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老妈参加婚礼回了一趟老家。
林梓期周五晚上就参加同学聚会去了,说周末不回家。
周末两天,我也乐得清闲。不然老妈不在我还得给这个大少爷做饭,加上听他各种埋怨嫌弃,简直是低阶保姆的悲惨人生实录。
这货就是大我两岁的哥哥,可我从来不会叫他哥哥(当然有事相求的时候除外)。虽然我非常不愿意承认这件事情,但是户口本上他的名字赫然在列,我也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由于继承了我们老林家优良基因的关系,林梓期还是略有几分姿色的。一米八的身高,体型偏瘦,肤如凝脂(说到这点简直是人神共愤,我的皮肤已经算得上是白了,这货是雪白)。在外人面前装的十分亲切善良,尤其是我的朋友前面,搞得美伊和柔柔每每谈起我哥还流一脸的哈喇子。在亲戚面前也是一脸的乖巧听话,各种嘴甜,凭借在银行工作的便利条件帮七大姑八大姨行各种方便。但是对我,只有两个字,呵呵。我觉得上辈子我一定是做了很多坏事,所以这辈子才会跟他成为兄妹,受尽折磨。
看着桌上的时针走到十点,我捂着早已饿瘪的肚子,从厨房的储物柜拿出牛奶和面包,打算先拯救我受伤的胃,然后慵懒地躺在在沙发上开始享受这美好的早晨。
看了一会儿书,突然感觉有些渴。眼睛还停留在书上的文字,我试着凭感觉用手去够水,不经意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我顺着手抬眼望去,是一台早就被我闲置的手机打印机,这是刚出来工作的时候给自己买的礼物。想当初买的时候,花了大半个月工资呢。
一个念头油然而生,我放下书,准备把上周跟柔柔去N区玩的照片整理一下打印出来。
我仔细挑选了一部分比较心水的照片,一边编辑一边等待打印,时间就这么慢慢的消逝。
手机突然振动起来,美伊的微信,我随手打开微信的听筒模式。
听筒里传来美伊的声音:“吃饭了没。”
美伊是我上高中的时候认识的朋友,至今7年+。跟我一样哈韩,平时一起分享国内外各种娱乐八卦。传言说闺蜜在一起就是商量着怎么花钱,这件事我们深有体会并且在我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我们一起约定看一场演唱会,去一次韩国,每年去一次旅游。说实话我是个平时没事不太喜欢联系别人的人,能继续与我交朋友的人要么是自己能坚持雷打不动定期跟我联络的人,要么就是不爱和我联系但始终保持熟悉感有什么事情随叫随到。美伊更倾向于前者。
我快速打上吃了两个字,看看手机上方的时间已经是一点多,又把它删掉,打上还没。我不喜欢语音聊天,一般没特殊情况我都喜欢打字。
“这么晚。”
“刚刚十点才吃的早餐,放假起晚了点。”
“放假也要按时吃饭啊,这样对身体不好的。”
“我知道了老妈子。”
“恩快去吧!”
虽然嘴上很不耐烦,但是我还是很感激她一直这么关心我,一直都在我的身边,一直锲而不舍地主动联系我。
想到要洗菜切菜炒菜洗碗各种繁琐的手续,于是我直接放弃了自己做饭的念头。翻开茶几厚厚的外卖单,思忖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要吃什么,最终还是放下了。起身站在储物柜前,对着各式的泡面做了个取舍,思考再三拿了其中一桶,午餐的选择也就此告一段落。
其实我是一个喜欢料理的人,当然这件事情多半还是三分钟热度,至今在角落已被闲置半年之久的烤箱就是最好的证据。
在等泡面熟的这段时间,我把刚刚打印出来的照片放进相册里。
翻到我最喜欢的一张:照片里的是在人行道上抓拍的街景,我稍微做了一下光影处理。仔细一看,照片的角落有个男生,照片上的其他人刚好被模糊处理了,而他却清晰地占据这右下角最角落的位置。
一顶黑色的毛线帽,一件纯白的衬衫,一条黑色的小脚休闲裤,一双黑色的vans板鞋。戴着白色的耳机,面带微笑地看着右边。
而右边,是我看不到的照片以外的世界。
认真地看了照片几分钟之后,我就突然意识到:这个男的好像有点面熟。
这张照片是在N区拍的,是上个星期我跟柔柔一起去的时候拍的。
柔柔是我的室友兼闺蜜,名字与她本人非常不符,女汉子一枚。作为水瓶座,她把多愁善感这件事发挥到了极致,当然作为直接受害者的我只能说宝宝委屈,但宝宝不说。前年在我的热烈邀请下到了F镇工作,跟我一起在外面租房子住。也许因为平时上班的时候日见夜见的关系,放假的时候我们就像熟悉的陌生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会彼此点赞评论对方的朋友圈,但没事绝不会主动联系对方。
我把照片传给她,希望她能给我些什么提示。
过了五分钟,她才回我:“干嘛?”
