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胡凌风从外面进来了,他推开看热闹的众人,说:“嗨,嗨,你们都让让,这是我们家务事。大哥,小弟,弟媳妇,咱们回屋吵,家丑不可外扬。”
说着把郑好、方芬芬、时诚信一起推进屋内,关上门。
见门关上了,许多人兀自站在门口不舍离去。纷纷议论:“这可真够狗血的,大伯哥扒灰弟媳妇,刚才那个黄脸瘦个大概就是戴绿帽子的弟弟了。”
“看那弟弟,面黄肌瘦的,大概是身体不好,所以媳妇就红杏出墙了这个也难怪啊。”
“什么红杏出墙,肯定是大伯哥强奸了弟媳妇,看不见弟媳妇抓住大伯哥不放,非要讨个说法吗?”
房间外看热闹人群议论纷纷,讨论很久,才恋恋不舍地散去。
刚进屋,方芬芬就向胡凌风哭诉:“我被人家侮辱了,你可要给我做主啊!”说着就要把身子靠向胡凌风。
胡凌风一把推开她,满脸严肃地说:“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是出去买些东西,这才多少时间,就发生了这样龌蹉的事情,这太让人愤怒了,太让我想不到了。”
方芬芬满脸委屈,说:“你走后,我睡觉呢,不知什么时候,听见门响,因为是你回来了,我也没有在意,没想到竟然是他。”方芬芬以手指着时诚信。
她声色俱厉地说:“这家伙竟然偷偷爬到床上侮辱了我。”说着就要趴到胡凌风肩头哭泣。胡凌风毫不留情地推开了她。
时诚信辩解说:“不是,我来后,见只有她一个人躺床上,刚要离开,她却伸手把我拉到床上,是她勾引了我啊。”
胡凌风说:“现在你们说的好像都有些道理,可是我又分不清谁对谁错,谁真谁假,这样吧,既然你们都有理,就报案吧,等警察来了,你们给警察解释。”他说着把手机拿了出来。
方芬芬毫不示弱,说:“报案就报案,我这里有证据。”说着她从床上拿出一件粉红色内裤。“这里有他的DNA,铁证如山,判他个十年八年应该没有问题。”
时诚信一看之下,霎时脸色苍白。他看向郑好,说:“郑好,这件事你可要替我证明,我是来替你取东西的。”
这件事情其实就是胡凌风想利用自己甩脱方芬芬,可是时诚信运气不好被搅了进来。
倘若他自己把持得住,根本不上床,应该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可是事实是他上了方芬芬的床,碰上方芬芬这样的女人,有几人能够把持的住呢,更何况是不靠谱的时诚信。结果就搞到现在一发不可收拾。
郑好现在对这件事情可以说是一清二楚,虽然他对胡凌风这么做颇为反感,可是对方芬芬他也没有什么好感,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自尊自爱呢?
郑好不便明说事情真相。他对胡凌风和方芬芬说:“倘若报了案,派出所肯定会通知学校,到时候大家都知道了,恐怕对谁都不大好吧?”
方芬芬听后沉默了,毕竟强奸这词不好听。胡凌风对时诚信没有好感,只是想吓吓他。倘若闹得太大了,搞不好自己也会被牵扯进去。
胡凌风借坡下驴说:“时诚信,这件事情显然是你错了,看在郑好的面子上,我们就不报案了。方芬芬的床你肯定是上了。现在,你说怎么了结这件事情吧?”
时诚信低头说:“小胡,我错了。”胡凌风敲着桌子说:“你沾了这么大便宜,认个错就完了。这他妈的犯错误代价也太小了吧。以后这便宜谁不沾?你有这样的便宜吗,让我也沾几个。”
郑好说:“有错就改,善莫大焉,要不就写个改过书,保证以后永不再犯?”
胡凌风看了看方芬芬:“你说怎么办?”方芬芬委屈地说:“我损失太大了,这件事情你要替我做主。”
胡凌风说:“这是你的事情,我也做不了主,不过,前段时间你不是想买金戒指,金手镯吗?”
方芬芬眼睛扑闪了几下,明白了胡凌风的意思,她对时诚信说:“你要陪我两万精神损失费,咱们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时诚信叫苦连天说:“我可是身无分文。”胡凌风说:“胡说,身无分文你怎么上的学?”
