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刺杀的对象,雨晨十分熟悉,可以说,也是雨晨最想杀掉的人。她的爸爸和那个贱女人。
她心里很清楚,这是先生刻意的安排,也只有先生有这样的本事,能在时隔这么多年之后,将那两个狗男女的情况查的一清二楚。先生对她的心思尽然能了解到这么深的程度,她真的很感动,如果没有先生,她也许现在还窝在不知道哪里的孤儿院里,带着永远无法报的深仇大恨,一辈子活在遗憾当中。
可现在不一样,她练就了一身出色的功夫,她现在可以徒手干掉几个大汉,不成问题。
这都要归功于先生,是先生教会了她生存的法则,是先生给了她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
可同样也是先生,将她推进了痛苦的深渊,让她背上了沉重的思想包袱,每每想到那些因自己而死的人,她就止不住的浑身发抖。
爱与恨交织在她心底,她无法做出抉择。
握紧手中的匕首,雨晨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来到目的地。
看着灯火辉煌的别墅,雨晨心里想到了自己以前住过的破旧的老楼。
看着落地窗里那一副甜蜜温馨的画面,雨晨想到了用生命祭奠自己爱情的那个可怜的女人。
她把自己从回忆中拉了出来,将自己额前的头发顺到耳朵后面,昂首挺胸的走进了屋内。
果不其然,她看到了那个男人脸上犹如见到鬼一般,错愕的表情。
看着这张在自己记忆中,已经变得模糊的脸,雨晨只想冷笑。
什么他疯了,他根本就没有疯,他那么做,不过是当时一时的权宜之计。这个男人太攻于心计,他将所有的事情都玩弄于鼓掌之中,尤其是那个可怜的女人。
还好他看到自己的脸之后,还会露出错愕的表情,不然,一定多补她几刀。
旁边的贱女人显然被吓住了,开始虚张声势,“哎!你……你谁啊?你怎么进来的,你怎么私闯民宅啊?我……我告诉你,你赶紧给我出去,不然……不然我可要报警了”。
说完,那个贱女人就走到电话前,作势就要报警。
雨晨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贱女人身边,一手按住女人正在拨打电话的手,另一只手以闪电般的速度,将匕首在手中转了一个圈,让刀尖冲着女人,然后照着她的动脉就是一刀。
这些都是阎翼风教给她的知识,怎样在最短的时间内,最有效的解决掉一个人。虽然这么痛苦的就送她去见阎王爷,雨晨心里有点不甘心,但想到,主要矛盾还是集中在那个男人身上,就大发慈悲一回,让这个贱女人痛快点上路吧。
女人被雨晨一刀划开了脖子,血汩汩的涌了出来,她痛苦的倒在地上,身体开始痉挛,不一会就一动不动了。
男人看着这个好似来自地狱的讨命小鬼一般的女子,他知道,这是她的女儿,她在残暴,还不至于残杀自己的亲身父亲吧?
于是他立刻跪倒在地,痛苦流涕,“孩子,都是爸爸的……”
“闭嘴!”他话还没说完,雨晨就大声呵斥一声,将他的话打断,“别提那两个字,你不配!”然后一步步向那个男人逼近,男人看着雨晨一脸冰霜,吓得浑身止不住的哆嗦起来,身子已经瘫倒在地上,开始一点一点的往后挪。
“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她当时怀了你的孩子,你还是人吗?为什么你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雨晨想起那个寒冬的夜晚,想起了妈妈声嘶力竭的呐喊,想起了她身下那一片血红。
她忍不住越说越高,她的声音因为气愤而微微颤抖着,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印在她脑海深处的痛,如今回想起来,竟然还是那么清晰透明。
“她为了你,放弃了所有,她为了你,献上她的一切,你怎么能那么对她?你怎么能这么对我?”雨晨靠近男人,在他大腿上,狠狠的扎了一刀。
“啊!”男人痛苦的大叫一声,“我……我错了,孩子,我错了,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吧,我给你钱,我会好好弥补你的,只要你不杀我,只要你不杀我……”
“呵呵,给我钱?”雨晨轻蔑的看着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这就是自己的父亲,这就是妈妈赔上一辈子幸福甚至生命去爱的男人,他就是这么一个贪生怕死,毫无人性可言的人渣。
“用多少钱能买回来我童年的幸福?用多少钱能买回来那个还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多少钱能买回来那个可怜女人的命?”雨晨说完,又在男人另外一条腿上刺了一刀。
此时的雨晨犹如地狱派来的使者,她忘记了自己的本性,仇恨已经冲昏了她的头脑,她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沉浸在过去的仇恨当中,还是借此来发现自己现在生活的绝望。
看着躺在地上“依依呀呀”的男人,雨晨用力的仰起头,将自己的眼泪憋回去,用力的吸了吸自己的鼻子,他再坏,毕竟也是自己的爸爸,他已经被自己挑断了脚筋,下半辈子就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再有钱又能怎样?这个结果对他来说,虽然不是最残酷的,但也足以让他痛不欲生了。
“我不杀你,毕竟我的身上流着你的血,你好自为之吧!”雨晨说完,转身离开。
忽然觉得自己身后有一股恶风袭来,雨晨下意识的拔出藏在怀里的枪,“呯”的一声枪响,男人直挺挺的倒在了血泊中。手里还握着没来得及扔出手的花瓶。
雨晨笑了,这就是自己的亲身父亲,这本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最亲爱的人,现在好了,她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就剩孤家寡人一个了。没人再爱她,没人再对她好。
失魂落魄的回到基地,打开房门,进屋,却发现自己的屋子竟然被装饰成了暧昧的粉红色,还点着几只蜡烛,房间里光线昏暗,处处流淌着旖旎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