“这照片上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她明显还没发现我说的那个人,“黑压压的一大片你说的是哪个?”
“能看得清脸的不就一个吗?”
“不至于吧,你居然饥渴到了这种地步,当街偷拍男人!”
“会说人话不,姐姐要是偷拍绝对不会拍的这么小,脸都看不全,起码得在半径两米范围内偷拍好吗?”
“知道你是花痴了。”
我回了个白眼就没说话了。
这就是我们俩的日常相处模式,嗯,交友不慎。
我手机里的照片拍完之后都会自动上传到网盘,我翻了翻网盘的文件夹,看到了另外一张照片,上面刚好也有那个男生,这张他在左下角的位置。
照片拍的是街边的一条高贵的英国短毛猫,但是由于有点失真的关系,我后面整理的时候就删除了。
原来他看的方向是英短,一只手整理着耳机,一只手拿起手机像是在拍照,敞开的袖口微微露出纤细的手腕,一条咖啡色的十字架的编织手链正好跃入眼帘。
这条链子好像也见过。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电话那头传来林梓期那令人厌恶的声音:我十分钟之后到家,还有耗子他们几个。
还没等我说些什么,电话就挂了。
林梓期你这个贱人。
我看了看袖口破开的洞,然后回房间脱掉我这身并不美观的家居服,换了件简单的长卫衣,快速梳了下昨晚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太慌忙了还不小心把水弄洒了。
桌上的东西正好收拾完的时候,我就听到开门的声音。
林梓期带了三个朋友回来,这三个人我都认识,伟哥耗子大志。我从来都不习惯叫哥哥,所以我一直叫他们名字。当然,“伟哥”是个例外。
我对着第一个走进门的林梓期一记爆栗,没想到被他躲过了,他绕到我后面把我卫衣的帽子戴起来顺便给了我一记爆栗。
幼稚。
在他身后的是大志,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几个月不见又长高了,1米7了吧?”然后伸手在自己的头上又在我的头上比划了一下。大志是林梓期这么多个朋友里面对我最好的一个,平时没事也会发信息聊聊天,感觉他比林梓期更像我的我的哥哥。
伟哥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林紫淇你找不到男朋友了,就你这身高,F镇,不,D市90%的男人都淘汰了,见你一次都高一点,你丫吃什么玩意儿?”伟哥差不多1米7出头的样子,跟我差不了多少。
“我正在青春期呢!”
“二十几岁还在青春期的真是第一次见。”
耗子应该是他们中跟我关系最疏远的一个,不喜欢说话,不过林梓期跟他倒是最铁的,最喜欢讲心事的人就是他,曾经有一天晚上我起床喝水的时候听到林梓期哭着给他打电话。(至于是什么内容自行想象。)
他们在客厅落座。
我突然想起刚刚吃的泡面......
林梓期拿起桌上的泡面桶,“你吃的什么东西?”
