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巾军大喊着冲了出去,和接近的官兵战做一团,一开始还不落下风,但是求生激发的体力很快就消失,疲惫饥饿带来的无力感占据上风,战事立刻一面倒,苏长贵大喊着:“冲!都给老子冲出去!”
苏长贵一马当先,身前之人都不是一合之将,幸存的人跟在身后,掉队就死!
四周的人少说也有一两百人,远处还有弓箭队在备战,好在他们围住院子兵力分散,也不会知道苏长贵居然如此勇猛,一时之间居然被冲了出去!身后的官兵穷追不舍,弓箭队一时之间不敢射箭,苏长贵是冲着马去的!
这些官指挥属下,却没想到这群所谓的溃兵山匪居然有如此猛人,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就被冲了出来,苏长贵一时发力,跳起来一刀便斩了士官,骑上马掉头,徐明茂也翻身上马,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其他人,能跑一个是一个,感觉到马上有人,苏长贵催动马匹,绝尘而去,狼崽子不会骑马,也没上去,不过他个子矮,跑的却很快,身后惨叫不断,他却跑的飞快,在各个巷子来回几次就不见踪影。
县衙内,华科正与县令相谈甚欢,他们一起入伍,还是一个私塾的学生,不过县令的学习要好得多,多年下来,一人成了县令,而他也算可以,是一个士尉官,手底下也管理百十来号人。
“华科,你我相识快三十年了,你老实告诉我,这些劫匪是否和黄金劫案有关?”
华科轻微一笑,说道:“秦颂,你还是这么聪明,不错,这次的黄金,就是他们劫的,不过黄金的下落嘛.....应该落入济州军手里了!”
秦颂摸着下巴的胡须,轻微的摸索着,在思考着,这已经是他的习惯,遇到为难的事,就会仔细思考。
“华科,你说我们在外打拼,多少年没回去了?”
“嗯...我也有快十年没回去了,也不知道那个土地庙还在不在,那个时候可没少在那里偷东西吃,哈哈哈!”
“是啊,那个时候真的很开心,哪像现在,身不由己啊!”
“诶,你可别这么说,岳阳郡的县令,堂堂七品大官了,再过几年就该调到新罗去了吧?”
“老了,不想去了,斗不过别人,哪怕在岳阳郡,也时常感受到新罗的风,刮得人害怕。”
“你这么聪明,肯定会有一番作为的,到时候别忘了我这个老朋友。”
“放心,忘不了。”
“哎,我怎么感觉肚子疼?”
华科还以为这么些天没吃好东西,有些不适应,但是疼痛感越来越强,莫非.......
“你的事我禀报了新罗,宰相大人亲自下令,华科,勾结乱匪,谋取黄金,罪无可恕,立当同俘获山匪,处死!”
秦颂咬着牙,狠狠的念着命令,华科体力不止,卷缩在地上,口中全是白沫。
“帮...我....帮我!”
秦颂坐在凳子上,身体不断的发抖,额角青筋毕露,仿佛他才是忍着剧痛的人。
华科意识越来越模糊,脑子也是一片浆糊,突然间,他的剧痛消失了,也看得见眼角含泪的秦颂,他开口说道:“秦颂,帮我,别让我的家人被牵连!”
“好!我答应你!”
华科,已经咽气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给华科留个全尸,已经是他唯一能做的了,黄金劫案详细情况他不知道,但是集结的大军他却很明白,华科谋取黄金根部不可能,他很了解,但是大势之下,区区一个华科怎么可能会让他活着,让计划出现漏洞?华科早就该死在济州。
就如徐明茂骂的,但是华科其实并不蠢,只不过太天真,或者说他相信还有希望,黄金是假的,他们都是送死的牺牲品,为的就是狠狠的咬济州一块肉,甚至吃下,他们就是理由,一个光明正大的的理由,华科天真的想着只要一口咬定黄金在济州军手里,那他就会安然无恙,甚至加官进爵。
只不过自己人的证词,有种自导自演的感觉,宰相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区区一个士尉官而已。
华科连带着三十来个白巾军全部被杀,写好的供词全都按上了手印。
秦颂并没有接到追查三个漏网之鱼的命令,毕竟本来就没有黄金,追到三人又如何?浪费精力。
狼崽子逃出岳阳郡的城镇,来到野外,他和苏长贵走散了,也不知到对方生死,狼崽子又渴又累,这里的野外l老家不一样,几乎没有山,都是丘陵,树木大多都是灌木,夜晚很冷,连个避风的地方都没有,风中夹杂的小石头打的人很疼,狼崽子找了个山沟,在干燥的地面挖了个洞,还好这里都是松软的泥沙,没有费多大劲,狼崽子就这么躺在里面睡了一觉。
还没天亮,狼崽子头痛的睡不着,嘴巴里全是沙子一般没十分难受,起来后,狼崽子捋了一把树叶放在嘴里嚼着,开始辨别方向,这个时候虽然冷,但是风总算停了。
嗖!一直箭矢射中一只野兔,狼崽子快速跑了过去,捡起挣扎的兔子,一甩手,兔子就不动了,他使劲的吸允兔子的鲜血,血不多,好歹解了燃眉之急。
临近午时,狼崽子躺在背阴的山坡上,旁边有一堆灰烬和散落的碎骨,虽然很口渴,但是也有了思考能力,回中原大概是不可能,这里地势不熟,而且漠河他也过不去,想要回去,还得在孤竹国挣到钱。
狼崽子倒是不担心被认出来,哪怕是在打仗,可是双方边境的天朝人还是很多,多年的友好交易,使得双方国家的边境都有对方的人。
岳阳郡不能去,但是其他的城镇还是可以的,狼崽子找城城镇的方式很简单,跟着大道走,总能找到,方法很本,却很有用,毕竟他也没有目的地。
新罗,孤竹国的要府,它离天朝的边界线并不远,多年前,孤竹国国王臣服天朝,为了贸易往来,也为了表示忠心,把新国都设在新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