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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苏家的过去

没错,现在的苏婵其实也不全是苏婵,为何如此那就要从苏家当年说起了。

当年杨淑梅生的就是双胞胎,苏婵是姐姐,苏娟是妹妹,因为苏婵生下来就检查出有先天性心脏病,苏家那时候还是苏老爷子当家,老爷子看到襁褓里瘦弱的婴儿,一时起了怜惜之情,大笔一挥,取字婵娟,“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苏家有三子,老大苏起海,老二苏起陆,老三苏起飞,因为苏老爷子当年替弟从军,是当年的援朝之兵,对海陆空有一种特别的情怀,所以尽管老大苏起海已经有了自己名字苏起虎,但是苏老爷子在战后归乡以后毅然给老大起了个名字苏起海,以此纪念他那点特殊的情怀,而苏婵的父亲正是苏起海。

相比老二苏起陆、老三苏起空,苏老太太其实是更喜欢老二老三的,为什么呢?因为苏起海刚出生没多久,就正值全国动乱,军队征兵,适龄的每家每户都要出一个男兵的,那时候村里的小队长征兵名单上写的是苏家二爷,那会苏老爷子作为家里老大是家里顶梁柱,家里又刚添的小子(后来的苏起海)咿呀学语,苏二爷年轻力壮孤身一人没什么牵挂做士兵正好,怎奈苏二爷就是东躲西藏就是不肯入征,苏老爷子觉得自己有后了,哪怕战死沙场家里也有人继承烟火,一个咬牙坚持替弟从军。所以苏老太太就只得抱起苏起虎也就是后来改名的苏起海挥手告别,一心盼着丈夫平安归来。不料这一走,就是15年,当年咿呀学语的苏起海早已长成了茁壮的少年。苏老爷子南征北战,归家以后,才慢慢又有了老二苏起陆和双胞胎老三老四苏起空,苏起飞,不过或许就是命,老四在五岁那年和邻居小伙伴捉迷藏,见家里茅厕上漂浮的一层猪粪,以为是固体,跳了下去就再也没能站起来了,苏老太太抹干了眼泪决定再也不生了,经历了那么多年的胆战心惊,又再次白发送黑发,余生只想好好过一段安稳日子。

苏起海代表什么?在老太太的心里,是代表苦难与等待,人都喜欢生活甜甜蜜蜜,团团圆圆,哪里喜欢苦难与等待,所以家里苏起陆和苏起空更比苏起海受宠。

后来苏起海总算长大了,结果又遇到了十年动乱,耽误了很长时间,不过苏起海为人诚恳老实,也算安分守己,在热心人的撮合下与杨淑梅结了婚,又经过了好些年,才平安产下一对双胞胎女儿,怎奈天公不美,没多久苏婵就检查出先天性心脏病,这对当年这个屡次经历波折的家庭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

过了几年,苏老爷子年龄大了,得了阿尔兹海默证,整个人疯疯癫癫的,经常走失,把一大家人折磨的精疲力尽,有一次苏老爷子自己摔伤了,没过多久苏老爷子便去了。

苏老爷子去的第二年,杨淑梅又怀孕了,也就在这一年老二苏起陆因为参与贩卖孩子被人起诉,这时候,苏老太太心疼老二刚娶了媳妇还没有过几天舒心日子,便求着苏老大代替苏老二苏起陆入了狱,也就是那时,杨淑梅伤了身子造成苏婵苏娟的弟弟苏宇轩早产,母子俩差点双双毙命,苏宇轩从小体弱多病,好几次都被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甚至有两次已经被医生放弃治疗了,幸运的是苏宇轩最终凭着自己顽强的生命力活了下来,后来夫妻俩因为愧疚,便对苏宇轩偏心了一些,这便造成苏婵苏娟和苏宇轩起了矛盾,家里经常吵架。

苏娟22岁那年出了意外被宣布死亡,苏婵也因为器官衰竭生命即将结束,悲痛的夫妻俩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器官移植,所以苏娟死了,苏婵活了。

此时,杨淑梅已经被苏婵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也钩起她内心的那股疼痛。

当年的苏家的几个孩子,死的死,病的病,自幼疼爱的儿子也失了踪。杨淑梅觉得那是上天不长眼,是命运和她开了玩笑。

好在苏婵并没有吵闹多久,她的身体很疲惫,吵过之后就安静地睡着了。

只有这时候的苏婵才没有浑身带刺,医生说苏婵有精神疾病,安静的时候非常乖巧可人,可一旦犯了疯病,就六亲不认。

苏婵睡着的样子很安静,杨淑梅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她的床边,内心非常矛盾,她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对这个女儿,女儿时好时坏,不过这大半年来,她已经很少犯病了,自己曾一度以为她已经好了。

这时候,医生抱着孩子走了过来,基于之前家属摔过孩子,医生表现出来的态度并不是那么和蔼可亲,她板起脸来,“孩子现在没什么问题,再摔一次那就不能保证了!可以喂点水,我们也会经常观察孩子的情况。”

妇人慌忙点点头,抱过孩子,“会的,我们会注意的,谢谢医生。”

苏婵这一觉睡得很沉,只是哥哥却再也没有进入到她的梦里,梦里有一些奇怪的片段,在她眼前的是一片蔚蓝的海,海风拂面,她甚至能闻到海风那种腥臭的味道,海面上飞着一群海鸥。

就在那海边,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那是一个男人,不知为何,那人给苏婵的感觉却很熟悉,但是她却想不起来他的样子,苏婵在梦中努力揉揉眼睛,想看清那人的脸庞,然而那人影却越来越模糊,直到变成点点星光,消失不见,苏婵急得满头大汗,一下子从梦中醒来。

“婵儿,你醒了?”妇人有些高兴。

苏婵动了动身子,不料这一动却牵动了身体的疼痛,她这才想起自己刚生下一个孩子。

“孩子呢?我看看!”

闻言,妇人快速地把孩子抱到她的面前,“孩子在这呢,来,你抱抱,看看,婵儿,孩子可真好看,长的可真像你!”

苏婵接过孩子,这孩子长的皱巴巴的,现在正闭着眼睛,嘴巴一张一合,就像一只小鱼吐着泡泡,苏婵实在看不出这孩子和自己哪里长的像了。

大概是闻到了妈妈的味道,孩子朝着妈妈的怀里拱来拱去,“孩子饿了,想吃东西。”

苏婵望了一眼妇人,妇人愣了一下,想到苏婵是不好意思,连忙转过身去,苏婵这才解开衣服给孩子喂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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