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琅瑜医术承袭其祖父舒院使,若不是舒院使死后,他的对头登上院使之位,大力打压舒琅瑜,凭她的医术,不会是一个籍籍无名,任人欺凌的医女。
前世就算静太后如何威逼,她都不曾给自己下毒,可见是一个正直的人,将拂叶的药食交给她照看,谢如苏放心。
舒琅瑜揣好谢如苏的珠钗往朝晖殿而去,揽月望着她消失不见的背影,疑惑询问:“小姐,您为何要给大皇子殿内塞女子?”
“她可不仅是女子。”
还是能保拂叶药食安全的人。
了却一桩心事,谢如苏步子连都轻快许多,刚回到谢府,就见门口伫立着一道清隽身影,一身青色袍子,雅致彬彬,谢如苏忽然泪意朦胧。
谢晋朗自从用完晚膳就在门口等,直到熟悉的马车驶入眼帘,谢晋朗不由自主扬起一抹笑容,等着那道软软的身子扑入自己怀中,娇俏喊一句:“二哥。”
等了许久,都没见马车有动静,谢晋朗试探性询问:“苏苏?”
车帘后传来带着哭腔的回应:“二哥。”
苏苏哭了?
谢晋朗一惊,揭开车帘,看着谢如苏眼眶发红,顿时手足无措,“苏苏,告诉二哥,谁欺负你了?”
在他意识里,谢如苏性子大咧,极少伤古悲秋,一直都是活泼可人朝气十足,现在哭泣,定然是有人欺负。
不论那人是谁,他都要为他家苏苏出气!
“苏苏,快告诉二哥,是谁欺负你,二哥为你出气!”
谢如苏扑入谢晋朗怀抱,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鼻涕眼泪全部都抹在谢晋朗衣袍,“二哥,没有人欺负我,只是有些想你了。”
谢晋朗自小饱读诗书,风流倜傥,又是扶桑最年轻的榜眼,前途一片光明。
前世谢家落败后,薛家子弟在街上将下朝的谢晋朗腿骨打断,再高的才气没有一个完整的体魄支撑,都没有用,他被逼蛰伏于谢府小小一室,心中纵然有惊世治国之才也无法施展。
就算这样,他都未曾怪过谢如苏。
知道谢如苏要嫁拂叶那晚,他喝得酩酊大醉,敲开谢如苏房门,酒气熏天的跌到谢如苏脚下,“苏苏,你不用管二哥,只管追求自己的幸福。”
整个谢家,只有这个二哥知道她多喜欢宇文无极。
就算姑母身死,谢家没落是因为宇文无极,他仍能为了让她追求所爱,放下芥蒂,让她嫁给宇文无极。
可是,二哥,你能放下芥蒂,我不能。
谢晋朗被抱住,感知到肩头一片湿热,顿时手足无措,“苏苏,你怎么哭了?是二哥惹你生气了吗?二哥的错,是二哥的错。”
谢晋朗就是这样,不论什么原因,只要谢如苏皱一下眉,他都会觉得是别人或自己惹谢如苏生气,丝毫不觉得是谢如苏的问题。
谢晋朗对谢如苏,无理由相信爱护。
刚进谢府,就看见亭子里相依偎着赏月的谢温书和何翟罗,桌上茶气升腾,摆了几碟可口的点心,气氛美妙。
看见谢如苏,何翟罗退出谢温书怀抱,快步走到谢如苏身边,谢温书亦步亦趋跟着,“苏苏,今晚和爹娘一起赏月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