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于一般的武功训练和耐力训练都没有任何怨言,尽管很累,但自己就是做这个的,所以就没有抱怨和不满。相反,只要一看到书,除了周浪和刘博之外,其余的人都叫苦不迭。因为姬荡是队长的缘故,所以不得不接受读书,总是身先士卒,比他人都要下功夫。但无奈自己基础太差,始终跟不上周浪和刘博。
训练过了一段时间,彼此熟悉过后,大家也不像刚认识的时候那般生疏和拘谨,一次,众人训练完了之后,凑到一块。周浪便说道:“不知道其他组怎么样了?真想看看他们的水平和训练方式如何”。
谁知,朱伟开口便接到:“他们你就别想了,你不过是从淘汰者里面捡出来的。”
周浪听了这话,并不生气,也并不反驳,只是苦笑。姬荡听到了,觉得气不过,便说道:“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吗?都是一个组的,你这样说话就不怕伤了和气?”
“别把我们几个跟你们混为一谈,你们不过就是些从不知名角落来的罢了。你们真以为在你们的地方脱颖而出,来了这里就可以鲤鱼跃龙门,麻雀跳上枝头就能变凤凰了?不要太天真,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这话严重伤害了姬荡和刘博的情绪,刘博便问道:“你什么意思?想打架吗?”
“打架?别以为拳头就可以解决所有的事情。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夹着尾巴做人,别太得意和猖狂了!”
“你似乎很不满我们,对吗?”姬荡说道。
“对,没错。我最不满的就是你。别以为运气好得了我们组第一就可以当组长,他们服你,我可不服你!”
“我给过你机会,但是你不敢挑战!”
“那又如何呢?我实话告诉你,在天下宗混,武功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背景和财力。你呢?除了满身的蛮力和那狗屎运气,你有什么?”
“哦,那意思是你有背景,有财力咯?”刘博戏虐到。
“哼,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爹就是宗城前十的富豪朱蠡。除此之外,我也不怕告诉你们,第一组,也就是赤铁军,齐正是我爹的好友,赤铁军里的人,几乎都是我朋友。对了,不妨告诉你,赤铁军里的潘超,高义他们的父亲都是宗里的高官。哪一个前途不比你们好?论武功,你们也不是耿彪的对手。所以我就直接了当的告诉你们,别太把自己的努力当回事。有时候,有些东西,出生就决定好了的。”
“所以,你今天想表达什么?”刘博反问道。
“很简单,我在张邯长老面前尊重你,认你为组长。但是,私下你得听我的。如果你伺候我伺候好了,我把我的关系介绍给你,以后你跟我混,我保你今生荣华富贵。”
“我去你先人的,滚!”姬荡骂道。“别把你那不可一世的嘴脸摆在我面前,我姬荡不稀罕。想这样收买我当你的走狗,你的算盘打错了!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不管你爹有多少钱,我也不在乎你的朋友在宗里权力有多么大。千万不要惹到我,惹到我的结果只有一个,所以别怪我不客气。”
“哼,我就知道你这种人,就是穷酸骨头。你以为那是骨气,不,我告诉你,那是愚蠢。”朱伟对着其他几人说道,“我也给你们一个机会,愿意跟着姬荡的,站在那头,愿意跟着我的,就站在我这头。我保证,只要跟了我,前途不可限量。对了,张长老不是说要淘汰一半的人嘛,我保证,这一年之内跟了我,就算你被张邯长老淘汰了,我朱蠡也绝对不会亏待你。”
话音落下,左右的人都感到为难,姬荡和朱伟看了看其他人,周浪和刘博毫不犹豫的走到了姬荡的身边,但是,其他人在左右为难之后,最终选择了朱伟。
“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别傻不拉几的做什么奋斗者,整天说什么努力。选择正确的道路,有时候会少努力十几年,有时候是一辈子也追不回来的!”
这场闹剧之后,黄铁军的阵营变分为了两个,一个是姬荡,周浪和刘博。另一个阵营,则是以朱伟为首的其他人员。
耿彪正在练武,潘超走了过来,对着耿彪说道:“彪哥,照你这样进步神速,恐怕要不了多久,这江湖中,就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了!”
耿彪笑道:“谢谢夸奖,但是天下那么宽,江湖那么大,有很多绝世高手,也有许多世外高人,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能说自己就是天下第一,所以,为了是自己更强,立于不败之地的办法是没有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进步一点点,以便迎接外来的挑战。”
“对,你说的很对!我们以后就是兄弟了,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需要,你说一声就可以了,我能帮的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你看可以吗?”
