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赫也不出声辩解,任由皇上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上这一脚。
皇上发泄后,终于平静了下来,“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曼曼之前遇到刺杀的事他知道,但都离现在几个月了,肯定不是那是弄的伤,绝对就是这几天弄的伤。
上官赫听了皇上的问话,他的思维也不由回到了那一刻,就在战斗结束后,他们都以为结束了而放松了下来,而就是松懈的那一刻,在他看不到的背后,假死的黑衣人拿着剑狠狠刺向了他。
“主子小心。”他完全记不起是谁提醒他的,只记得是有这么一个声音提醒他,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发觉了背后的异响,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距离太近了,他绷紧的皮肤已经感觉到了锋锐的剑气。
剑刃入肉声传了过来,他以为自己这次肯定死了的时候却感觉不到一点痛,然后很快一个人就重重地砸在他的背上,他知道不是黑衣人死了,就是有人帮他挡了剑,本来他还不以为意的,可是等他转过身看到那人时,他觉得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
原来是他身边的苏曼扑了过去给他挡了这穿心一剑,鲜红的血不断地流了出来,上官赫那时惊呆了,他紧紧地抱着她倒下了的身体,只能一遍遍地呼着她的名字。
直到暗一点穴后血依然止不住没办法的时候,说要拔剑时,他才回过神来,他出生入死过,所以这种伤势他还是知道一点的,如果剑一拔,没有好的治疗,分分钟就要了性命的,于是他阻止了,他想起了苏曼之前在山谷里弄出的那个什么保命丹,据说一颗就可以起死回生的,就胡乱给塞了两颗下去,果然,血虽然没完全止住,但是没有一开始那么恐怖了。
可是如果剑长时间不拔出那也不行,于是他就抱着苏曼快马加鞭地往京城赶,反正那里里京城已经不远了,而京城有最好的太医,有最好的药,只有在京城,曼曼才有一线生机。
“又是刺杀!曼曼怎么会得罪那么多人的?查出是谁干的没?”皇上听了非常的愤怒,曼曼第一次遇到刺杀那是宋明珠派的,宋明珠因为妒嫉他可以理解,可是怎么在回京的路上又遇到刺杀,很明显背后就是不想让他们两人回京!宋明珠被他看着了不可能,到底谁?而且曼曼怎么会把人得罪得那么狠呢?先入为主的皇上以为这次的刺杀也是冲着苏曼来。
“父皇,这次的刺杀应该是针对儿臣的,从落叶城开始,儿臣和曼曼一路上不断地遇到截杀,而截杀的对象主要是儿臣。”上官赫慢慢地说道,背后是谁他不清楚,但肯定离不开那么几个人,所以他一点都不介意让父皇知道,如果能借父皇的手把他们给灭那就更好,如果曼曼这次真的挺不过来,自己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皇上听出了上官赫的意思,皇位的竞争是非常的残忍的,他也是从这条路走过来的,怎么会不明白呢,但是这次居然牵连到曼曼,那就不是他能容忍的!于是良久之后,皇上沉声道:“父皇知道了,一定给曼曼和你一个交代的。”
听了这话的上官赫不由惊讶地抬起了头,他发现这次父皇居然真的怒了,要知道一直以来只要是他们兄弟间的事情父皇从来不会直接出手的,他奉行的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所以对于他们兄弟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次居然真的怒了!
