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一名小战士正蹲在地上呜呜的哭。
汪绍本就心软,见惯了北疆大营里那些铁血战士,一个个流血不流泪的主儿,瞧见一个小战士哭的如此伤心,想着这当是在战场上失了亲人的吧。
仔细一听,那小战士好像是在哭姐姐。
姐姐?沈蔷素来都是男装,而且也不经常在众人面前露面,北疆大营里唯一一个明目张胆的女儿身就是阿丁,这孩子,莫非是阿丁的弟弟?
汪绍走过去,轻轻的拍了他的肩头一下,“小兄弟……”后面的那句节哀还没有说,那小战士站起来一溜烟儿的就跑了。
虽然没有看清他的面容,但是汪绍却看清他穿的是火头军的衣服,要找到人却也不难。
这会儿唯一有希望能劝动沈蔷的,或许就是这孩子了。
汪绍一路来到伙房,见所有人都在忙碌着,行军本就是一件艰苦的事情,这几天又打仗又撤退,火房里又有太多的家伙式需要带着,火头军也是最忙的,大家恨不得一个人当俩个用。
火头营的首领老房是个圆敦敦的胖子,貌如其人,这会儿正在撸着袖子和面,见汪绍走进来,急忙迎上去,“汪参军,等急了吧,兄弟们刚刚把东西休整好,这就起灶了。”
汪绍性子随和,虽然有时候会不定性的抽风,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十分正常的,在前锋营这段时日,和大家打成一片,所有人都知道汪绍是个散财童子,出手向来大方,谁有个捉襟见肘的地方找他去借,准会痛快的借来银子。
但是生意人就有个生意人的毛病,借是可以,欠条签字手印儿什么的一点儿也不含糊,虽然这些欠条大多都还不上,但是该有的却每个人都有。
汪绍手里老房的欠条就有好几张,因此汪绍使唤起来格外的顺手。
“啊,我不是过来崔饭的,我是过来找人的,请问丁将军是不是有个弟弟在咱们火头营里?”汪绍问道。
老房一头雾水,“没,没有呀,丁将军打小在北疆大营里长大的,她是孤儿,这点儿咱们的都知道的。”
“那她有没有什么亲戚?”汪绍又问。
“都说了是孤儿么,要是有亲戚,一个女娃娃,谁舍得往军营里送啊,肯定是没有了。”老房想起阿丁的事,不由的心里难过,这孩子,命真苦。
“那咱们火头营里可有姓丁的将士。”汪绍还是不死心,他明明看到那小战士穿的就是火头军的衣服。
“哎,你别说,还真有,小山子,你过来!”老房向里面喊了一声,“沈参军您也别见外,我们这些粗人,平日里都是叫个小名儿的,要不是这孩子调过来来的时候我瞅了一眼他的军籍,还真不知道他也姓丁,怎么,他是丁将军的亲人吗?”
伙房里一个声音应声,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小战士从里面探出头,又缓缓的缩了回去。
“你这毛猴子怕什么呀!沈参军叫你出来你便出来呀!”老房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