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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草色烟光 会凭栏意

说起泾原地区的情况,比之大陆其他地区较差,原因在于泾原地区和大陆之间隔着一片沙漠地带,加上泾原地区本身处于半岛的环境,几乎又被隔成了孤岛。由于这里仍处于哥斯托孤管辖的地区,玉朽方面也曾多次试图把沙漠改造成绿洲,以使泾原地区和南部地区连成一片,可是种种努力皆未有切实成效,这样一来,就导致泾原地区向南面的沟通之路,甚至不如向西南边沟通之路更便捷,于是相比于南面的玉朽地区,实际上与泾原保持着更多交流的,反而是西面的伦复域,久而久之,在建制和经济交流以及政策方面,泾原地区一直向伦复那边靠拢。

所以在伦复域举行的精绝海选之后,泾原地区也被安排了人手来守卫。说起这个守卫,其身世有些特别,他本非大陆居民,而是由于遇难获救的冥海人,重获新生之后,他听从恩人的话,到独秀城参加了精绝海选的比试并从此被安排守北。救这个人的,正是当时无处容身而欲赴海寻死的秋若雪。

说起秋若雪其人,要从前段时间的陆冥纠纷开始:经过陆冥之战的事件影响,作为大陆门户的泾原地区原有的格局已被严重破坏,之前的显赫一时的秋家由于相继出现的诸多变故,现时也已没落,秋家的老城主过世后,继任的新城主秋若风由于接受了特质细胞移植手术从而把城里所有女眷赶出了城,甚至包括秋若风的亲生姐姐秋若雪,由此导致城中秩序大乱,泾原从此人心向背,附近人们一提起这新任城主,都不住地摇头。

那么这些被赶出来的女人们怎么安置?便成了一个问题。好在这件事被因查案而途经这里的哥斯索普遇见,于是哥斯索普计上心头。

且再说回这被安排到泾原地区的新守卫,这人原本来头不小,他正是当初敛华聚口中提及的冥海龙宫之变故中,遭到排挤而离开冥海的王子阳浦楚,他由于自小一直生活在冥海深处,不懂得冥海人在大陆的生存技能,离开冥海后很快就枯竭而亡,尸体被海浪冲上岸时,幸好被此时在附近的秋若雪发现,于是秋若雪倾尽所能锁住他的魂魄,由于身体已腐烂不行,新生即以绷带束身,固守灵魂不去,他才得以重获新生,不过也从此失去了前世的记忆,包括姓名,于是秋若雪便给他起名汤米加,二人以姐弟相称。后来又叫他去参加精绝海选的选拔,最终得以被任命守北。

而哥斯索普想尽了办法也没找到解决近来被驱逐之人的安置之法,在随行之人凯加明克的建议下,他决定去往精绝海选资料管理处那里,查看一下此次选拔赛上有没有可以在特质能力方面能对解决这个问题有所帮助的选手,名单上有一个人让他眼前一亮。

而此时这个人已经被安排到西域去守浮土区。浮土区因其地理环境的特异性,有些违反大陆这边常理的怪象,浮土区的主色调为灰,有上下两片土地,中间地带则是由于两块土地的引力作用而导致万物都呈现出悬浮状态的生物区,进入这个区域的所有的一切都会失重,连随处可见的土都会浮起,故名思义,大家管这块地带叫做浮土区,不但如此,这里还被列为禁地,因为谁也不知道这片居于常识理论之外的世界,潜藏着什么难以理解的东西,以及能够在这片未知区域长期生存甚至称霸一方的生物,又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当然,此时被派往大陆与浮土区边界守卫的阴川皙也只是在附近的守卫站周边活动,哥斯索普等人来到这边后,很快便找到了他,并希望了解一下他梦境入侵的能力开发的范围以及深度,经过阴川皙简单介绍后,哥斯索普问道:除了现时入侵,能不能回溯入侵?

阴川皙问道:能不能具体一点?

