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声,宿舍门开了,把两人唬了一跳,原来是易晴回来了。她看到平素相交不多的两人还把椅子凑在一处相谈甚欢,发了好奇心问道:“你们都在啊?聊些什么呢,这么开心!”
谢映莲故作神秘道:“今天有件特别巧的事,你猜猜是什么?”
易晴道:“特别巧的事…会是什么呢?这范围太大了,给点提示嘛。”
陆唯平:“好了,你就别卖关子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们今天面试竟然在同个时间同个地点碰到了。”
易晴:“啊?这确实巧啊,你们怎么会遇到?不是,应该首先问的是你们竟然去面试了?”
谢映莲:“对啊,我们打算寒假留在这边打工。”
易晴:“做什么这么发狠啊?相较下,我是多么懒散,还是只米虫,光吃家里的了。”
陆唯平笑道:“你这样幸福嘛,有得吃当然不能错过。”
谢映莲:“对啊,我不打工,可就揭不开锅啰。”
易晴:“瞧你们两说的,好像家里一粒米不剩了似的,不至于咯。我看啊…是你们两想早点发财致富吧。”说完调皮地朝她们眨眨眼。
谢映莲笑道:“能养活自己都不错了,哪里来的富?”
易晴:“你们在哪里面试啊?这么说来,我确实也不应该继续在家当蛀虫了,也要自强自立,寒假也要去打份工。”
陆唯平:“嗨呀,你干嘛遭这份罪,寒假在家好吃好喝多好?”
易晴:“这怎么是遭罪呢?这是争当新时代的独立女强人。”一番话惹得谢映莲和陆唯平又笑起来。
谢映莲道:“好好,我的女强人。我们是去了一家教育培训机构,每年的寒暑假大量缺老师呢!”
易晴:“奥?在哪里呢?”
谢映莲:“在靠近市中心的地方。”
易晴:“等下你给我具体的地址,我去看看。对了,我记得唯平不是一直想做翻译吗?怎么也想到去当老师?”
陆唯平:“暂时没找到适合的翻译工作,如果有适合的教师职位也先做着吧。”
易晴:“对,有就先做着,翻译的工作不好找。”
忽然她又想起了一件事,问道:“你们刚刚看短信没,群里有则重要通知。”
陆唯平:“重要通知?是什么?我们都没看手机。”
易晴:“我们要求发论文了。每人在毕业前要在省级期刊上发至少两篇。”
“啊?至少两篇?”听后她们二人同时叫起来。
易晴:“没错,还规定必须是省级期刊。这会作为评奖学金的优先考虑条件。”
陆唯平听到奖学金心里来了劲,这对她来说至关重要,可以解燃眉之急。谢映莲也来了兴趣道:“要评奖学金了?”
易晴:“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可能是一年一次?”
谢映莲:“有没有说是多少钱啊?”
易晴:“没说,这条信息主要讲发论文的事。”
谢映莲:“我倒听上届的说过,学校发的奖学金好像是三万一年,这是最高的一种。另外,还有一些优秀校友设立的奖金,也可以申请。”
这回轮到易晴和陆唯平惊讶了道:“三万?!”
谢映莲:“我也只是听说啊,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届都一样。”
易晴咋咋舌,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陆唯平:“这么高的奖金,肯定不少人竞争吧?”
谢映莲:“具体情况不知道,应该人很多吧,毕竟是笔不小的数额呢!”
易晴:“哇,有了这笔钱,可以去游不少地方呢!”
陆唯平小声喃道:“有了这钱,我家也宽松多了。”
易晴:“你刚才说什么?”
陆唯平:“奥,没什么,就觉得你说的对。”
易晴:“那可不是?海南、西藏、香港、澳门,任你挑!”
谢映莲:“对了,我听说,发论文也要不少钱吧?”
易晴:“嗯,而且价格一年比一年高,现在省级刊物好像涨到1000多一篇了。”
谢映莲和陆唯平同声道:“啊?一千多?”
易晴:“对啊,核心刊物都上万了。”
陆唯平:“为什么这么贵?”
易晴:“省级刊物只有这么多,但发论文的人很多,水涨船高呀!”
听到价钱,陆唯平和谢映莲的心里一下增了几分焦急,特别是谢映莲,她在开学前把赚的钱分成了几等份,每个月定量支出,就这样保持着基本开支,再也负担不了多余的钱了。她回想自己半年只逛过一次商场,就是和易晴一起去的那次,然而最终什么还是没舍得买,就算这样,自己也没法存下许多钱。可是没钱发论文,就等于奖学金没有希望,想到这,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易晴看到她俩瞬间变了脸色,猜到她们可能在为论文发愁了,安慰道:“这价格确实太贵了,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寒假我们可以努力挣钱,到时发他五篇论文也不是问题。”
谢映莲果然笑了道:“哈哈,五篇至少也得七千块钱了,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文章不值这个价。”
陆唯平:“可不是?看到我的文章要花这么多,自己都觉得脸红。”
谢映莲:“你们刚才说,核心期刊要上万?那又是怎么回事?”
陆唯平:“听说评教授副教授至少要一篇核心期刊的,这还算少的。我当时想,文章够好,核心刊物编辑肯定争着要,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也得出钱。”
易晴:“文章足够好,还是可能免费的,但是很难很难,时间等得也长,都过了职称评审期也不定给回复。所以更多的老师还是只能花钱。”
谢映莲:“这么说来,评个教授不仅耗神,还特别费钱?”
陆唯平:“现在看来,是这么回事。”
谢映莲:“那多划不来!”
易晴:“哈哈,你还真是…憨得可爱。要是在学校,特别是高校当老师,不评职称就等于一辈子囚在谷底了。”
谢映莲:“要是我在学校能当老师啊,一辈子在谷底也是心满意足的。”
陆唯平:“行了行了,你别和她费口舌了,她啊,就是个憨子,一辈子不想事就好!”
说完大家都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