“好,谢谢你!”
耿彪并未过多理会潘超,旁边的高义对着潘超说道:“平时不可一世的潘少,今天怎么会低声下气的巴结讨好这个耿彪呢?”
“谈不上巴结吧!这叫笼络,懂吗?”
“不都一个性质?怎么了?怕他的武功太高,比不上?”
“我现在也比不上他!”
“那有多大关系,你爹多大的能耐,你还怕了他不成?”
“狭隘,目光短浅!我问你,如果让你挑战其他组的队长,你觉得你能打得过谁?”
“一个我也打不过!”
“那不就行了?既然打不过,那就不要跟别人做敌人,要做朋友!让他为我们所用,就算不为我所用,至少不会反对我们,你说对吧!如果这些都不管用,那就把他除掉,少了绊脚石,路才会平坦,这样才有意思嘛,对不对?别把整个世界都弄成你的敌人,太愚蠢了!”
“高,果然是高。有其父必有其子,潘大人的儿子,果然不一样!”高义大声称赞道。
潘超和高义,朱伟三人躲在角落里,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不让人看见,生怕被别人发现。潘超问道:“交代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除了姬荡,周浪和刘博之外,其余的人都被我拉到我的麾下了!那三人就是不懂事,不过没关系,没他们我们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虽然很好了,但是没能把他们全部拉过来,的确有些麻烦!但也没有关系,至少,张邯的麾下已经瓦解了。只待最后一击。这样,你想办法把姬荡,周浪,刘博三人激怒,让他们被迫离开。这倒也是个办法!”
“那好,我知道该怎么做!”
三人先后离开,朱伟回到营里,把其他几人拉过来,偷偷的在他们的耳边说了几句,其余几人心领神会。朱伟走过来,对着姬荡说道:“喂,你不是挺能打吗?这样,如果你们三人能打赢我们八人,我们就离开这个队伍,但是,如果你打不赢,那么就请你们离开这个队伍。省的你们见了我们烦心,我们见到你们恶心。干脆一点,怎么样?”
姬荡正准备说话,周浪便拦住了正气势汹汹的姬荡,对着朱伟和其他人说道:“他是队长,话语权和挑战权在他的手上,你们说打就打,岂不是把他队长的威严贬的一文不值?凭啥呢?滚,别打扰我们休息!”
刘博也说到:“没错,我们可不是你的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胆小了吧?我就说你们就是一群懦夫,除了嘴巴说的厉害,其余的都是假大空。算了,别和这群懦夫说话。”诸位的脸上尽是嘲讽和不屑,其余的人也都是这个样子。这让一旁的姬荡十分恼火,正准备应战的他又被刘博和周浪拉住,不让他说话。待朱伟一行人走了之后,才放开他。
“为什么不接受挑战?怕了他不成?我一个就能打趴他们!”
“这我相信!”刘博说道。
“那为什么不接受挑战?”
“你真以为他说的是真的?”
“难不成呢?”
“你太天真了,你如果真打了,那你就上了他的当了!”
“上当?上什么当?”
“总之,以后他无论说什么,你就当他在放屁好了,不要理会他,更不要答应他的挑战。”
“这是为何?”
“很简单啊。现在我们三人跟他不是一个阵营的,其实说白了,就是我们不愿意当他的走狗。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我会想办法把他们赶出去!”
“那你会主动离开吗?”
“不会!不是,他不是说挑战吗?输了就离开!”
“对,他的确是这么说的。但是,他能打过我们吗?”
“这肯定打不过啊?”
“这我们知道,他也不是傻子。明明知道打不过,却偏偏来挑战我们,知道其中的猫腻了吧?”
“对啊,差点上当了!”姬荡想了一会,开口大笑道。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什么?他们没有上当?”潘超有些愤怒,大骂道“一群废物!难不成要我亲自出马?”
“对了,我当初想拉拢他们的时候,报了你的名字,不过他们不但不理会,反倒是说,无论你是谁,不要惹恼他们,不然,一样照打不误!”
“他们真这样说的?”
“当然,我有骗过你吗?再说了,我敢骗你吗?”
“好,那我们就去会会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此时,周浪,姬荡,刘博三人正在树下看书。姬荡感叹道:“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我读了这么久,也从未看到颜如玉,也别提黄金屋了。有的,只是倦怠和疲惫。两位兄台读的津津有味,似乎一个找到了颜如玉,一个探得了黄金屋?对了,这读书最讲究什么呢?”
