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来的消息很是让人担忧啊。”基恩萨铁环在他自己挖掘场简易工棚的桌子后面,听胡达尔和承恩说起路上的险情,他浓密的胡须将他脸部五官全部包裹,只露出一双眼睛在毛发丛中一闪一闪,他头上一顶偏平铜帽不知道戴了多久,帽子边沿都已经显得破烂,他沉吟道:“黑铁矮人居然会有那样的支持者,还想抢这些炸药去实现他们邪恶的计划。”
“好了好了,”基恩萨铁环似乎想将这些不愉快从自己脑袋里驱使出去,“这个问题还是留给别人来考虑吧。”他对承恩说道:“感谢你保护胡达尔和货车的安全。”
“既然你到这里来了,不如让我给你介绍下我这里的挖掘场情况吧。”说起自己的挖掘场,承恩发现基恩萨铁环脸上马上焕发了生气。
基恩萨铁环一手挽住承恩,指着不远处山脚下那个被开挖一半的发掘场,“我也不瞒你,我这个挖掘场不大,但是却发现了一些了不起的神器。”
承恩听了是有点吃惊,因为正如基恩萨铁环自己说的那样,这个私人的挖掘场其实规模很小,和承恩在丹莫罗见到的古博拉挖掘场相比小了许多,连矿洞都没有,完全是露天的一个挖掘场。
“我的侏儒朋友,你是不是很惊讶,哈哈哈”基恩萨铁环看见承恩的表情他越发得意,“干我们这行,有时候你可能一辈子都挖不出什么东西,也有可能一锄头下去挖出个金子,一切皆有可能。”
“不过”他的话风一转,又变得凝重起来,“你也知道,我现在遇到了些麻烦。”
“麻烦?”
“是的,我告诉你,虽然我们这里发现的这些神器我还不太相信全是真品,但只要一件是真的,他们的历史价值一定非常惊人!”基恩萨铁环手握拳头用力向下一挥,似乎加重自己的语气,'不幸的是,地里冒出来大量的穴居人侵占这里,我们最重要的三件文物,目前全在他们掌握中,被他们玷污了。”
“穴居人的事,和我们那边一样,从诺莫瑞根到丹莫罗,到处都是从地下冒出来的穴居人。”承恩向基恩萨铁环介绍着山那边的情况。
“啊,所以,我想如果你想去我的挖掘场参观下的话,帮我找一下颠倒的巨人、盛装的妇女和一块破碎的石板,确保他们完好无损。”
“就这件事吗?”承恩问道。
基恩萨铁环眼睛盯住承恩,许久,浓密胡须后面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我喜欢你这样聪明善解人意的侏儒,既然你问,我确实还有件小事,穴居人抢了我们正在研究的一些小石像,如果你帮我抢点回来,我一定会有感谢的。”
铁环挖掘场一共就是一条道,先前矿工们用木板搭建了一些简易的栈道,那些穴居人就在这里忙忙碌碌地走来走去,承恩看了半天也没明白他们在干什么,也许这些穴居人在地下呆太久了,到了地面上以后,一直想学地面居民的生活工作方式,见到一个地方都要抢夺,但具体怎么弄却还没搞清楚。
基恩萨铁环说的三个神器很好找,全被穴居人丢弃在山脚下,也许他们就根本不明白这些神器所蕴含的意义,可以让基恩萨铁环放心的是,这三件神器因为穴居人不懂,反而没有遭到任何损坏,那些基恩萨铁环在研究的小石像,穴居人却是当成宝贝,纷纷藏在身上当附身符,为了帮助基恩萨铁环拿回一些小石像,承恩不得不杀死好几个穴居人的挖掘工。
“给,猎人,我这里有一双新靴子和一条新腰带,如果你需要的话就送你了,算是我对你的感谢。”基恩萨铁环拿出靴子和腰带,正是承恩需要的那种,“你的身手还真是不凡呢,你知道吗,就在东边的营地里也有几个猎人模样的家伙,你如果往那边去可以去造访一下他们,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你或许感兴趣的工作呢?”
