“坐下说吧,这也不是一句两句的事!”
三人坐下,对去往苗疆一事仔细磋商,对于齐思雨的建议楚星魂未有反驳,悉数都点了头,并且还主动问及详情十分配合。
“听说百里姑娘也有几位师兄就在辉城,这次行动不知他们是否会参与?”现如今,百里溪出身于兀云寨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晏子玄等人前来辉城也更是未有隐瞒,楚星魂有意结交,故而开口问着。
百里溪点点头,“我已经与师兄联络过了,他们会在他处与我们汇合。”
“如此甚好”,楚星魂又开口继续说道,“前往苗疆路程遥远,少主子也是头一次出远门,届时还望两位多加照拂,楚某在此先谢过了。”
“楚大哥客气了,你们愿意一同前行,我应当是感谢才是!”百里溪谢道。
楚星魂就起身摆摆手,“客气了,能得姑娘信任,楚某才是甚敢荣幸。时间不早了,楚某先去休息,明日一早见。”
日落月出,趁着夜色酒瘾犯了的齐思雨出门寻酒,顺便也去武林盟的暗点收消息。
他的大哥齐思南知道他是来找百里溪的,却并不知道他即将出发去往苗疆之地,现在若是不见了他的踪影必定是会发脾气,发脾气还是小事,万一是派了人来寻他又寻不到,恐怕是会影响这一次的苗疆之行。
这个时候,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地方可还不少,暗点联络都有固定时辰,此刻时间还有富余,于是齐思雨先是买了酒,随后找了生意最是红火的一个赌场,玉满堂。
“我买大!”“我买小!”“唉!你这人,怎么回事,别跟我呀!”
赌坊之中是一团乱糟糟,各色人等撕去白日里的正经面皮,在这里挥霍人生!齐思雨看了一圈,拿着酒找了个角落坐着玩起了骰子!
这种小桌四人一组,轮流坐庄,跟齐思雨凑成一组的三人一个是花白头发的老头,一个是脸上带着刀疤的中年汉子,还有一个脸嫩的小白脸,一看就是个女扮男装出来长见识的。
几轮之后,齐思雨是看出了些门道,中年刀疤汉子和那女子是一起的,那老头是个喜欢出老千的,齐思雨本也是无聊打发时间,输了几两银子后,齐思雨不再手下留情,把他们赢了个底朝天。
赢了就走,不太厚道,不过对眼前这几个,没必要心软,也不怕他们不服。
收回银子齐思雨没在多做停留,出了赌坊左行直上再向左,就是舞姬歌坊一条街,那一片灯红酒绿,武林盟的暗点就隐在其中。
烟翠阁,二楼,绕过有来有往的人群,齐思雨摇着折扇提着美酒到达角落护卫房间一号门,推门而入。
房内萦绕檀香之气,硕大屏风立于当中,透过屏风齐思雨隐约可见一高大身影坐于其后,背对着齐思雨。
齐思雨踱步绕了过去,越是凑的近了,越是觉得这背影实在眼熟,等人转过来,他嘴角忍不住的抽搐,无奈的喊了出声,“哥,你怎么来了!”
“坐吧!等你许久了!”齐思南已经在此处等了小半个时辰,从齐思雨进赌场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是接到了消息。
齐思雨突然消失,齐思南就开始派人寻他踪迹,今日在这处有了他的消息,便是匆匆赶来,为的不过是要去亲自把他抓回去。
齐思雨心里觉得大事不好,坐下也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会中了什么陷阱。
齐思南还未等齐思雨坐稳,便一语点破,“百里家的破败庄园,你们是在那里吧!”
齐思雨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大哥,你怎么知道?”
齐思南侧目,“百里溪没告诉你,也情有可原,伤心事,不提也罢!百里溪是百里家族的养女,我不久前查到的!”
齐思雨流露惊讶,“大哥怎么查到的?又有多少人知道此事?”
齐思南继续端坐,表情未变的道,“有心想查,不难。不过,大概也是因为百里溪没想隐瞒,她行事,心思难辨,也许是她故意让我们查出来的也说不定,兀云寨的人可都不能小看。”
齐思雨默默不说话了,齐思南起身给他倒了杯茶,放到他的身边,“怎么?想不透了?担心了?”
齐思雨叹气一声,未动茶水,“大哥,你亲自来是要做什么?你还没说呢?”
齐思南站在他面前直言不讳,“很明显,带你回去,回盟里。”
齐思雨急忙摆手,“大哥,我也老大不小了,不用看我看的这么紧吧!”
齐思南不为所动,“非常时期,非常对待,你还是跟我走的好,别让我动手。把茶喝了吧!”
齐思雨嬉笑一声,“大哥,我喝酒,不喝茶。”
齐思南一语道破他的担忧,“怕我下药。”
齐思雨怂到底,一点头,“怕!”
齐思南冷哼一声,不再说话,绕过齐思雨向门外走去,齐思雨觉得不妙也是立刻起身跟上。
走了两步到了门前,齐思南停住,未有转头冲着身后的齐思雨道,“别动,乖乖留下。”
“哥!”齐思雨求饶道,“我真的有事要做,这次不能再失信于人了!”
齐思南有些后悔,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齐思雨和百里溪碰上,他以为,失去了从前记忆的齐思雨会有所改变,按照他们所想走上一条全新的道路,却原来,一切又在慢慢的重蹈覆辙,天意如此吗?
齐思南本不想做恶人的,但天不遂人愿,“思雨,百里溪她是在利用你!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早能看破才是,可是,你却甘愿糊涂,这是为什么呢?你知道莫里奇现在如何吗?他因为百里溪夜不能寐,噩梦连连,短短数日就消瘦的脱了相,也不知那百里姑娘使了什么手段,但足以证明,她手段狠辣不似一般女子。”
齐思雨默不作声,齐思南转过身来看着他的眼,四目相对,他感觉到了齐思雨的犹豫,“思雨,我说了这么多,我只问你一句,你信我,还是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