我赶紧接过他手里的垃圾,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丢到了垃圾桶。刚刚只顾着收照片忘了把这个东西丢掉了。
“你要是敢告诉老妈你就死定了。”
虽然泡面是老妈买了放在储物柜给我们吃的,但是必须她老人家同意的情况下食用,不然就是一顿暴风大骂。所以每次吃完我都会补货。
“去洗点水果。”
我只好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地对他说,“好的哥哥。”
转身去厨房的时候在心里把他骂了千遍万遍。
本来想放一把香蕉让他们吃一吃的,林梓期指明说要吃苹果和芒果,而且要去皮的苹果让我顺手切好,然后芒果让我要去皮切丁。
我拿着刀把水果臆想成林梓期的脸,在砧板上千刀万剐。
我把水果放在他们面前准备回房间做自己的事情,免得再被使唤。
“那里有草莓,给你的。”林梓期突然说道。
“这不是大志买的吗,你丫还想借花献佛。”伟哥插话。
“刚刚在楼下看到有个水果摊,草莓看起来挺漂亮的。”
我特别爱吃草莓,没想到这件事连大志哥都知道。
“谢谢。大志哥,你要喝饮料吗,家里有王老吉椰汁橙汁牛奶可乐,你要什么我给你拿去。”我手里捧着草莓,心里的激动溢于言表。
“几颗草莓就把你收买了,我还是你哥呢!”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冲林梓期做了个鬼脸,说完我就赶紧躲回了房间锁上门,深怕林梓期追过来殴打我。
门外传来伟哥奸诈的笑声,“我带了片子,不然我们就久违地来看点动作教育片。”
“紫淇还在的好吗?”大志说道。
“她也成年了。”伟哥回答。
我在心里默默地对他们这种淫荡的行为表示鄙视,然后重重地关上门,不希望听到他们片子里的任何内容。
在房里追了集韩剧,突然感觉有点渴,准备去厨房倒点水喝。
我拿着橙汁经过客厅的时候,大志伟哥和林梓期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耗子已经彻底放弃抵抗,头靠着沙发的呼呼大睡。
屏幕里播放的居然是:《美人鱼》,这几个大老爷们的口味这么重。
“要不要一起?”大志迷迷糊糊睁眼问我。听到说话声,林梓期伟哥都相继睁开眼,瞬间清醒了,耗子也朦朦胧胧地跟眼皮做着最后的斗争。
“不想,但是想知道这个电影跟我成不成年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太血腥暴力了吗,怕你年纪小心脏受不了刺激昏厥过去。”伟哥说道。
“一边玩去。几个low货,姐姐几年前就在电影院看了好吗?”
林梓期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窗外变暗的一切,指着我,“欸是不是晚上了,去做点饭。”
我随手拎起一个抱枕往他脸上砸去,“你老人家还是继续睡觉吧!”没想到抱枕却正好被他抓住,放到身后靠着,露出惬意的表情。
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转身进了厨房。
冰箱里有一大盒的剩饭,还有些鸡蛋火腿,恩简单做个炒饭估计也就差不多。
“做炒饭的话,给我顺手煎个蛋。”林梓期吩咐道。
花了大半个小时,炒饭完成了。为了美观我非常做作地用五个盘子分开装,然后用模具把胡萝卜和黄瓜压成花的形状装饰。
“味”怎么样不是重点,但是在“色”这点上面我还是有点追求的。
“金枪鱼罐头。我刚刚看到厨房还有剩,放点酱油。”林梓期说道。
这罐头是我当时看韩剧特地代购淘来的,一个拳头一半大小的罐头要20,一个我省着省着能吃个把礼拜,只剩下这最后一个。
“吃不死你。”是的,尽管再不舍,我还是转身进了厨房拿了罐头。
我体内一定是住了一个抖M的灵魂,才会这么乖乖地听从林梓期的吩咐,被他吃的死死的。
然后我把剩下的草莓洗了一遍,又顺手切了些别的水果。等到我忙活出来准备吃饭的时候,他们已经吃完,正对我手上的水果虎视眈眈。
我今天就是当保姆来着是吧!
忙活了半天,我感觉自己都要虚脱了。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耗子很识相地给我让了个位,我顺势坐了下去。
我摊开手放在林梓期的面前。
“干嘛?”
“老娘给你做了一天的保姆,不用给钱啊?”
林梓期点点头,从裤子口袋翻出一个钱包,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我的掌心。
还算他有点良心。辛苦工作过后袭来的痛苦一扫而光,我满怀激动的心情把大钞折好放进口袋。
“下楼帮我买打啤酒,顺手再买点下酒菜。”
“唉,你听到没?”见我没有回应,林梓期在我身后唤我。
我就知道这丫的不安好心,我要反抗,这次我决定无视他。“你说什么,我听不到。”然后速度逃离了现场。
没想到当天晚上他们谁也没走,就在我家彻夜狂欢。
第二天又继续过着颓废的生活,各种使唤我干活,一日三餐洗碗洗衣(让我洗衣服的当然只有林梓期这个丧尽天良的家伙,用洗衣机都不会),末了还使唤我下楼跑腿买点饮料。
吃完午饭他们躺在沙发上开始打游戏。
这几个大老爷们儿放假哪儿都不去居然窝在家里打游戏,对此我表示深深的鄙视。
偶尔打着打着他们也会开些黄色笑话,然后又各种揶揄,“不要让林紫淇听到了,这样不好。”
“拜托姐姐也已经成年了好吗,这点小知识也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那要不要我再帮你上上课?对于生理方面的知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这方面,伟哥总是如此积极,一点不辜负名字。
“猥琐。”我无情地批判了他。
“大家都是成年人,要有正确的生理认识......”
