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过去了,可是我还是联系不上崔敬贺,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是时候,急诊室的们打开了,婆婆的主治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色甚是凝重。
“张医生,我婆婆她怎么样了?”我焦急的问道。
张医生摇了摇头,“已经尽力了,怕是不行了,病人让你进去,她有话对你说。”
虽然早就知道婆婆的日子不多了,可是一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是不能接受,“张医生,在想想别的办法行不行。”我哀求着张医生说道。
“我们真的尽力了,你快进去吧,不然我怕等会就来不及了。”张医生说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心情沉重,脚步踉跄的向着病房走去,脸上的泪水怎么擦也擦不完。
病床上的婆婆脸色苍白的就像一张白纸,毫无血色,干裂的嘴唇上有这殷红的血迹。
“妈。”我喊了一声妈,太多的话语哽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
“紫荆,不要伤心,人总有……这么一天的。”
婆婆断断续续的话语,让我心如刀割,“妈,不说了,会好起来的。”
“紫荆,你让我说完,不然真的……就没有机会了。”
我忍着锥心的痛,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哽咽这说道:“妈,有什么你说吧!”
“妈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泪水模糊这我的视线,我紧紧的抓住婆婆的手,伤心的我什么也说不出,只能不停的点着头,
“紫荆,不管敬贺……他做什么,都不要和敬……贺离婚,给他两年……时间,如果两年后,他还是……不能……爱上你,你在……离开他。”
婆婆说完这话,喘的很是厉害,一双眼睛瞪的很大,眼神里都是祈求。
看着这样的婆婆,我又怎能忍心不答应她,“妈,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我泣不成声的说着。
“好孩子,妈没……看错人,让你受……委屈了。妈只能……说来世……再报答你,”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才有说道:“敬贺……来了没……有,我有话……跟他说。”
听着婆婆这么说,我心里特别的难过,这个时候都联系不到崔敬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刚想说崔敬贺正在来的路上,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妈,我来了。”话音刚落,崔敬贺已经扑到了床前,看着他进来了,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落下了,我不希望在婆婆的弥留之际,他们母子俩连最后一面也见不了,我默默的退出了房间,给他们母子留下一个空间。
大约三四分钟吧,里面传来崔敬贺的一声哀嚎,“妈!”
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我快速的冲进了病房,病床上的婆婆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嘴角喊着笑意,人却已经没有了呼吸。
我喉咙哽咽“妈!”只喊了一声,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哗哗流淌。尘世间的事,最悲伤、痛苦莫过于生离死别,让人肝肠寸断。
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才止住了哭声,看着崔敬贺此时还保持着一个姿势,紧紧地攥着婆婆的手,嘴唇哆嗦,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泪水,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敬贺,妈已经走了……”我刚说到这里,却突然看到他白色的衬衣领口那鲜红的口红印。余下的话我再也说不出口,心情沉重的退出了病房。
“崔敬贺,在我不停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究竟在那里?又在在干什么?”
婆婆是在三天后下葬的,那一天,天空下着蒙蒙的小雨,等到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走了以后,婆婆的坟前只剩下我和崔敬贺,细雨绵绵,丝丝缕缕,一如我此时的心情,悲伤而又落寞。
我深深的弯下腰来对着婆婆的墓碑鞠了一个躬,看着墓碑上婆婆那慈祥的笑脸,我再一次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就在几天前她还跟我聊着家常,眨眼间,便是阴阳两隔。
崔敬贺也好不到哪里去,短短的三天时间,他整个人就瘦了一圈,此时的他,不顾地上的泥泞,长跪在婆婆的坟前,久久没有起来。
我们两个一直在婆婆的坟前呆到天黑,才回了家,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刚到别墅的门口,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站在哪里,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看样子,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久了。
他看到了我们,大步走了过来,“崔先生,你好,我是律师苏子明,我这里有一份遗嘱是蓝女士生前委托给我的,让我在她去世后务必亲手交给你的太太。”他说着出示了一下自己的律师证。
“婆婆的遗嘱,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婆婆说起过。”
崔敬贺的表情同样有点震惊,不过还是说道“这位就是我的太太,你有什么可以跟她说,”崔敬贺说着指了指我。
“你就是崔太太,这是蓝女士生前交给我的遗嘱,”苏子明说着从手里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我。
我接过了那份文件,顺手打开了,一行行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我看着看着,泪水又一次模糊了眼眶,婆婆竟然把她所持的龙升集团的百分之二十股份全部给了我,上面并且特别注明了,以后我与崔敬贺不管离婚与否,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都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拿走。
据我所知,龙升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在婆婆的手里,崔敬贺手里持有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在其他股东手里,龙升集团,一年盈利几个亿,婆婆竟然给了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是对我有多大的信任,才会做到这个地步。
“崔太太,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我对苏子明点了点头,看着苏子明离开以后,我才对着崔敬贺说道:“这封遗嘱我不能收下,太过贵重了。”说着把遗嘱放在了他的手里。
他打开看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震惊,转瞬即逝,“既然是妈妈留给你的,你就拿着吧,”说着又把遗嘱给了我。
看他这样,我只能先收下了,心里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