时诚信想了想说:“当初我答应给叶校长她们学校带十个学生,她就让我免费上学,所以尽管身无分文,也上了学。”
郑好听了恍然大悟,时诚信为什么执意把自己向这里领。他问时诚信:“我也是其中一个吗?”时诚信没有敢看郑好,而是辩解说:“其实国民医专也是个挺好的学校。”
胡凌风对郑好嘲笑说:“郑好,你也被他骗了。你就是这十个学生中的一个。”郑好大有被人欺骗的感觉。对时诚信平添许多怒火。
方芬芬说:“我不管你有没有钱,你不给我两万,我就到警察那里告你,让你身败名裂,让你下半辈子在监狱里过。”
时诚信可怜巴巴说:“两万我没有,你把我杀了,我也没有办法。”郑好对方芬芬说:“两万太多了,就少些吧!”
胡凌风说:“这么样吧,郑好既然要求了,就给郑好个面子,赔偿折半,一万,半年结清。”时诚信说:“一万我也搞不出来。”郑好说:“那就一千吧,这一万也太高了。”
方芬芬说:“不行,我这也太廉价了吧!”胡凌风想了想说:“两千吧。”
郑好想:“这两千权当是对时诚信的教训吧,免得以后谁的床都敢上。”因此他没有再说什么。
时诚信低头无语,显然是他默认了。方芬芬看出来了,再多要对方也拿不出,有这两千,她也可以买不少化妆品了。
胡凌风说:“既然大家都默认了,口说无凭,立字为据。”说完从身上掏出个笔记本,随手撕下一张纸递给时诚信,同时递过一支笔。时诚信一手拿着纸,一手拿着笔,茫然不知所措。
胡凌风说:“我说,你就按我说的写。”胡凌风想了想说:“公元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时诚信欠方芬芬两千元,保证在半年后的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还清。”
时诚信按照胡凌风的要求,用颤抖的手写下了胡凌风的话。最后签上了自己名字。胡凌风看后很满意。在公证人后面写下自己名字。
私下里,郑好对胡凌风说:“一切都是你导演的,现在你这么对待自己的同学真是太过分了,可以说是敲诈勒索。”
胡凌风嘿嘿冷笑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郑好说:“这件事情的倒霉主角本来应该是我,可是时诚信替我背了黑锅。”
胡凌风说:“本来是让你去享受的。结果时诚信这老小子掺和了,坏了我们好事,不好好教训他能行吗?”
郑好说:“如果是我,你也会敲诈一笔?”胡凌风赌咒发誓说:“对你是一片好意,绝无敲诈打算。”胡凌风的话可信吗,人心隔肚皮,谁知道真正的结果呢!
在以后的日子里,胡凌风故意疏远了方芬芬。时诚信疏远了郑好。时诚信认为整件事情是郑好与胡凌风一起密谋策划,故意羞辱自己。
郑好对时诚信骗自己来国民医专,却不告诉自己实情,也着实很生气。时诚信帮自己拿东西虽然是好心,可是毕竟没有控制住自己,犯了错。索性就让他破些财,长个教训。
每到周末,时诚信就会背着包袱出去卖膏药。晚上回来他不敢对胡凌风有怨言,却总会对郑好诉苦说:“哎哟,这腿都累断,嘴皮子都磨破了,才赚到三十元钱,敲诈我两千,就是他妈的高级妓女也没有这么贵啊。”郑好无语。
时诚信见到胡凌风,总是笑嘻嘻地说:“小胡,两千啊,太多了,能不能少几个?”
胡凌风冷冷地说:“保证书上白纸黑字写着,那是谁签的字,当放屁吗?”时诚信不敢顶嘴,讪讪离去。
最近郑好感觉身体每况愈下。腹痛更加频繁,一天要痛个两三次。上课时候,头会突然眩晕,眼前一片模糊。
这天上课郑好再次感觉肚子有些不适,知道肚子要痛,勉强撑到下课,才回宿舍。
刚走近宿舍,门忽然打开,一个人影急冲出来,一下子撞在郑好身上,郑好后退几步,扶住墙差点摔倒。
定眼细看,却是时诚信,对方满脸的惶恐之色。他结结巴巴问郑好:“你,你没有事吧!”郑好说:“没有事。”时诚信什么都没有说,慌里慌张下了楼。
郑好从包里取出伤寒论。他想找找,有没有治疗自己疾病的法子。正翻看间,徐彪突然回来了。
看见郑好手里拿的书,有些好奇地问:“你看的是伤寒论?”郑好点头。
徐彪说:“是胡凌风让你看的。”郑好知道他把自己这本书误会是胡凌风的了。但此刻腹痛已经隐隐发作。没有时间多做解释,就说:“恩,哦,是。”
徐彪是回来取东西的,取完东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