往东边的路没有刚才过来时候好走,这里几乎都是山岭和峡谷,偶尔会有些山洞穿插其间。这里已经接近整个大陆的边缘,在东部最高的山岭外面,就是无边无际的禁忌之海,到现在为止,艾泽拉斯世界所有最聪明和最有学问的学者都没有整明白艾泽拉斯星球到底是怎样一个形状,只知道东部大陆的西边有大海,大家称呼它为无尽之海,从那里往西可以到达卡利姆多大陆,而东面的禁忌之海再往东,谁都不知道是什么。
基恩萨铁环说的旅行者营地是一幢依山而建的精灵树屋样式的小楼,掩映在几座山头间,如果不是承恩本来无事,慢慢寻找,很容易就被忽略过去,但是这幢楼里里外外布局和人流,但也让承恩略为震惊了一下。
当年的矮人王国如何富庶,从这楼的布局可见一斑,即使在大陆最东边的这里,居然也有一个小小的飞行场,而小楼因为依照山的形状,用巨木制造成一条长长的连廊,并且在走廊中间还拥有一个大大的观景平台,人站在上面,远处起伏的山峦和已经干涸掉的洛克湖尽收眼底,可以想象,在大灾变以前,这里望出去群山碧翠湖水湛蓝,绝对是个旅游的好去处。而这个旅行者营地,也是铁炉堡当年为了照顾远行的旅人,开设在这里的一个补给站,性质和丹莫罗瓦赫隆岗哨是一样的。
在这个营地里,有个旅店,老板是个精灵模样的人,现在店里驻留的人还不少呢,就像基恩萨铁环说的,好几个猎人模样的矮人正在这里,看见承恩进来,纷纷道:“嗨,瞧啊,一个侏儒猎人。”“啊,我是有多少年没见过侏儒猎人了?”
马雷克铁心,看上去是这些猎人的头,他询问了承恩的来意,“原来是基恩萨铁环介绍你来的,欢迎欢迎。想找活干吗,当然,报酬不低喔。”
这个不用说,正中承恩下怀,“可以啊,有什么活,我可以试试。”
马雷克铁心转了转身子,“你看到了,这里有好些猎人呢,在这里,我们最推崇狩猎技能,如果要得到大家赏识,露几手吧。”
“我尽量吧。”
“你看到对面那个小伙子吗?”承恩顺马雷克铁心手指方向,一个瘦瘦的人类小伙孤独站在那里,神情有点忧伤,“他叫达瑞尔。怎么样,他是不是看上去很瘦弱?”
承恩点点头,“有点。”
“哈哈哈,侏儒,千万不要被自己看到的表面现象所迷惑,他可是我们这里著名的野猪猎人呢,我们这些人,还没有一个在狩猎野猪这件事情上超过他,他的忧伤,完全是因为找不到对手啊。”马雷克铁心拍拍自己有点隆起的肚子,开心笑道,“你如果能让他开心,我就给你14个银币。”
“如果让他开心就是多狩猎下野猪,这个我愿意干,他的最高数量是多少?”
“十头,你只要杀死十头,他就会高兴,我们这些人最多一个才杀死五头,完全不入他的眼。”
“奇怪的人。”承恩嘟囔。
“谁说不是呢,他喜欢野猪,我们这些人宁可打一些更为奇异的生物。”
“奇异的生物?那又是些什么?”
