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洽洽洋洋洒洒的写了将近两张试卷才停止,然后抬头跟老贾道:“老师,我只能算到这里了,我这两天看了大一的高数教科书,感觉里面的知识点应该够答这道题了,可是为什么我答到这就不行了呢?”
贾老师这回也吃惊了,比起吃惊张洽洽突然研究起高数来,他更吃惊于懒人张三突然不懒了这个突变上。
他一面拿过草稿卷,一面问道:“怎么好端端的想起学高数了?”
“哦,老师,我碰上高手了,”张洽洽兴奋的一拍大腿道,“幸亏我听你的去了省图,没在家学。我在省图遇到个E高的,人家那是货真价实的天才。他也是老师批准竞赛前不用上课,跑省图学习来了。
这位是天才本天了,初中就把高中课程都学完了,高一就开始琢磨高数了。就这还被说成太懒,不爱学习。
切,我跟他简单分享了下我的懒神战绩,这位英雄甘拜下风。于是我俩又切磋了下学业,结果我就在数学这卡壳了。这货太骄傲了,居然给我整一句‘你是学文的,可以理解。’,你说这明晃晃的挑衅,我能忍吗?”
没等贾老师说什么,站一旁的实验班数学老师却犹豫着开口了:“洽洽,你打听过没,他们学校有多少他这种程度的学生吗?”
张洽洽摇摇头道:“没打听,应该没有几个吧,除非像他一样也是是外地来的。本地的初中几乎都互相切磋过。”
老师大大的松了空气,拍拍洽洽的肩又小心的问道:“那你觉得能跟你一争高下的会有几个?”
“只说竞赛的话,撑死并列。”张洽洽耸耸肩道。
实验班老师听了这话,瞬间腰杆挺直了,刚想勉励张洽洽两句,就又听她道:“不过这是全国竞赛,咱又只是个二线城市,光看本市,真看不出啥来。”
老师的心又吊了起来,他先看了眼贾老师,发现他在那心无旁骛的解题呢。
于是又焦急的问洽洽道:“这我知道,那如果每个市都有一两个你们这样的学生,洽洽,你数学还有希望拿金奖吗?你题做的怎么样了?都做完了吗,先别忙这没用的,咱先关注眼前的。有没有不会的,趁我俩都有时间,赶紧给你讲一讲。”
张洽洽看老师很紧张,于是又笑着安慰老师道:“给我的题都做完了,没有不会的。不过是应试基础上的延伸。老师,您放心吧,无论学生多厉害,考题的总分又不会变。最多大家一起并列嘛。”
老师叹口气,重重的拍了张洽洽肩两下道:“洽洽啊,你这回可千万别马虎,咱可是零点五分都丢不得啊。一点懒都别犯,每道题都要严格按格式来。标点符号都错不起啊。”
“放心吧,老师,我尽力。”
“尽力可不够,要拼尽全力,超越自我。”老师严肃的道。
张洽洽听了这话有点想笑,但还是认真的重点头,想老师做保证。
老师得到了张洽洽的保证,过去跟贾老师一起研究高数题了。
整个下午,无论是张洽洽还是贾老师都没回班级露过脸。
肖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怎么做,但他就是很好奇,好奇的坐不住凳子。于是他找了个帮课代表搬作业的借口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讨论的是热火朝天,有四位数学老师和张洽洽围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肖漾听不懂的中文和数学用语。其他老师和同学无不好奇的瞄那里两眼的。
和课代表一同出了办公室,课代表又是羡慕又是骄傲的说:“看见那两个没见过的数学老师吗?听学委说,那俩个老师都是学校数学老师里的大拿。
洽洽弄回到高数题,难住了两位数学老师的事传出去了,凡是没课的老师都过来试了试,后来有老师和学生特意去告诉了这两位,两个人串客过来的。这都快放学了,还没弄出个所以然呢。”
肖漾没接话,不知何时走在两人后头的班长,听了课代表的感叹笑着接了一句:“这回洽洽就不只是高二有名了,估计过不了今天,全校都没人不知道,咱班有个天才张洽洽了。”
