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印象里雌性都是自私骄纵的,就拿他母亲来说,因为父亲战斗值不高,母亲生下他们几兄弟就不管他们了,父亲也失了宠,一次外族来袭父亲为了家族为了在母亲面前表现,被对手杀死,母亲一滴眼泪都没掉甚至连尸体都没看一眼,他们几兄弟连最唯一的依仗父亲也没有了,受尽排斥,最后都从家族里出来了,来到了这里。
尽管他心里气母亲,但终究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带母亲来到新部落,基本的孝顺还是有的。
但他知道这辈子他最痛恨的就是雌性,也从没想过找雌性繁殖后代,甚至对亲近他的雌性都冷言相对,但眼前的雌性却跟他见过的所有雌性都不一样。
她会一个人偷偷流眼泪,还会不辞辛苦的找食物,还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并不熟的雄性。
她真的很不一样。
“我先回去了,今天谢谢你。”安蕾怕自己的丑样子吓到他,说话的时候捂住了嘴,抱起挂满荔枝的树枝就走了。
暮狮望着她离开,神色复杂。
安蕾就快到树窝的时候碰到了泠雪,他一直在找她,都快找疯了,一见她立刻冷脸问,“你跑哪儿去了?不知道外面很危险吗?”
安蕾没搭理他径直往树窝去,泠雪心情烦躁无比,平时梳理整理的发丝今天也格外凌乱。
他闷闷地躺回到草窝里,看她将荔枝从树枝上一个个摘下来,放进了地窖中,这才看清楚她的嘴,急问,“你嘴怎么了?”
安蕾转个身,将后背对着他,还是没搭理他。
泠雪又问,“是不是黄蜂蛰的?”嘴又红又肿,一看就是黄蜂蛰的。
安蕾拨了个荔枝坐在了草窝另一头,继续背对着他,小心翼翼地啃荔枝。荔枝肉嫩味甜水又多,吃了感觉嘴巴都不那么痛了。
泠雪见她不搭理自己,阴沉着脸,一阵风似的出了树窝。
安蕾吃了一个荔枝就躺在了草窝里,什么都没想沉沉的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中午的阳光格外炙热,尽管是在树洞里,安蕾睡的脑袋发晕,起来升火,煮了一点紫薯粥,又去门口找了几片嫩树叶撕碎,拌了点盐,就那样吃了。
这里刚生长出的嫩树叶是可以吃的,味道并不鲜美,但好在新鲜脆嫩,吃起来就像苋菜,一开始吃安蕾很不习惯,但是迫于无奈现在每天必不可少了。
不能吃肉,也没有什么炒菜,简直就是过尼姑一样的生活。
吃了饭安蕾想便便,就找了一根粗树枝在隐蔽的草丛里挖了一个土坑,解决完了用草将屁屁擦干净,又用树枝将土坑填上了。
第一次用草擦屁股没经验,还把屁股给剌出了几道口子,洗澡的时候被泠雪看到问她屁股怎么了,她就红着脸说出了实情,泠雪告诉她要选软的草,这样就不会刮伤屁股了,所以她没事干就会去草丛里找软草,现在树窝里存的草够她擦半个月了。
晚上的时候安蕾将中午没吃完的紫薯粥热了一下又煮了个玉米,算是晚餐了,泠雪还在睡,安蕾爬进草窝打开了自己的黑色背包,清算自己的家当。
来的时候身上穿的加上背包里的总共有三套衣服,被泠雪用蹄子划破了两套,现在她就只剩一条蓝色的连衣裙,还有三套小衣服,但这里实在太热,安蕾已经没穿小衣服了。翻出手机试着开机,还是没反应,又拿出小镜子照了一下,好像真的吃胖了一点,皮肤也更加白了,真不懂每天这伙食居然也能长胖。
对着镜子臭美了会儿,安蕾将东西收拾好,天上的两轮月亮也出现了,安蕾就躺下睡觉了,不经意瞥了身旁人一眼,顿时呆住。
他的脸居然起了两个鼓包,是红色,还有指甲的掐痕,显然是自己用手挤的。
“你的脸怎么了?”她忙问,并凑了上去。
泠雪转了个身背对她,将头深深埋进了草窝里,委屈地说,“不要你管。”
安蕾想起了白天他问她嘴是不是黄蜂蛰的,她没搭理他他就跑出了树窝,回来后他一直背对着她,她也在生他气也没看他,那时候他的脸就成这样了吧。
看起来像是黄蜂蛰的。
“你去找黄蜂打架了?”应该是这样,不然脸上的蛰伤怎么解释,而且他的个性向来是不肯吃亏,以为她被黄蜂蛰了就去找黄蜂算账了。
“没良心的女人,为了给你出气我都不美了。”脸上的蜇伤让他觉得丑爆了,这几天都不用出树窝了。
安蕾心中的委屈怨气因他这一句话全都消失不见了,化成了深深的感动。
她知道他有多在意自己的美脸,为了给她出气被黄蜂蛰了那么个丑鼓包,心情应该很郁结吧。
都是为了她啊!
她还有点哭笑不得,这兔子怎么跟个孩子一样。
安蕾爬到了他身上双手轻轻地捧起他的脸,在上面亲了一口,“我们家小泠雪最美了,我最喜欢小泠雪了。”
泠雪睁开了美丽的眸子,那抹红色朱砂似乎又艳丽几分,玉质的肌肤上晕开浅浅的红,鲜艳的唇如花瓣,安蕾觉得真美。
泠雪笑,“嘴巴丑死了,哼!”头一偏不看她了。
这个别扭的兔子。
安蕾心中偷笑。
……
翌日醒来。
安蕾觉得身子特别疲惫,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一部分是因为体力透支,还有一部分是身体的原因,小腹隐隐作痛,一点胃口都没有。
泠雪见她神情蔫蔫也不敢缠她了,将她圈在怀里温柔地问,“生病了吗?要不要去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