哥斯索普说:我曾经在一场梦里得到高人指点,谈及缔造新地域必备的三块原始古玉,我希望能通过你的能力找到我那次的梦境,并向当时的高人询问那几块原始古玉现时的所在以及缔造新地域之法,或者在现实世界直接找到那位高人。

阴川皙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个操作有些复杂,老实说我并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能力。我首先讲解一下通过我对这种能力的开发得出的关于梦境和现实的几个区别:

1.梦境中和现实中的时间流速不一样,差不多是1:200,也就是说,现实中做5分钟的梦几乎相当于梦境中的一天,这是相对于梦境入侵者比较有利的一面,因为入侵者在梦境中的生命非常脆弱,如果梦者在入侵者完成入侵之前就醒过来,会导致入侵者被困于梦中,灵魂离开躯体超过现实世界的三日就永远回不去了,一旦这样,就会导致入侵者的死亡。并且梦的切入切出速度很快,在造梦密集时间,可能10分钟已经完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梦,这都会给入侵梦境者带来极大的危险,更可怕的是,梦者非常忌讳在梦中受到惊吓,因为这会导致梦者直接结束梦境而回归现实,所以对于入侵者来说,这种风险是要极力避免的,所以要避免这种风险,最好的办法是长期接触梦者,了解对方平时的忌讳和情绪敏感地带并且避免触及这些。简单来说,就是入侵者要了解梦者才会对自己有利。但即使如此,梦者在梦中的应激反应和现实中梦者和入侵者的关系也不能同一而论,在现实中二者的关系就算一直很好,在现实中也有可能因为某些突发事件而突然恶化而导致梦者突然惊醒或是在梦中对入侵者有所不利,这是作为入侵者无法避免的风险。

2.梦境具有一定程度上的不连续性,在这一点上区别于现实,但是这也是有利于入侵者的一方面。比如现实中要从大陆的东头走到西头,一般人要花上个把月的时间,而在梦境里,如果途中不出现过多重复的场景,从东面到西面,很快就走完。也就是说,梦境比较侧重于事件本身,而不同于现实也要受到时间以及距离的制约,在梦境中,当事人思考一件事情时细致入微,在此时梦境中的时间会相较于平时梦境中更慢,比如你看一个人的脸,当夹杂着主观评价及观察中的思考时,这一动作在梦境中相较于平时还要花上更多的时间,而在现实中,时间的流速总是一致的,在梦境中漫长的观察,可能只占现实一瞬的时间,我们每秒种的思绪都在千变万化。

3.可能导致第二点特征的,是梦境中的世界虽然和现实世界大致相类,可能是梦境中的世界结构更偏向于梦者的主观意识,而不是客观世界本身。当然造成这样差异在所难免,毕竟每个人对现实世界也不是了若指掌,每个梦者对现实世界理解的偏差,即使到了梦境中也几乎不会因为其他人的正确告知而得到纠正,因为做梦是一个人的事,在现实中对世界常识的了解,会在梦中自动赋予在梦境中出现的所有人。毕竟很多时候我们对某些现实世界常识的长期误解,恰恰是因为我们自己一直以为它是正解才导致的,而实际上,我们往往花在发现和纠正误解上的时间,要远远多于直接接受一个正解所花的时间。

4.另外,被梦境入侵者也有一定的风险,就是可能会被入侵者修改梦境,从而影响到梦者的世界观,因为入侵者是不受制于梦者自有的世界观的,而被入侵梦境者意识不到自己的梦境已被入侵,会直觉性地把入侵者当作原本世界观的一部分,那么在梦境中被入侵者修改的部分,会潜移默化成梦者新的世界观并逐渐磨合,最可怕的修改是润物无声般毁灭梦者的世界观,这不会让梦者出于自我保护而刹时惊醒,而是会导致梦者在清醒之时以现实世界的生命和梦境中被毁灭的世界观同归于尽。简单来说,就是梦者也要相信入侵者才行。

哥斯索普听后,想了想说:好,那我就在这里和你一起生活一段时间。

于是凯加明克带着其他人一起返回了玉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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