“停!”林梓期打断了他,“告到我老爸那里去,你以后就不用来了。”
“哇靠,又挂了。”伟哥哀嚎一声,愤怒地跳起来重重地摔在沙发上。”这垃圾队友,看我被围殴居然跑路。”
我拿着吸尘器从他们身边经过,看着他们躺在沙发上不断爆粗口的样子,真是恨不得用吸尘器吸走这几个社会垃圾。
“林紫淇要不要打,正好可以带带你。四缺一,正好替换掉阿杰,还说带我们飞,根本是想借我们上星。”大志哥提议道。
“可是我不会啊!”
伟哥快速地扫了我一眼,“别闹了大志,就算等她打完新手教程她的段位我还是带不了她。而且目测她比阿杰还要无药可救。”
“就你这技术带我,我也不愿意好吗?”
伟哥冷笑几声,拍了拍胸口站了起来,“笑话,在座的所有人没一个是我对手好吗?”
“这句话倒是不假。”耗子补充道,“对一个一天要打25小时游戏的人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耗子!”伟哥愤怒地去掐耗子的脖子。
“靠,别害我挂掉。”耗子嫌弃地甩开伟哥,坐得离他远了些。
“你真的不打?”林梓期问我。
“我当然不跟你们同流合污,玩物丧志啊!”
“林紫淇你话不要说太满,过几天哭着求我教你那我可不管。”林梓期冷不丁地说道。
“不会有那一天的。”
老妈来了电话说在回家的路上,伟哥大志和耗子急忙收拾东西跑路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洪水猛兽追来了。
我妈待他们真的很好,好的恐怖。知道他们要来就会提前三天开始买菜,吃饭的时候拼命夹菜把碗堆成一个小山丘,然后
切水果,嘴巴一刻不得闲。最后热情邀请他们留宿,连衣服都会顺手帮他们洗。
这种待遇我和林梓期就从来没有享受过,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只有冷漠。
洁癖的老妈一进门就不得闲,每个房间看一看,角落都不放过。“我不在这两天你们都没干活吗,我再晚两天回来这里都要变成垃圾场了。”
天地良心,我早上才打扫干净的好吗?
当然这句话我还是没有说出口,万一说出这句话遭来老妈的鄙视,“打扫成这样还不如不扫。”岂不是得不偿失。
林梓期在旁边偷笑,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居然还敢偷笑,一天除了吃喝拉撒什么都不干,这地这么脏,他占了最大功劳。
最后我硬是被老妈拉去当苦力,打扫到半夜三更。林梓期眼疾手快出了门幸免于难。
“林梓期!”我愤怒地大吼,回应我的只有无情地关门声。
这个周末最后我过的苦不堪言。
经过这一晚上的折磨,我实在扛不住了,上班的时候昏昏欲睡。
Lyn过来拍过我的肩膀,“昨晚干嘛去了?”
Lyn同志是我的同事,在这个小公司里唯一交心的朋友。忘了说,我们公司是个不足三十平米的代理记账服务部(想知道具体的工作内容百度一下你就知道)。公司包括老板老板娘在内共有员工8名。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这里,从我出来实习到现在已经5个年头。一路见证各个比我资深的同事结婚生子离开了这里,于是我成为了最资深的员工!
而Lyn同志就是仅次于我的资深员工。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怎么说呢,觉得像男人。对,是男人,声音男人,长相男人。后面相处发现她也很汉子,在我们这个没有汉子(忽略我们老板不计,如果我们老板能算汉子的话,呵呵)的公司担当起了换水的重责大任,喜欢穿各式很man的衣服鞋子。偶尔一次穿的很温婉淑女的样子,我就会忍不住多看几眼。一米七三的大高个,超过了F镇一大半的男人。
“别提了,一言难尽。”
她递给我一杯咖啡,“刚顺手在M记买的。”
“谢啦。”
“客气什么。”
刚好Lyn有事需要跑一下税局,为了驱散瞌睡虫,我决定跟她出去走一趟,顺便看看有没有时间吃个早餐。
春节刚过去一个月,寒冷还未完全驱散,我缩了缩脖子,将脸埋在衣服里。去年这个时候,D市已经是夏天的节奏了。
走进地税局,瞬间就被温暖包围了。
地税是个神奇的地方,宽敞明亮灯火通明,夏太凉冬太暖,这空调钱烧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啊。与之相比,国税稍显寒碜。
Lyn去办事,我就在后面等待的位子上坐着等她。
路过一个很可爱的小孩,跟他玩了一下,他妈妈办完事就带走了。
我无聊地发着呆,不经意地瞟了一眼Lyn办事的窗口,那个办事员手上的十字架手链莫名地有些熟悉。
我站起身往那个窗口走去。
“你干嘛?”Lyn看着我失神的样子推了推我的肩膀。
我打开相册把照片递给她,小声在耳边低语,“是不是很像?”
