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道路打探的如何,找到西戎的踪迹了吗?”
“回禀二王子,前方三十里处就是西戎人放牧牛羊的营盘。他们有精骑过万,随行牧人也有一千以上的数目。”
听罢胡韩斯的话,斯图翰切再次问道:“只有这些?”
“暂且没有别的发现。”
“再去探查,这一次重点查看西戎人补给武器的道路。”
胡韩斯得令以后就去探查,除了他带走的负责查看敌情的探马以外,其余的精骑就跟在后面慢慢的行军。姜铁心原本所在的神武军是步军,所以他只是会骑马,算不上精通。跟着这过万骑兵疾驰了许久,这会两腿之间早就被马鞍给磨得生疼。他又怕喊疼会被人瞧不起,就只能强忍着。
这会因为前方情报不明确,所以大军只能减慢速度,他到也能趁机休息一番。斯图翰切骑马走在他的身边,看出他的窘迫,就主动喊道:“铁心,你不比我们东胡人,从小就生在马上。要是受不了,就暂且扎营休整一番。”
“不用,那就没意思了。我本来就是一个无用之人,可是再没用,也不能直接当一个累赘啊。”
斯图翰切照顾姜铁心的面子,所以也不强迫他。众人就继续这么行军,顺带着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姜铁心想到之前斯图翰切的话,就提醒道:“斯图,我们中州人确实跟你们不一样,不算是从小就适应马背上的生活。所以中州的国家,想要练出来好骑兵,要付出更大的努力。可是你们东胡虽然已畜牧为主业,多少还是要靠一些种植来添补一番的。
西戎就不一样了,他们是彻底的马背上的民族,丝毫农业都不参与。跟他们比起来,你们的骑兵就没有那么原汁原味了。这一次如果遇上西戎骑兵,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铁心这番教诲,我一定会放在心上。你是觉得我有些大意?”
“对,确实是。”
斯图翰切拱拱手:“斯图受教。”
姜铁心也不好说的太多,毕竟他跟斯图翰切还没有到言无不尽的地步。他只是拱拱手,然后就沉默了一会。就在斯图翰切想要继续找话题的时候,胡韩斯回来了。
胡韩斯顾不上行礼,直接跟斯图翰切喊道:“二王子,已经打探到西戎的消息了。他们为了避免受到我们的袭击,一早就已经改换了平时走的路线。现在他们走的是鼠洞原。”
“树洞原?”
看到姜铁心不知此地的厉害,斯图翰切就解释道:“鼠洞原之名来自于地势,这里因为没有天敌的缘故,所以草原黄鼠太多。他们把草原的地面打的到处是洞,所以才有了鼠洞原的名号。”
“那西戎从这里走,有什么说道吗?”
“鼠洞原既然遍布鼠洞,就很容易让马踩上以后折断马腿。所以但凡是东胡本地牧民,是绝不会去那里放牧的。因此如果西戎人走那天路线,就不容易被我们所发现。”
听完斯图翰切的解释,姜铁心想到:“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应该还有别的意思。会不会是这一次我们的行动其实早就暴露,所以西戎人才故意这么做。这一次我们全都是骑兵,鼠洞原肯定不适合我们行军。胡韩斯,西戎人是靠什么运输货物的?”
“他们赶着牛拉大车,从西戎地界直接过来的。”
姜铁心继续推测:“既然是牛拉大车,速度一定不快。在通常来说,速度慢是不利的。可是这一次他们是运输货物,本来就不需要太快。牛车走得慢,反倒可以在鼠洞原上规避随处可见的鼠洞。”
“铁心说的是,说不准行军的消息真的已经走漏。不过我可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这支车队我是一定会袭击的。”
斯图翰切的意志就是整只骑兵部队的意志,他们听到斯图的话,立刻大声嚷嚷着必胜之类的话语。姜铁心只是觉得耳朵都让他们吵嚷的生疼,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不过这一次的行军作战,他是跟着斯图翰切的。万一这个家伙输了,他自己也落不得好下场。所以必须尽力替这家伙谋划,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变成西戎人的俘虏。
虽然东胡也是外族,还跟中州打过仗。好歹现在自己在这里是使臣,多少没有受过什么罪。可是落到西戎人手里,就未必能够现在这么好待遇了。姜铁心思索一会,然后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这里鼠患会如此严重?”
“在鼠洞原的西边就是云海,算是这一片最大的湖泊。这个湖泊里面有太多的蚊子,蚊子的幼虫在水里游动的时候,连水面都会跟着像波浪一样涌动。当幼虫变成蚊子的时候,在天上飞起来会遮蔽整个天空,看上去就像是云彩一样。云彩跟湖面齐平,看上去就像是云海交接似的。正因为此景,所以才有名云海。”
姜铁心不是文人墨客,也就不对此景有所畅想。他只是想到一个问题:“既然有名云海,可见其中蚊子的数目有多么惊人。这么大量的蚊子,是不是能够蛰死人?”
“是的,的确能够把人蛰死。就是那些有着厚厚皮毛的牛马,也禁不起蚊子的袭击。除了冬天蚊虫绝迹的时候,会有人过去畜牧牛羊之外,在眼前这个季节,是没有人去那里的。”
听明白了这些,姜铁心有了主意:“斯图,我有一个主意。不过是否可行,还是得有你来拿主意。”
“军情似火,如果有了主意,一定不要有什么忌惮,直接说出来啊。”
斯图翰切都这么说了,姜铁心只好将主意直接说了出来:“既然西戎选择了鼠洞原,就已经胜过我们一着。如果想要得胜,就必须反其道而行之。既然西戎觉得我们会用骑兵攻击,打的主意就是用鼠洞原的地势来折损我们的战马。我们干脆就直接弃马步战,靠着强攻来将他们消灭。”
“好,你的主意跟我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