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二,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屡次加害于我?”
索生怒吼道,此时他的手已经流血不止,而且身后还站着三个需要他保护的人。
谈判,也许能解决一些矛盾或者拖延一些时间。
至少此时,索生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嗬~你这小贼居然还知道本大王的姓名,你在首阳山下坏我大事,我岂能饶你?”
郭二一边叫嚣着,自己却躲在几个土匪的身后,怕极了索生会给他来一下突然袭击。
“哈哈,就凭你手下这些臭鱼烂虾,恐怕还不能把我怎么样吧......”
“别着急,本大王有的是人,可以跟你慢慢耗,看你最后能保护得了谁!”
郭二大喊,底下的土匪又继续向索生发起了进攻,土匪们虽然人多势众,但看着满地的尸体,谁都不敢第一个冲上去。
索生撕了一块布条,将七星刀绑在受伤的手上,另一只手则握着黄龙枪,准备再与土匪做生死搏斗。
“你们倒是给我上啊!”郭二气急败坏,对身边逡巡不进的土匪拳打脚踢,土匪们被逼无奈,这才一齐冲杀上去。
若只是索生独自一人,这些土匪自然伤不得他分毫,但身后有了要保护的人,再强大的人也便有了弱点。土匪们也十分清楚这一点,所以在大部分人都与索生正面搏斗之时,少数土匪则在索生不能顾及的边缘地带疯狂试探。
索生首尾难顾,不到一刻钟,就已经被土匪累地站不住了,鲜血顺着布条和七星刀刃往地上流淌,郭照、索公和索俊都不愿索生再替他们挡刀子,情愿与土匪同归于尽。
“所有人一起上,砍死这小子,今晚全部上快活楼快活!”
郭二大声吼道,所有土匪听了瞬间便起了斗志,更加地疯狂地朝索生扑去。
“杀进去!砍死这帮狗日的!”
就在索生以为自己就要命丧于此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接着便冲进来一伙人,个个身着白袍,手持环首,对着郭二的人就是一顿乱砍。
“兄弟!俺来救你来啦!”
郭二被突如其来的阵势都给整懵了,站在原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个大汉一斧子砍在了脖子处,一命呜呼。
“虎哥~!”
索生已经是疲累不堪,但他知道首阳山的兄弟来了,大家就算是有救了。
马提虎和赵拿云杀到索生跟前,保护着索生等人,其余兄弟则在院中对土匪疯狂砍杀;土匪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现在连首领都死了,于是纷纷溃散。
“索兄弟,伤的怎么样?”许拔山收拾完土匪,来到索生面前询问到。
“都是些皮外伤,无大碍,多谢众位兄弟不辞劳苦来救我,索生没齿难忘!”
“你瞧你,都什么样了还要这么多礼。”郭照将正要向首阳山兄弟行礼的索生扶起,嘴里埋怨着,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淌。
“是啊,都是兄弟,不必多礼的。”许拔山也上前搀扶,“但是这儿死了这么多人,官军肯定随后就到,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赶快回到山上去。”
马提虎丢掉手里的兵器,上前一蹲便把索生背了起来。
“等等,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索生挣扎着想要下来。
“不要动,你有什么事要办,兄弟我背着你去!”马提虎态度坚决,索公便到前边引路,带着众人往城北布坊赶去。
......
蒲州城北的布坊里,所有的布机仍在响个不停,官派的监视人员拿着鞭子在布坊内来回巡视,若有偷懒者,则是一顿鞭子伺候。
在索公的带领下,索生一行人来到的布坊内。
“胡氏,胡氏在吗?”索公大声呼喊。
“你们什么人呐?这是什么地方不知道吗?赶快滚出去!”监视人员拿着鞭子过来阻拦。
马提虎二话不说,对着来人就是一脚。中脚的人倒地不起,其余人拔腿就跑,想必是到别处搬救兵去了。
“你们是......”布坊昏暗的灯光下,一个满面憔悴的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胡氏,你还记得我嘛?之前我跟你说过有你儿子消息的。”索公上前解释道。
“索,索公是吗?你现在有我儿子消息了吗?”一听到有关儿子的消息,胡氏眼里闪着光亮。
索公也没多说,只是将胡氏引到马提虎身边,然后指了指索生。
“这便是我儿吗?怎么伤成这样了?”胡氏都还没确认这就是自己的儿子,但见索生这副模样,就忍不住开始哭泣。
“娘~”索生用尽全部力气喊道,随后便晕了过去。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先跟我们上山,以后再慢慢细说。”许拔山看着远处朝这边奔来的火把,知道官军已经过来了,于是带着众人匆匆赶到北门。
北门的城门令还不知道城里的情况,就任由许拔山人等全数通过。
......
裴庆本想抢先一步到街市上将索生扣下,夺了他的金丝软甲。但他的人在街市上来回寻找,也没有发现索生的踪迹。
本欲怪罪郭二,没成想就有人来报说郭二已死,连同他手下七八十名土匪,全部死在一处民宅之内。
一定是首阳山的山贼干的,裴庆正要带人去捉拿。又有下面来报,城北的布坊来了一伙强人,监视官拦不住还挨了打。急忙带人赶去,谁知那伙强人却已经出城。
接二连三的事情让裴庆憋了一肚子火,誓要带人剿灭那伙山贼不可,于是直奔向太守府,找王轼商议对策。
王轼一直在府中等着郭二来送金丝软甲,却没想到城里会整出这么大的动静,而且煮熟的鸭子就那么飞了。
“看来首阳山的山贼真的是不得不除了!”王轼大拍桌子怒道。
“我明日就带兵去剿了那伙山贼,早就听说首阳山上有金银珠宝无数,此番正好上去看看!”
王轼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若裴庆带兵剿了首阳山的山贼,不仅山上的金银财宝尽归其有,而且朝廷还会对他加以封赏,搞不好会凌驾于他这个太守之上。
“裴将军欲带多少人马?”
“蒲州城有守军五千,除去城防,街防以及各府衙护卫,我自带一千人前去。”
“这......这恐怕有些不妥啊。”王轼故弄玄虚道。
“有何不妥,还请太守明言。”
“蒲州偏居黄河东面,城池年久失修,城内兵微将寡,一直饱受羌胡骚扰之苦。裴将军若带上千大军前去首阳山,则恐城内士卒不足用;若只带数百兵马前去,又恐将军不能建功......”
“笑话!太守以为我裴庆手下的兵都是草包吗?若太守有疑虑,我就带本部三百士卒足矣!”
“将军莫要赌气,我有一计,可保万无一失。”
裴庆把耳朵凑过去,连连皆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