两人笑了笑,周浪笑道:“这读书之业,在于乐趣。不必过多强求,也不必刨根问底,也不必咬文嚼字。这个人说读书之法千千万万,均有其道理,但我最同意的是陶渊明‘。闲静少言,不慕荣利。好读书,不求甚解;’”
“你呢?刘博,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我不赞成周浪的看法。我倒是觉得读书的话,必须精读,朱子不是说嘛‘凡读书......须要读得字字响亮,不可误一字,不可少一字,不可多一字,不可倒一字,不可牵强暗记,只是要多诵数遍,自然上口,久远不忘。古人云,“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谓读得熟,则不待解说,自晓其义也。读书有三到,谓心到,眼到,口到。心不在此,则眼不看仔细,心眼既不专一,却只漫浪诵读,决不能记,记亦不能久也。三到之中,心到最急。心既到矣,眼口岂不到乎?’”
“好吧!我虽然也想如你们一般,把读书当成一种习惯,无奈书中有许多地方不懂,如果我去问罗文长老,罗文长老会不会笑我,又或者嫌我麻烦呢?”
“这你大可不必这么想。”周浪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呢?”
“你何曾见过清风惮于明月,而明镜屡于疲照呢?孔子古稀之年,尚能不耻下问于七岁孩童,你又有什么可顾忌的呢?”周浪说道。
此时,朱伟正带着潘超一群人赶了过来。朱伟开口骂道:“都是些乡野村夫,却在这里谈经论典,简直就是侮辱先贤。别给我装什么儒雅,今天就一个目的,要么打败我,我走,要么你们走。”
“我说过了,你说打就打,那我们岂不是很没面子?”
“那你们约个时间,打一场?”
“凭什么你说了算?知道我们跟你后面的那一群走狗不一样的地方在那里吗?就在于你说什么,我们都不会听,更不会应。这样吧,你如果实在不想看到我们,你走了便是了。你明知道,打不过我们,却又要来找虐。你是皮痒呢,还是骨贱?”刘博一番话,让朱伟气的脸发红,想继续说下去,但是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听朱伟说,你们说过,无论是谁,只要惹到你们,你们照揍不误,包括我潘超,是吗?”潘超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虽然平缓,但颇有挑衅之意。
“是男人,敢做就要敢当,别说过的话当放屁不敢承认!”朱伟补充道。
“对,我说过!”姬荡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最好别惹我,否则,我不管你爹是谁!”
“不知死活,找打!”潘超说完就要打过去。姬荡见状,立马扔掉手中的书,准备迎接潘超的挑战,而跟在潘超和朱伟后面的人,也正准备参加这场战斗。
“别别别,”周浪一把拉住了姬荡和刘博。他对着众人说道:“大家都是想为了宗里做事的,本质上都是一家人,何必伤了和气呢?”
“一家人,谁跟你是一家人?你们不过是些乡巴佬,少跟我们套近乎。少废话,今天不打也得打。”朱伟骂道。
“既然你说了,我们是乡巴佬,那就是乡巴佬咯。既然你看不起我们,我们也不想理睬你。还是那句话,你说打就打,我好没面子,走了,你们在这玩吧!”话音刚落,周浪便把姬荡和刘博拉走,二人虽有不甘,但看着周浪的眼神,心中确有些恐惧,只好在这种恐惧当中,被周浪拖走。周浪从潘超的身边走过,潘超看了看周浪,周浪并未看潘超一眼。周浪的嘴角轻轻上扬,流露出一丝凉意,这种凉意,让潘超感到一丝不安和恐惧。
走出来之后,刘博和姬荡挣脱了周浪的束缚,姬荡质问道:“为什么不打?你怕了吗?”
“怕,的确有点怕。但我怕的不是跟他们打架,我怕的是张长老和罗长老对我们感到失望而已!”
两人默然,不再说话。周浪继续说道:“你两想想,若这么一打,我们组的内讧就众人皆知了,我们就成了其他组的笑话。罗长老和张长老怎么看我们?对,我承认,他们的确是过分了点,但是你也要明白,逞一时之快的算不上什么英雄好汉,只是匹夫之勇罢了!不要因为受了挑拨和屈辱,就忘了我们来这里的初衷。记住,只要你足够强大,便不会惧怕任何挑战。一切,要以大局为重。”
而在远处,罗文和张邯都亲眼目睹着事情的一切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