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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亦真亦幻

筑基成功,杜岩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炼化飞剑。

能御剑飞行,就可以日行千里,那么,在这山谷寻找出去的道路便会容易一些。

想想自己终于也能够冲天而上,踏剑飞行,一日千里地翱翔天地之间,杜岩就激动得不行。

身上没有专门的飞行法器,杜岩打算将现有的那柄飞剑炼化,既可以飞剑御敌,又可以踏剑御空而行。

计较好了,就马上开始炼化,杜岩一点都不想浪费时间。

因为之前有过御剑诀的修炼过程,所以,炼化飞剑比较容易。杜岩花了两天时间,就可以踏剑飞行了。不过,刚刚开始练习,不敢飞得太高。杜岩担心一个不小心从空中坠下来,刚刚修成的一位筑基期前辈,可能就此陨落。

杜岩踏着飞剑,在山谷离地一丈左右飞行,瞬息十余里,比御空术的瞬移快多了。

杜岩一边飞行,探寻出谷道路,一边熟悉踏剑而行的各种技巧。很快,他就能自如地控制飞剑了,神念一动,可前后左右自由转向,快慢高低也能剑随念想。他开始慢慢提升高度。

一日,正当杜岩在离地数十丈的空中飞向一座山峰时,眼前豁然开朗,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花海赫然出现。红的,粉的,紫的,蓝的,数以亿万计的各种奇花异草漫山遍野。花海里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不知通向何处。

杜岩停在半空,眺望远处。

那里,有一面湖。

宝石蓝色的湖面上,一叶扁舟。

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凝神间,才看得仔细,是一位荷花般的少女正在剥着莲蓬。

那少女蓦然回首,清秀的脸上有些拘谨,欲笑还羞地问道:“喂,吃莲子不?”

将一捧莲子用手绢仔细包了,丢给杜岩。

杜岩伸手接住,茫然地说道:“不……我吃。”

那少女微微一笑,刚要开口说话,杜岩眼前一花,花海和少女竟化为一个水潭。那水潭不大,约亩许的样子,有一条小溪从一个狭小的山谷里蜿蜒流出,最后注入小潭。这周边十余里,长了数百株不知名的参天大树。树荫下,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一头沿着小溪入谷而去,另一头却不知通往何处。

杜岩站在小路上,顿觉一阵森然清凉之意,竟有点熟悉之感。

“小子,不错啊,三天就筑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说道。转首一看,却是那位带自己来蓬莱幻境的金丹期前辈。

“三……天?”杜岩吃了一惊,难道自己在做梦?那老者?那五柳树?那巨石?那被注解过的《先天混元功》?那筑基?那花海与少女?

杜岩赶紧內视,发现自己的筑基期是真实的。储物袋里取出那卷《先天混元功》,是真实的。而且,储物袋里还多了个硕大的酒葫芦。

杜岩满脸迷茫,不知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虚幻,疑惑地说道:“先辈,弟子刚进山谷不久就迷路了,没有找见蓬莱幻境。”

“哈哈,小子,你脚踏之地,便是蓬莱幻境。”那金丹期前辈哈哈大笑,说道。

“那我现在还在幻境里吗?”杜岩有点担心地问道。如果他这位筑基期前辈只是一场幻觉,估计他哭的心都会有。

“这幻境每个人终生只能进去一次,每次只能呆三天,至于能得到什么机缘,全看运气。有人得了灵药,有人悟了大道,有人得法宝,有人困于幻境无力自拔而一无所获,有人突破瓶颈,不一而足。”那金丹期前辈淡淡地说,祭出飞剑,转脸对杜岩说:“走吧,我带你回去。”

杜岩还是有些迷惑,踏上金丹期前辈的飞剑。嗡的一声,飞剑带着二人冲天而上,化为一道青芒向前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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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杜岩顾不得欣赏沿途胜景,详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最后终于确定,自己现在是如假包换的筑基期前辈。这才放心下来。至于那幻境之中的老者、花海,以及那个叫荷花的少女,亦真亦幻,真假难辨,不可深究了。

回到宗门小试时临时居住的洞府,他发现大灵岛众人都已经回去了。桌上有一张便签,是陆大有留下的,让他从蓬莱幻境出来,便可返回大灵岛。

杜岩捏着便签,沉吟了片刻,指尖火光一闪,便签瞬间化为灰烬。

杜岩信步走出洞府,向坊市走去。他还有很多事需要办妥,暂时还不能回大灵岛。

丹崖山坊市依然繁华异常,跟三天前并无变化。而唯一有变化的,则是杜岩,这位新进阶的筑基期前辈。杜岩走进坊市,看那些三天前还是师兄的炼气期,突然改口叫自己师叔,颇多感慨。

“看来还是实力决定一切。”杜岩心道,神色淡然而从容。

杜岩在几个买卖丹药和法器的店铺里转了转,没发现自己需要的东西,七拐八拐,闪身进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店铺,却是那铁器先生的炼器坊。

距离铁器先生约定的一月之期尚早,杜岩却有点迫不及待了。他想知道,铁器先生给自己炼制的法器到底什么样子。

进了店铺,却没见人,那绿衣女子铁小真也不在店里。杜岩犹豫了一下,想到后院去,却忍住了。不经邀请进别人家后院,是非常无礼的。杜岩可不想让铁器先生一巴掌给扇出来。

他站在架子前,慢慢翻看着那可怜巴巴的十几件“半残品”。

其中,有一个鼎状法器,形制古拙,不知什么材料炼制,拳头大小的一件法器,竟有七八斤重。杜岩将此鼎掂在手里,细细观察,却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杜岩将小鼎轻轻放回原位,顺手又拿起了一件扇子模样的法器。一挥手,哗一声打开,一幅山水似墨汁未干,尚有淋漓之感。杜岩看那山水有点眼熟,再仔细一看,吃了一惊:“这不是蓬莱幻境里那五棵大柳树吗?”

那巨石,那小木屋,那袒胸露乳的老者,甚至那硕大的酒葫芦,正是杜岩在蓬莱幻境之所见。

杜岩脸色阴晴不定,将那把扇子法器拿在手里,认真研究。他往扇子法器里注入一丝混沌之力,竟一点反应都没有。继续加大力度,还是毫无反应。

杜岩又看了一遍那幅山水,惊奇地发现,那老者原本放在手边的酒葫芦,此刻竟分明被老者高举着,正往嘴里倒酒。

杜岩惊疑不定,不敢再看,赶紧将那扇子法器放回原位,心道:“这几天不知怎么了,自从进了趟蓬莱幻境,怎么感觉有点恍惚。”

“这是五柳先生的《坐忘江湖图》。”一个淡淡的男子声音传来,正是铁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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