课代表回头和班长交换了一个引以为荣的笑容,然后又叹了口气道:“我一直以为洽姐就是最牛的了,想不到,强中自有强中手啊,不愧是班班上重点的E高啊。唉,比不了啊,比不了。”说完很是失落的摇摇头。
“行了,跟人家比啥呀,学习好也不代表将来一定有出息。
你看那些个商业巨头,有几个是高考状元的。再说了,有啥都没有过得好重要,霍去病猛不猛,英年早逝了,啥也享受不着,后世把他捧上天能咋的,他自己也享受不着。”
说完,班长豪迈的一手搂住课代表的脖子,一手搂住肖漾的,三人垄断了大半个走廊。
“小白,你骑车带我回去吧,我坐车过来的。”张洽洽把自己的水壶挂在小白的脖子上道。
“没问题,不过,姐,你这大书包咋办?你背上这大书包坐我后面,那不得跟胡莱一个蹲位啊。”小白把水壶调整成斜挎,然后接过他姐手里的大饭盒,系在自行车前面把手里。
“书包让胡莱帮我背着,当负重减肥了。哎呦呵,小胖虎几日没见,瘦了啊。这脖子都显长了哈。”张洽洽夸张的道。
“那必须见瘦啊,我这成天吃的跟兔子似的,健身累的跟狗似的,那能不瘦吗?”胡莱翻着白眼道。
“说你·······”张洽洽笑着指着胡莱,刚想埋汰他几句,电话就想了。
“喂,奇哥,干啥?”张洽洽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了电话。
“没算出来呢,你算出来了?啥?你算出来了?”张洽洽吃惊到难以置信的大喊出声,震得正准备骑车走的大家都看向她。
“你自己算出来的?”张洽洽似乎得到了肯定答案,她突然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去死吧。地球不欢迎你,穿越者。”
“爱告诉不告诉!再说了,用你告诉我?我早晚也能算出来。切。”张洽洽不满的一扭头,撇嘴道。
“·······你倒是了解我,········说吧,啥条件?·······啥?处对象?你?我?”张洽洽惊讶的声音都走调了,而听到这一句的小伙伴们,纷纷急刹车,一同安静又震惊的看着张洽洽。
“做梦吧,当我跟你一样除了智商一无所有啊,为了道破题,我至于吗我。”张洽洽不爽的道。
“······你这理由······我听说过直男癌,也遇到过直女癌,你这种智商癌,我还是头一回领教·······别整那套没用的,我要是能被人三言两语说服了,我家搓衣板就不至于三天两头坏了。
放弃吧,我不喜欢比我小的,而且,你的优秀严重的打击了我的自尊心,威胁了我C市第一天才的宝座······相爱相杀?呵呵,就问你扛不扛揍吧······随便你,不说了,着急回家吃饭呢,拜拜。”
张洽洽挂了电话才发现,他们居然才骑出学校五十米,她转头一看,发现大家都在看着她。
“干啥呀?咋不走了呢?你们都不饿啊?”张洽洽不解的问。
“有人追你?E高那超级天才?”杨菁菁小声又诡异的问道。
“是啊,我拒绝了。别站这说,跟你们几个要群殴我似的。”张洽洽示意大家继续前进,大家一边往前骑,一边不断的看她。
“为啥呀,洽姐?总算有人追你了,为啥要拒绝啊?”胡莱不解又不认同的道。
“可不咋的,而且难得有个智商能跟你匹敌的,这不就是传说中有共同语言的人吗?咋的呀,那男的长得寒掺呀?”杨菁菁接茬儿道。
“他哪是看上我了,他是看上我的智慧了,这我能同意吗?”张洽洽不爽的翻白眼。
“只要人不丑,就先处上呗。姐,这感情不是能慢慢培养的嘛。”白展航也劝道。
“那照你那么说,还能先结婚再培养呢。封建社会啊,还慢慢培养。干啥不先培养好了再处呢?急的是啥?”张洽洽更不满了。
“也不是要结婚,洽洽,你可以跟他在一起练练手,积累一下和男生相处的经验嘛。”程意也加入到了劝说的阵营。
张洽洽难以置信的看着程意道:“你居然都这么说?那那些个追你的,你咋都拒绝了?咋不挑一个练练手啊?小橙子,你堕落了。”
“程意那不是心里有······”杨菁菁差点没说漏嘴,她意识到自己又嘴快了,赶紧戛然而止。
“有啥了?咋说一半不说了?”唯一被蒙在鼓里的当事人小白,天真的问道。
张洽洽赶紧岔开话题,看向肖漾问道:“肖狗蛋儿,你也这样看吗?我应该答应他?”