“黄蜂!大黄蜂!”马雷克铁心有点激动,“你知道洛克湖水位下降不是件好事,但大地的变动确实带来了新的物种,那就是黄蜂,还有狐狸,大灾变后山里的狐狸变得多起来了,这些狡猾的动物,非常适合验证猎人的实力,而且狐狸尾巴很值钱,挂在腰带上不生跳蚤,也能给城里有钱人做手套的衬里。”
承恩和马雷克铁心说话间,营地里一阵骚动,承恩惊异地发现,两个自己的同族侏儒走了进来,看起来两人在营地里地位颇高,其他人看见他们进来,纷纷点首致意,他们也一眼看到了承恩,朝这里走了过来。
“我说你看到了什么?宾格斯雷管,我们的一个同类,哈哈。”其中一个头戴便帽的侏儒同边上一个头发已经几乎秃光的侏儒说道。
“咦,这家伙看上去还是个猎人,我们部族里面猎人好少啊。”那个秃头宾格斯雷管也很惊讶。
承恩礼貌地转过身,微微欠身,“前辈,你们好。”
“啊,你看他的嘴多甜啊,”宾格斯雷管夸张地拉高了自己声音,听上去有点尖细。
头戴便帽的侏儒伸出手来,礼貌地和承恩握了下,“我是这里的安全保障官皮普希,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承恩,从丹莫罗那边过来,很高兴认识你。”
“恩,丹莫罗,我确实好多年没去了。”安全官皮普希道,“怎么,马雷克铁心,你又在找人帮你干活了?”后半句话他是对矮人猎人说的。
“啊哈,皮普希,你知道,所有新来的人要得到尊重,总是先要为这里大家贡献点力量的。”马雷克铁心打着哈哈。
皮普希点点头,又转向承恩笑笑,“他说的也没有错,如果你愿意帮他干活的话,顺便也帮我一下。”
“前辈请讲。”
“刺蓟的季节到了,这里好些猎人受伤,并不是因为狩猎野兽,而是因为这些长在树下的刺蓟,我建议你如果出去狩猎的话尽量避开它们,当然你能帮着砍掉一些更好。”
旁边的宾格斯雷管急忙叫道:“皮普希,你老是关心这些不痛不痒的问题,作为侏儒的我们,有更大更高的理想需要实现。”
宾格斯雷管一边说话,一边将脸冲向承恩,“我受够了旋翼机。是的,它们能飞,但那个能叫飞吗,喔对了,你坐过旋翼机吗?”
承恩想到了在古博拉挖掘场曾经坐过旋翼机飞到铁炉堡的后山,和平稳的狮鹫比起来,旋翼机更像大海里一艏眼看要倾覆的小船,那个颠簸现在想起来都要吐,所以当宾格斯雷管说起旋翼机,他不由连连点头。
“看来你同意我的说法,那个东西不能叫飞,我们侏儒要飞,要真正的飞,就得带着翅膀飞!”宾格斯雷管将得激动起来,有几点唾沫飞到承恩的脸上,“我,宾格斯雷管,研究多年鸟类,试图解开飞行的秘密,制造一架像它们那样的飞翔机器,”他沉醉在自己想象中,手舞足蹈起来,“那优雅的呼啸之声,疾风拂过翅膀,啊,一切都是那么美妙。”
突然他一把抓住承恩,“你真好要帮他们干活,一定也愿意帮助我吧?”
“前辈,你尽管说吧。”承恩不能说不愿意,索性都应承下来。
“很好很好,你这个猎人很有前途。”宾格斯雷管夸奖道,“不难,营地附近天空中经常盘旋金色的雄鹰,帮我搞到几根它们的羽翼。”
说实话,按现在承恩的能力,旅行者营地的这些活计不算难干,出了门,往洛克湖河床这边来,到处都能见到大灾变后数量变多的各种生物,黄蜂、野猪、狐狸以及天上盘旋的金色雄鹰,承恩一路走一路猎杀,没一会,背包里已经鼓鼓囊囊了。
安全官皮普希表扬道:“这些刺蓟是野熊最爱吃的,你清理掉这么多,至少可以少引一些熊到这里。”
马雷克铁心从自己钱袋里倒出一些银币在桌子上,“有你的,侏儒猎人,我还从没有这么快的拿出赏金呢,不过你看,那个达瑞尔现在心情好多了,他觉得你可以成为他的对手,我估计他不会犯抑郁了。”承恩果然看见远处达瑞尔看自己的眼神里流露出欣赏的表情。
当承恩将三根金色雄鹰的羽毛交给宾格斯雷管时候,他的眼睛亮了,声音又变的尖细高昂,“这可是最好的羽毛,谢谢你,猎人,你的眼睛可真厉害。”
他从桌子上跳下来,“告诉你吧,我几乎就要完成我的梦想了,天行者,世界上第一架可以飞行的机械陆行鸟,对就是你骑的那个。”
“当我在秘密的洞穴中做最后的组装时,我的另外一些发明,额,怎么说呢,吃醋了,对吃醋,也许赋予机械鸟个性可能一开始就是一个馊主意,但木已成舟。”
宾格斯雷管用手掌拍打自己光秃秃的脑门,“要重新制造,我得需要原始天行者身上的超级机械传送装置。”他又作出一副恳求承恩德模样,“求你了,到那个洞穴里把它给我带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