Lyn看着他又看了一眼照片,“好像是吧!看不清。”
也许是听到我们在讨论他,窗口办事的那个男生(说实话面对这种年纪的,我用不习惯男人这个词。)抬头看了我们一眼。
穿着这身制服带上眼镜,略显呆板的样子实在很难把他跟照片里的人联系在一起。
“没想到你有这种癖好,表示欣赏不了。”
Lyn的眼光与我一直是天差地别。我喜欢清秀的小鲜肉,穿的稍微潮一点的我都会多看两眼。Lyn喜欢的是那种欧美帅哥大肌肉,戴个眼镜,大叔范的那种。她大我五岁,却总以老人家自居。
“大肌肉我也欣赏不了。”此刻好想发个再见的表情给她。
“给我看一下。”
没想到面前的办事员居然开口了。我正犹豫着要不要给的时候,Lyn已经拿过我的手机递给他了。她在作决定的时候总是这么果断。
“什么时候拍的?”
“上周,在N区。”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是不是你?”Lyn问他。
这个问题我也表示很想知道,于是我和Lyn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是!”他把手机递给我,“拍的不错,等下传微信给我。”然后就在Lyn办事的纸上用铅笔写上一串号码递给我。
“哦!”我木讷地点点头。这时我才看到被满满的资料掩盖着的他名牌,上面写着陈宇靳三个字。
“这么有缘,买彩票算了。”Lyn在旁边打趣道。
“你是说他还是说我?”
“你们都该去买。”然后Lyn看向陈宇靳,”有一张照片的交情,是不是应该给点酬劳啊!这个照片随便就给你你不是捡了个大便宜。”
“想要什么酬劳?”
“下次办事行个方便就可以了。”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大概是表示同意的意思。
我没有Lyn这种交际的天赋,不管在哪里办事都可以对着办事员口若悬河的聊半天,我只能仰仗着她的光芒,顺道混脸熟混方便。
“不过你在看什么?”Lyn问道。
“英短。”我回答,“我拍英短的那张照片上面正好有他。”
陈宇靳突然笑出来,“哦,你是不是摔倒了?”
妈蛋,他居然还看到了。当时拍的太认真不小心绊倒了自己的脚,摔了个狗吃屎,柔柔只顾着在旁边大笑根本没有要拉我的意思,最后我只能环顾四周没人挣扎起身,没想到还是有漏网之鱼啊!
“看到了你怎么不扶,一点爱心都没有?”我埋怨道。
“怕你讹我!”他笑得花枝乱颤,我只想把他的嘴缝起来。
Lyn在一边也不消停,笑的见牙不见眼,两个人一应一合。好吧,我就是这种命只能交到这种损友。
我气愤的一拳打在Lyn背上,“阿姨,笑太多容易长皱纹知道吗?”
在办事的过程中Lyn跟陈宇靳从国家大事一直聊到明星八卦,我在旁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时不时陪着笑笑。(不,我不是陪笑的)
他的头像是一张穿着白衬衫的自拍照,跟我手机照片里的他差不多,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昵称就是他的名字:陈宇靳。
没过多久系统就自动跳出一个对话框:你已添加了陈宇靳,现在可以聊天了。
打开相册,勾选了其中一张照片,想着要不要把另外一张也勾上,最终还是直接点了发送。
没过多久那边就来了回复:你可以考虑去当摄影师。
用个手机当摄影师,别逗我了。
拍得挺不错。
谢谢。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复我就把手机放在一边了。本来话题在这里就应该画下句点,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手机突然就振动起来。
讲真,你是不是暗恋我。
我喝着水不小心呛到,喷了一桌子。我急忙用纸巾擦干净。
你想多了。
那是我自作多情咯。
明显是。
你这么直接的拒绝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接你下面的话题了。怎么说,直率吗?
谢谢你还找到了这么好的词形容我。
点开他的朋友圈,发现几分钟前刚更新了一张照片。
就是我发给他的那张。没有任何的文字。
“唉春天到了!看你这张怀春的脸。”Lyn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我身边,用一种诡异的笑容看着我。
“阿姨你想多了。我不像你家猫,季节一到就会发春。”
Lyn冷笑一声,“我家猫发春不分时间地点。”
我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