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厨房,还不如打死他!
等会还有诗会,他昨晚刻意熏了一夜衣服,才让衣服染上清淡内敛的竹香,现在怎么可能进厨房。
到时沾染一身饭菜气味,还怎么在诗会大展风采?
何霸天虽然瞪了谢晋朗一眼,却并未过多责备,“跟袁副将到屋子里将我最近正在看的书拿来,给我念念。”
人一老,眼睛就不行,看书上的字老花眼,平常都是找几个识字的小厮丫鬟念,自从珊荣来后,都是珊荣念。
既然晋朗不愿去厨房帮忙,就留下给自己念书。
总归不能厚彼薄此。
晋峰去厨房帮忙,晋朗留下给自己念书。
一武一文,多合适!
谢晋朗吊着嘴跟袁副将去屋子取书,袁珊荣在何霸天身后不轻不重捏肩膀,谢温书和何翟罗两手交握,一片温情,只拂叶一个,目光总是往谢如苏离开方向看。
卫傅垂眸,将目光落在自己鞋尖,不愿继续看自家大皇子这副望妻石模样。
谢小姐不就是去一趟厨房,用的找这么一直看?
又不会跑。
“爹,姨娘呢?”何翟罗总算记起少了什么。
她生母身子虚弱,生下她之后常年缠绵病榻,为了以后有人照顾爹和自己,就做主,强行给爹纳了贴身婢女沈于归为姨娘。
沈于归与娘从小一起长大,又随娘陪嫁到并肩王府,若非娘死前嘱托,沈于归完全可以找个普通人,相夫教子一辈子。
成了姨娘之后,对自己,是实打实的好,甚至为了专心看顾自己,狠心断了做母亲权利。
虽然是姨娘,可这么多年,何翟罗心底早将她当成母亲。
“你姨娘去城外金山寺祈福去了,约莫明日才能回来。”
说话空当,谢晋朗已经捧着两本书回来,打开,开始娓娓读起。
有了以前在谢府给谢温书和何翟罗读书的积淀,谢晋朗读的情谊深深,简直能将人带进书中所绘画面。
何霸天和袁副将听的津津有味,连谢温书和何翟罗,也不自觉被吸引,沉浸书中所绘画面。
袁珊荣并未被书所吸引,而是被椅子所坐拂叶吸引。
之前刚回盛京时候,就听外面百姓说,大皇子是一等一的温润美男,今日一见,果真所言不假。
俊美面庞,长长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了一层厚厚阴影,白皙皮肤上嵌了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清淡黑眸,直挺鼻唇染上白色,一身白衣更加衬托出身材的挺拔。
就算大皇子身子虚弱,看起来单薄,可整个人坐在那里,清风明月,都不足以与他争辉。
再美的明月,在他比对下,只会黯然失色。
慢慢的,袁珊荣眼里浮现一丝痴迷。
大皇子这般芝兰玉树,湛然如玉的男子,就算为妾,也是上辈子修了无数福分。
拂叶察觉上首位置的目光,侧目过去,一双眼冷的如三月飞雪,哪还有之前对谢如苏的柔光浮动。
袁珊荣顿时觉得如坠冰窖,好似置身于冰天雪地,冻的她呼吸苦难。
赶忙垂下目光,专心替何霸天捏肩,不去看拂叶,胸腔咚咚作响。
大皇子目光为何那般冰冷?
明明刚才不是这样!
阳光透过窗柩照在檐下悬挂的草绳帘子上,背阴旧瓦檐下,敷着一层密密麻麻的青苔。
阳光穿过帘子照在拂叶身上,嘴角冷意无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