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放弃旁敲侧击后，一共陪王昌峰下了两天棋，直到八月二十五日他回国后，才得以解脱。
……
八月二十六日，一款基于传递信息技术的VR游戏空间里。
“兄弟们，跟我一起匡扶汉室！”
胡子辉化身一名将领，带领千军万马兵临城下。
在他前方，是一座被敌军占领的城堡，城墙上，一名同样是将领打扮的男人在大喊着什么，大意是劝降、放弃抵挡。
胡子辉正在玩一款新近发布的三国题材VR游戏，其中VR是虚拟现实的简称。
最初的VR游戏只是像看电影，需要依靠五感感官身临其境，还需要现实里活动身体才能进行游戏，因为太过麻烦，热度并未超过一众老式游戏。
但自从传递信息技术实现，可以依靠脑波直接传递各自信息后，VR游戏也升级换代，变成构建一个像梦境般的虚拟空间、不需要现实里活动身体也能身临其境的游戏，终于火爆起来。
胡子辉现在就在这样一个虚拟空间里，他玩得是单机模式，周围全是NPC——非玩家角色，真正的玩家只有他一个。
“兄弟们！给我破开城门！”胡子辉无视敌军将领NPC的话，命令手下士兵攻城。
“是！”
士兵们听令，开始用各种方法攻城，有的用攻城车撞击城门，有的用投石车投掷石头，更多的士兵则举盾抵挡敌军攻击或发射弓箭攻击。
其中攻城车最重要，只要能破开城门，对方占领城堡的优势就不复存在，可以公平厮杀对决。
“攻城车部队，给我使劲！”
“是！”
攻城车部队士兵大喝，越加用力推动攻城车。
城门间的裂缝越来越大，眼看就要破开，整个虚拟空间的时间突然停滞，除了胡子辉，所有NPC和武器都违反常理地停下。
胡子辉身边凭空弹开一道虚拟屏幕，上面有文字，还配有语音提示：“夏京外卖APP提醒您，送餐员已将您的外卖送达门前，请出门接收。”
“我去，来得真快！”胡子辉一愣，睁开眼睛，把头上的头盔型传递信息装置取下。
他正躺着自己家的床上，摘下头盔后，就听见已经响了半天的门铃。
“等等！马上来！”
胡子辉喊完，便跑出房间，来到家门前，打开木门，果然看到一个送餐员打扮的男人，正提着一袋外卖站在不锈钢门外。
“胡先生，您的披萨套餐到了。”送餐员说。
“不好意思，”胡子辉打开不锈钢门，接下外卖，“麻烦你了。”
“不麻烦。”
送餐员匪夷所思地说完，从腰后取出一把手枪，抵在胡子辉腹部。
胡子辉脸色一变，又急忙装作镇定：“这位朋友，这是什么惊喜吗？这个惊喜有点过分了。”
“一点也不过分，从你用XJH776雇佣兵这个身份接受委托时，就该有遇到任何意外的觉悟。”送餐员冷冷地说。
胡子辉脸上的神色再也挂不住了，XJH776是他在某个雇佣兵网站上注册的账号昵称，对方知道他的另一面又找上门来，显然来意不善。
“你想干什么？要钱？还是要情报？真杀人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尤其是在这种随处都有监控的地方。”胡子辉问。
“先进去。”送餐员说。
胡子辉不敢违抗，被枪抵着腹部退后几步，然后看见送餐员走进门，关上了两道门。
这时送餐员才接着说：“放心好了，我只要情报，只要你乖乖回答，我就不会对你做什么。”
“情报？那太简单了，您问。”胡子辉连忙说。
“六月十日，你接下了某个委托人的委托，到夏京医院打探了沈苍的消息，具体打探了什么？”送餐员问。
“只是潜进他的病房，直播拍摄了他当时的情况，然后潜进他主治医生的房间，又看了他的病情数据。”
“当时拍摄留下的录像在哪？”
“没有录像，是直播。”胡子辉刚说完，就看见对方一脸阴沉，立即解释，“真的！当时我把操作权限给了金主……也就是你说的委托人，委托人他删了全部数据！他不可能让我留下把柄的！”
“不会留下？你自己不会留么？”
“我当然想留，可我没那个技术啊！”
送餐员皱起眉头，问：“那个委托人的联系方式，你总有吧？”
“有！有！”
“拿出来。”
胡子辉乖乖地拿出手机，打开通讯软件里，又打开沈元账号的主页，展现给对方看：“你看，这是他的账号，你可以记下来，只是这个应该是小号，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用。”
送餐员果然拿出手机，拍下这个界面，接着说：“打开聊天界面。”
“好。”胡子辉又打开聊天界面，“这前面是我和他的文字聊天记录，后面没了，因为当时改成了录像直播，是另一个软件。”
“打开……不，把手机给我。”
送餐员原本想拍下来，却中途改变主意，向胡子辉伸手。
“……好。”
胡子辉只得将手机递给对方，他知道这个手机不可能要回来了，对方肯定会带走，仔细研究他手机里的所有软件和数据。
“那六月二十四日呢？当时你又做了什么？”
“啊？”
“别装，我知道那时候有人潜入医院顶层，最后引起了警方的注意，那个人一定是你。”
“是是！我没敢装，只是还没反应过来。”胡子辉当即说，“当时我接了委托人的第二个委托，接收了委托人寄过来的东西，用那些东西唤醒了沈苍。”
“什么东西？”
“一共三件，其中一个是传递信息用的头盔，一个是不知道有没有改造过的手机，还有一个是不知名的仪器，我没敢乱动，万一里面有自毁装置或记录使用数据的装置，那我麻烦可就大了。”
“那些东西呢？”
“在委托人的监视下摧毁了。”
送餐员沉默半晌，又问：“关于这个委托人，你还知道什么？”
“不知道更多。”胡子辉摇头。
“那……你知道没用的人会怎么处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