肖漾目视前方,四平八稳的骑着车道:“为什么要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我的教训你都看到了。世界上又不只剩一个男人了,你也没七老八十,再不谈恋爱就死了。急什么?”
张洽洽欣慰的看着肖漾感慨道:“知己啊!总算还有个明白人,对了,肖狗蛋儿,你最近咋样?我不在了,你一个人面对俩大傻很辛苦吧?”
“呦~”被叫大傻之一的胡莱挤眉弄眼的道:“难怪看不上人天才呢?没想到啊张瓜子儿,你也看脸啊,隐藏挺深啊。”
“你是不是好几天没挨揍,开始想念被我暴揍的感觉啦?”张洽洽瞪着胡莱道。
“错了,错了,洽姐,你看我现在减肥减的这虚弱样,你舍得打我吗?”
“你又不是我生的,我有啥舍不得。你再挺一挺吧,一鼓作气瘦下来,瘦的越快,受罪越少。”张洽洽看着几天不到小了一号的胡莱,还真舍不得真动手。
“胡莱,你要是身体哪难受也别硬挺着,别再减出啥病来。”张洽洽忍不住担心道。
“放心吧,我是能对自己下死手的人吗?”胡莱挥挥手道。
“你是能对别人下死手的人,”杨菁菁抱怨道,“洽洽,你看我这手心儿昨天让他打的,肿成啥样,他就是报复我,天天盯着不让他吃肉,昨天我俩玩游戏,输了打手板儿的,他借机往死里打我,疼得我眼泪都掉出来了。”
“那你过分了啊!”张洽洽道。
“啥呀,你听她瞎掰一个点儿的,她自己打我,打跑偏拍桌子上了,自己劲儿使太大,给自己拍哭了。杨屁精你太能赖了,肖漾,你给我主持个公道,是不是她自个儿拍桌上了?”胡莱辩解道。
“不清楚,没看见。”肖漾淡淡的道。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就这样一路又笑又闹的回了大院,进院前,张洽洽威胁加警告,不可以把有人追她的事告诉家长,然后和小白、程意约好一起做竞赛题。
今天放学前,贾老师又给她弄来了新的竞赛题。早知道老贾还拿得出新题来,她就不说自己都做完了。
肖漾独自一人回到家,把肖妈妈上晚班前做好的饭菜热上,然后来到书房打开电脑,在浏览器上搜索门萨俱乐部,他快速浏览着,在看到一处时停下,上面写着智商148是加入门萨的标准。
他按下返回键,看到浏览器上出现了几条关于智商测试的标题,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点进去测试,而是在听到微波炉发出热完菜的提示音时,迅速的关上了浏览器。
就在肖漾准备关机时,QQ的提示音响起了,一条消息自动弹了出来。
Mike:yuan,I like you from the bottom of my heart。(我是真心喜欢你。)
肖漾只盯着这一句,就一动不动的看到菜又凉了,而天彻底黑了。
如果不是张洽洽突然来敲门,他不知还要坐在这里发呆多久。
肖漾僵硬的缓缓站起身,这才发现外面正在下暴雨,没及时关上窗户,门又没锁上,过堂风使得门来回关上又打开,巨大的关门声使寂静的房间很恐怖。
肖漾走出去的时候,顺手打开客厅灯,他大步走到房门前,打开了房门,看见了被淋透的张洽洽低头着,穿着单薄的睡衣和拖鞋,白皙的脸上有着红肿且清晰的手掌印。
肖漾皱眉,边迎他进来,边把还穿在身上的校服披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