惊讶过后,是满满的悲愤和讽刺,他很清楚父皇如此反常的行为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的王妃苏曼,自己一个亲儿子居然比不上一个女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过这样也好,自己的目的也达成了。
“你们掉下悬崖后,朕又派人下去查过,完全没有找到你们的踪迹,你们掉下去后遇到了什么事?怎么会几个月后才出现的?”沉重的话题过后,皇上就开始询问细节,要知道当初他还真的派出大量的人手,而他们俩却好像凭空消失一般,他的人一点踪迹都没找到,所以他才会默认了两人已经死忙了,如果再过几个月没有消息的话,他都准备给他们立两个衣冠冢了。
“父皇,我们掉进了一个山谷当中,那个山谷四面全是高耸的山崖,那时我摔断了手脚,而苏曼并没有武功在身,所以只能被困在里面,直到2个月后,我的伤势好转后,我们才走 了出来……”除了那个山谷的特殊之处其他的经历上官赫都照实地说,反正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甚至于那本医书都给了出去了,那里还需要藏着掩着。
“上官赫,你居然许下承诺,以王妃之礼迎娶商户之女?你的王妃现在还躺在里面,你对得起她为你挡剑的一片心吗?”听完后,皇上第一个反应就是为苏曼指责上官赫,好像他就是苏曼的父亲而不是公爹一样,虽然他大力推行鼓励经商,但是世俗的思想根深蒂固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改变,而这个时代原本就讲究士农工商,商排在最后,世家贵族还真的看不上商人,他这个做皇上的当然也看不起。
“父皇,那是儿臣找了好久的女子,儿臣已经给不了她嫡妻正室的尊荣,能给也就只有这无上的荣宠,还请父皇成全。”上官赫诚恳地道。
皇上听了不由哑然了,确实,上官赫心里有人他一直是知道的,但是为了苏曼他还是下了赐婚的旨意,他赌的就是他不敢违背他的旨意错待了曼曼,但是当时他好像默许了他娶心中人为妾的,现在他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出尔反尔,而且想到了自己和苏曼他娘,他也不由心软了,面临同样的场景,儿子的选择和他并不一样。
当初他选择了放手了,最终她并没有得到幸福,而是郁郁而终,她的女儿也命运多舛。现在看到了儿子截然相反的选择,他死寂的心也不由蠢蠢欲动,如果当初他选了另一条路的话,或许光景和现在就不一样了。不由得,他期待看到儿子选择的结果。
但最终他还是顾及到自己放在了心上的孩子——苏曼,所以他选择了袖手旁观,“随你吧,不过上官赫,只要有朕在一天就不会允许你宠妾灭妻。”
“父皇放心,曼曼是儿臣的王妃,儿臣始终记得,妻是妻,妾是妾,儿臣还分得清。”上官赫听了嗤笑道,他怎么会宠妾灭妻呢,就算子衿是她,可曼曼也是和他共过患难的,他怎么可能宠妾灭妻呢,这一刻的上官赫完全不觉得自己会有这么的一天。
皇上听了儿子这么坚定的话,不由意味不明地看了他,“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儿子呀,如果感情是能控制的,那么爱情怎么会让那么多人向往,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呢。但他并不再多说,他也想知道如果选择了另一条路,能否幸福完满。
求而不得已经成了他的心结,她也成了他的结,他想解开心结,更想放过自己。
丢下了这么一句话,皇上再去看了下苏曼就走了,留下上官赫呆在这里,他是皇上,每天都日理万机忙地很,虽然很是担心自己放在心上宠着的孩子,但他还是不能扔下正事不管。
皇上走后,上官赫慢慢地靠近生机微弱的苏曼,看着她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小脸,他的心里是满满的不解、心痛、恐惧、害怕、绝望……总之复杂得很,手指不由抚上了她苍白的唇,嘴里踌躇了良久,最后还喃喃问出了苏曼曾经对自己问过的问题:为什么……
是的,为什么要救我?这话曾经是苏曼问他的,他当初是怎么回答来?因为她是王妃,是的,当初他就是这么回答的,但事实上当初的他也并没有搞清楚搞明白,但经过了这么一场,看到她受伤时的恐惧绝望告诉了他答案,他想他是喜欢她的。
这一刻他忘了他的梦中情人,忘了百里子衿,他的眼里心里只有这么一个人儿。
可是清楚后,他也很想知道答案,为什么要救我?是和我一样因为喜欢吗?
可惜,他现在询问的人儿已经昏迷着,并不能为他解惑。
就在他静静地看着她的时候,众太医一窝蜂地涌了进来,王太医兴奋地朝他说道:“让我们再为王妃检查下,那保命丹我们研究了,并没有特别的止血功效,但王妃的伤口确实止住血了,这非常反常,那么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并没有刺中心脏。”
“真的?”上官赫狂喜地站了起来,这一刻他眼里的阴霾全都散尽,就好像一个等来了妻子有救的寻常丈夫一样,至于什么情情爱爱他全都抛脑后了,只要活着,那一切就有可能。
就在王太医伸手想拉开衣襟检查的时候,上官赫抓住他的手阻止了,“王爷?”王太医不明所以地看着瑞王爷,刚才还是一副狂喜的样子,怎么一瞬间就沉着脸,阴森的眼光渗人得狠。
“找医女来,你教她怎么检查,还有,清场!”上官赫阴冷地扫了一圈屋子的众多人,哼,那可是自家的媳妇,这么多人大男人围观是啥意思!
“……是!”王太医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那是瑞王妃,虽然自己的年龄都足以做她的祖父了,但是男女授受不亲,还要避着些的好,自己一时兴奋之下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一点,幸好王爷提醒了,要不然事后,自己和在场的所有男人的眼睛指不定在什么时候就没了,不由想起了以往这位瑞王爷阴冷的作风,背后不由后怕地起了密密麻麻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