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当雨晨一觉醒来,发现身旁之人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心,一阵莫名的失落,恍然之际,她缓缓伸手去触摸身侧略微冰冷的床单,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温热的余温,双臂不自觉地紧抱着被褥,深深吸吮他留下来的熟悉味道,雨晨竟贪恋的不想起床。
心就像被掏空一般,没着没落,她痛苦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不知如何是好。
却发现,自己右手上,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戴上了那串已经断了的贝壳手链。
洁白的贝壳,在朝霞的映衬下,闪着璀璨的光芒。原来,原本制作简单,略显粗糙的手链,已经被人精心加工过,在每个贝壳中间,都串了乳白色的珍珠,在中间部位,有一颗心形的粉色钻石,上面苍劲有力的刻着一个“雨”字。
雨晨立刻反应过来,这是谁做的。她泪眼婆娑的看着手链,用自己的左手慢慢的轻抚着它,她能想象到,楚天傲在做这个手链时专注的眼神,修长手指优美的动作,因为认真而微微抿着的薄唇。
她紧紧的将手链贴在以及心口的位置,耳边不自觉的萦绕着楚天傲的温柔嗓音,
“回去之后我就把这个岛买下来,就叫雨晨岛……”
“不掉到井里还不简单,一辈子呆在我身边就好了啊……”
“宝贝儿,我以后只要你一个女人……”
“宝贝儿,我想你……我真的想你……”
每一句用情至深的话,犹如沾了盐水的铁鞭,狠狠的鞭策着雨晨的心,她将头埋进双腿间,泪水汹涌奔腾。
等雨晨收拾好心情,穿戴整齐,走出卧室,来到饭厅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饭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还冒着热气的牛奶,三明治,水果沙拉,旁边的烟灰缸下面压着一张纸,她想也没想,就快速过去,一把抽出来,楚天傲龙飞凤舞的大字映入眼帘。
宝贝儿,对不起,我还是不习惯改口,就让我最后再叫你一次吧!昨天晚上很抱歉,我又一次冒犯了你,让你再一次受到了良心的煎熬,请相信,那只是我酒后乱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和你分开的这么多天,我试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试图接受唐美琳,来达到忘记你的目的,我以为我成功了,因为你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梦里。
但是一个记者的提问,犹如当头一棒,打醒了我的自欺欺人,关于你的记忆,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沉淀,竟然愈发的清晰,清晰的让我无法再欺骗自己。
所以我来了,我看着你在花店中忙碌的身影,我才发现,思念早已将我出卖,我无法忘记你,即使我用尽了所有力气。
你用我对你的爱,去交换你和唐美琳的友情,我并不怪你,并且也尊重你的选择,因为我知道,我的爱,对你来说,犹如枷锁,失去你如花的笑颜,我的生命也失去了色彩,所以,让我们以后就像朋友一样相处吧,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但为了你,我必须去试,即使心如刀割。
最后说一句,我们的岛,我没有食言,就让我保留这最后的一点点记忆,也足以支撑我在没有你的日子里,缅怀我们曾经绚烂的爱情。
读完他情真意切的真情告白,面前的纸早已被雨晨的泪水打湿,强烈的情感犹如火山爆发般瞬间点燃了她,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见到他,告诉他,不要,不要和他做朋友,她爱他,不会拿他的爱去交换什么友情了,如果要下地狱的话,也要两个人一起,永远不离不弃。
她几乎是夺门而出,下楼的时候,把拖鞋甩掉了,她也顾不了那么多,就光着脚,冲出楼道,一直冲到小区外面的街上,四处张望,也没有看到他的车,雨晨不甘心,就这么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快速的奔跑着,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的喊道:“楚天傲……楚天傲……你在哪里啊……楚天傲……楚天傲……”
没有,哪里也没有,他走了,真的走了,他要和我做朋友了,雨晨想想就觉得绝望,不行,我不能放弃,他一定在哪里偷偷看着我,我一定能找到她。
“啊!”雨晨只顾抬头找人,根本顾不上低头看路,脚底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她猝不及防,向前倒下,鲜红的血液从她的脚底板喷涌而出,原来不知是哪来的玻璃碴子,直勾勾的扎进她如玉的小脚,但是她顾不上疼,她现在只知道,必须赶紧找到楚天傲,只有这唯一的一个信念。
她挣扎着站起来,拖着受伤的脚,亦步亦趋的走着,身后是她殷红的血脚印,继续一声又一声的喊着,喊着那个她心爱男人的名字。
可是找了好久,直到嗓子喊哑了,脚上的血液仿佛流尽了,也没有楚天傲的踪影。
也不知道是钻心的疼,还是找不到楚天傲的绝望,雨晨不顾形象,坐在大街上号啕痛哭,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其实,楚天傲就坐在不远处的卡迪拉克里,雨晨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得清清楚楚。看着她发疯似的喊着自己的名字,光着小脚,到处寻找自己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被人拿刀一下一下凌迟着,疼的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看到她被玻璃划伤脚,鲜血如注,却仍旧倔强的不肯放弃的时候,楚天傲再也坐不住了,他恨不得立刻飞奔到她身边,再也不要分开。
可就在他打开车门冲下去的时候,旁边有个人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居然是……
一脸冷峻神色,眼神冰冷如刀的张秉坤,出现在楚天傲的视线中。
按着他肩膀的大手,因为过于用力,关节发出“咯咯”的声响。下一秒,张秉坤用力的将楚天傲狠狠的按在车门上,用双手揪住他的衣领,咆哮道,“你******不是说放弃她了吗啊?为什么还要出现?你非要把她逼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