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颜急忙拉住她,
“好啦,你嫌大人还不够忙吗?想要醉酒的感觉是吧?!这个好办,交给我!”
她拍拍胸脯,拉起子怡的双手,在院子里原地转了起来。
越转越快。
越转越快。
“怎么样,晕不晕?”
“哈哈,不够晕!”
“这样呢?”
“不够晕,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
莫颜转的已经快要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她喘息着,问:“怎么样?够了吗?”
“够了够了!”
“你现在还能看到月亮吗?”
“啊…….看不到了!”子怡满眼金花天旋地转站都要站不稳了,她紧紧的抓着莫颜的手,气喘吁吁的坐在了鱼池边。
“颜姐姐,好晕啊!”
莫颜也眩晕的抚了抚额角,“晕吧,还要不要?”
子怡连连摇头,“不要了,不要了!”
“那你还要不要喝醉啊?”
“不要!不要!”
两个人说着笑着,丝毫没有留意到一个身影悄悄躲在院门外,邪恶的笑着。
又和子怡聊了一会儿天,莫颜便从后门走了。
她刚离开,那人便走了出来。他一身墨绿长袍,足蹬战靴,头束紫金冠,一双剑眉下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放荡不羁正是兵部尚书之子柳中元。
他看着子怡眼神迷离,拱手道:“中元见过小姐,不知小姐芳名?”
子怡已经,慌忙起身整了整衣衫,小心翼翼的回答:“我是欧家欧子怡。”
“原来是子怡小姐,早闻小姐风采,今日得见芳容,柳某真是荣幸!”
说着他谄媚上前,子怡警觉的退了一步,“公子过奖。”
柳中元细细看她,抿唇一笑道:
“欧小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走近一看更是肤如凝脂眉若远山,真是独具魅力啊!”
子怡被夸的浑身不舒服,连连退了两步,道:
“柳公子肯定是来参加公主笄礼的吧,前厅诸事繁忙,柳公子请便,子怡就不打扰了。”
说着转身就想走,柳中元却上前一步,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
“——诶,欧小姐别急着走嘛!我看你刚才跟那下人肆意玩闹很是开心,怎么,换我便不行了吗?”
“什么下人?!你胡说什么?”
子怡奋力挣扎,只是那人手劲之大她竟丝毫挣脱不开。
“欧小姐,别动!你看你方才只顾着玩闹,衣衫都有点乱了。来,我来帮你整整——”
话音未落柳中元伸手便往子怡身上探去。
“——你做什么?你住手!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子怡惊慌不已,拼命挣扎。
忽然——
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抓住了柳中元的腕,他手一松,子怡急忙抽出手来。
柳中元面色一沉,急吼道:
“——什么人这么大胆!”
柳枝随风轻摆,枢越沉声道:“柳大人,原来你在这里,可算找到你了!”
“枢越?”
柳中元甩开他的手,满目鄙夷的看着他,“你找我做什么?”
“不敢,不是我找大人,方才席间听说晨曦公主刚来马场身体不适,公主是柳大人您的夫人,更是王爷的金枝玉叶,欧大人恐有大碍便差了人四处寻你,魏将军也颇为担心,没想到在这儿碰到您了。”
“那……那既然夫人身体不适,我就去看看。”
说完,他看了子怡一眼,悻悻的甩了甩手便走了。
枢越看他出了院子,转身来温柔的将子怡凌乱的衣服拉了拉,“好啦,别害怕,没事啦!”
子怡揉着被抓疼的手腕,眼眶里噙满泪水,长这么大她还从未被如此羞辱过,她越想越羞愤,气恼的直跺脚,“——呸呸呸!都有夫人了,真不要脸!我要去告诉爹爹!告诉哥哥!”
枢越急忙拦住,“——万万不可!”
“为什么?”
“子怡你听我说,此事不可张扬,那柳中元是兵部侍郎的儿子,王上亲封的定远大将军,他的夫人更是曹王爷长女晨曦公主,就是晨芙公主的姐姐。如今朝廷之上曹王爷与他柳家兵权在握,他们翁婿权大势大,欧大人官阶不高,况且公主笄礼明日便要举办,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根本没人能管这件事,万一他反口,搞不好还会坏了你的名声!”
“那怎么办?那个坏蛋刚才欺负我,呜呜~~”
子怡满腹委屈,长睫忽闪一颗莹润的泪珠滚落下来。
枢越轻轻拂去她面颊的泪痕,宽慰道,“好啦,好在没事!幸好我及时赶来,你别伤心了。”
“可是……如果他再来怎么办?”
“你听我的,这几日尽量离他远一些,不管去哪里都让彩云贴身跟着你,等公主笄礼一结束他们就返回昭陵了,这几日我也会多多留意的……”
“嗯……我知道了……”
“别害怕,别想那么多,先回去休息吧!我就在院门口待着,等彩云回来再走。”
“唔……那你说话算话……可不许丢下我一个人。”子怡不安的看着枢越。
枢越抿唇一笑抚慰道:“嗯,我就在门口,你回去安心休息!”
子怡擦擦泪眼一步三回的进了屋,坐在窗前看着枢越倚墙而立的身影,一股莫名的甜蜜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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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柳中元的夫人不是旁人,正是晨芙的姐姐晨曦公主。柳中元平日顾忌四王爷的威势,对她一直关爱有加。
这会儿,晨芙正坐在晨曦的屋里寒暄:“姐姐,听说你刚来便不舒服,我来看看你。”
“嗨,也没什么大碍,我就闻着这马场到处都是刺鼻的马粪味儿,胃里难受的很。”晨曦柔弱无力的抚着胸口嗔怪道:“芙儿,你说你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办笄礼?”
晨芙浅浅一笑,故作轻松道:“这笄礼在哪里办不都是一样的吗?”
“我看不一样,本来订好在昭陵你又改了主意,非要在这儿办,我看你是心里还想着那魏东楼吧?!”她看着晨芙绯红的面颊,明知故问。
“姐姐,你快别笑我了。”
“快跟我说说,你跟那魏东楼怎么样?”
晨芙叹了一口气,失落的把玩着手里的帕子,“没怎么样,自从父亲当年参了魏老将军之后,他对我就一直不冷不热的……”
“你呀,也是犟脾气!那魏勋通敌叛国,监禁皇陵,注定他魏家不会有翻身之日,这时候你应该将眼光放长远一些,天下好男儿多的是,怎么就非他魏东楼不行呢?!”
晨芙凤眉一挑,反问道:“好男儿多的是,那姐姐当年怎么就非姐夫不行呢?”
晨曦嗔怪的点了点她的额,“臭丫头,又犟嘴!”
两人正说笑着,丫鬟进来作揖行礼之后,低头在晨曦耳边耳语了一番。
晨曦听着眉毛渐渐拧成一团,而后长长出一口气,无奈道:“诶,你这个姐夫,真是死性不改!他若是敢在你的笄礼上惹出什么事来,我定饶不了他。”
“姐姐,什么事情这般感慨啊?”
晨芙问了问事情经过,原来是小丫鬟寻柳中元之时无意间看到了柳中元和子怡亲密拉扯的场景,引了她误会急急来回禀。
晨芙亦拧了眉,仍是宽慰道:“姐姐你莫要生气,平日里中元哥哥对姐姐百般疼爱,说不准是那人不守本分勾了哥哥!姐姐你不知道这儿的女子跟我们可不同,甚是放得开,有个叫莫颜的,整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