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提示:威斯敏斯特伤心地问香奈儿:“对你来说,难道连公爵夫人这个头衔也不够好吗?”
“亲爱的,你要知道,”香奈儿微笑着说:“世界上有很多公爵夫人,但只有一个香奈儿。”】
香奈儿和斯特拉文斯基,像大海中的两艘孤帆,彼此靠近,但最终还是出现了排斥。等待香奈儿停泊的港湾出现了,他就是威斯敏斯特公爵。
威斯敏斯特是英国的首富。他们之间有着长达数年的浪漫,几乎已经一只脚踏进了婚姻之中。
“我爱他,或者说我认为我爱他,这都是一样的。”对于她和威斯敏斯特之间的关系,香奈儿是这么说的。
威斯敏斯特公爵是一位超级钻石王老五,高大、帅气、慷慨、优雅,富可敌国。他名下拥有两艘快艇:一艘是皇家海军备用驱逐舰,一艘是四桅帆船。他在英国还有着数个一眼望不到边的庄园,在世界很多国家都拥有房产。
面对这样的求婚者,香奈儿还是拒绝了。可可在说起这桩陈年旧事时说:“能做公爵夫人的女人有很多,而香奈儿小姐只有一个。”
香奈儿第一次见到威斯敏斯特是在1925年,他们正在摩纳哥的蒙地卡罗度假。在法国殖民地时代,蒙地卡罗就是一个著名的赌城,是王公贵族和富商名士的旅游地、销金窟。以前,她和迪米特里专门开车过来玩过。
当时,香奈儿的小黑裙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利润。香奈儿和女友帕梅拉同行,正好这个女友也是威斯敏斯特的朋友,他们三个人偶然在赌场外相遇。
公爵一向是个多情的猎艳高手,眼下正处于离婚后的独居状态。他对帕梅拉身边的香奈儿一见钟情,第二天就邀请她们俩到停在摩纳哥锚地的游艇上吃晚餐。如果帕梅拉办成了这件事,就会得到一颗绿色的钻石。
一想到闪闪发光的钻石,帕梅拉就把这件事对可可直说了,并说自己很想得到这份贵重的礼物。香奈儿欣赏这位朋友的直率,但还是拒绝了。
一个优雅的女人要懂得拒绝。香奈儿实在不想出席这样的应酬,也不想这样被朋友利用。
这种有钱人有什么好货色呢?无非是在他庞大的猎艳名单上又多了一个名叫香奈儿的女人。香奈儿早已不是在咖啡厅的小舞台上等待有钱人来捧红的可可了。她卖那些小洋装,根本不需要一个英国男人来帮着做什么。她不想做什么,可以由自己的意志来做决定,根本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也许是命运决定要让香奈儿的人生轨迹里与威斯敏斯特会有交错,他们还是见面了。
原来,就在香奈儿拒绝了公爵邀请的当天,她的另一个朋友迪米特里来到摩纳哥,无意中听说了这件事。迪米特里以前是俄国的大公,十月革命将他的财产剥夺了。他是个贪玩的公子哥儿,极力怂恿香奈儿赴约,因为他也非常想去公爵那艘豪华游艇上长长见识。他承诺担任香奈儿的保镖,保证她丝毫无损地回来。
见两个朋友都如此,香奈儿不想让这场出游变得无趣,就答应了。再说,像自己这个年龄,还有男人这么有兴趣,总不至于是坏事情。难道还被这个男人吃了不成?于是,香奈儿就答应了第二天晚餐上见面。
很快,公爵的正式邀请函就来了,香奈儿的两个朋友都得到了邀请。
“人不应该推动着命运,我隐约觉得还是不去的好。”在临出发前,香奈儿打起退堂鼓,对迪米特里说。她有种预感,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说不清是好是坏。
“可是,人也不应该抗拒命运,还是顺其自然。”迪米特里安慰着,“情况没有想像的糟糕。”
“好啦,既来之,则安之。公爵是个体面的人,他不会把你吃了的。除非你自己愿意让他吃。”帕梅拉挽着香奈儿的胳膊,打消了她的疑虑。
香奈尔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洒上几滴香水,横身上下让人倍感清爽,一点也看不出上了四十岁的样子。
晚餐时分,香奈儿一行三人来到了游艇停泊的锚地。站在船舷旁的公爵风度翩翩。
游艇拉响了一声长笛,然后缓缓地离开码头,向地中海的深处驶去。夜色开始弥漫。头顶上是湛蓝湛蓝的星空,海浪打在船舷上,地中海的夜是别样的迷人。
公爵亲自带着香奈儿等人将船上船下参观了个遍,每到一处,侍应生和船上的工作人员都彬彬有礼地问候。待他们返回甲板时,不知从哪冒出的一支管弦乐队开始演奏着小夜曲,有钱人打发夜晚的方式就是不一样。香奈儿在心头微微一笑:我看你还有哪些表演?
让香奈儿没有想到的是,公爵幽默、风趣、见多识广,整个晚上与香奈儿保持着适度的距离,更没有借喝酒、聊天的机会沾香奈儿的便宜。
迪米特里和帕梅拉一见如故。在晚餐结束之后,他们跳了几支舞,然后消失在游艇后部的角落,只留下香奈儿和公爵在甲板上继续聊天。
朋友们都希望香奈儿能有一个好归宿。可是,谁才是这个狮子座女人的真命天子呢?
公爵给香奈儿说了很多航海上的事,说他们如何与海盗搏斗,如何巧妙地摆脱台风,如何在海浪中钓鱼,让香奈儿听得十分入神,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一次无聊的饭局。
后来,公爵说起一次飞行中的意外,那是他和几个朋友一起试驾一架新飞机,结果飞机的一只螺旋桨在空中坏了,好在附近是一片湖面,飞机迫降到了水中,几个人都大难不死。尽管很后怕,但刺激也是超一流的。
“听您这么说,那我是不敢坐飞机了,要是从那高空中摔下来,渣子都剩不了几块。”香奈儿吸了一口气。
“当然喽,还是坐火车和坐船可靠些。毕竟飞机上天的历史还是短了一些,并且是在空中飞行。”公爵说。
也许是这次聊天,香奈儿对飞机产生了一种恐惧的心理。她在以后的旅行中,一般都只选择坐火车或轮船出行。
夜深了,香奈儿渐渐有了睡意。香奈儿多年来养成了早睡的习惯,她在谈话中不知不觉睡着了。当她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睡在靠椅上,身上搭着公爵的外套。公爵正在旁边温文尔雅地注视着她,看不出一点浅薄之徒的模样。这是一个有修养的人,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令人讨厌。
和一个人聊天,自己却睡着了,香奈儿慌忙为自己的失礼道歉。另外,让一个相识不久的男人看到自己的睡态,总是一件不好意思的事情,还不知道自己的唇彩在梦里有没有被口水打湿。
在威斯敏斯特看来,香奈儿聪明、自信、优雅,有气质,与他身边那些艳丽妩媚的女人不一样。整个晚上,她更像一个倾听者。这样的女人,更易得到男人的青睐。
在摩纳哥度假期间,公爵又找机会约见了香奈儿。公爵深知,一个女人的优雅可以装出来,但是如果你多和她聊几次,装出来的东西就会露出破绽。
几次见面之后,威斯敏斯特坚定了要和这个女人交往,如果可能,则娶她为妻。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女人,几乎与所有的英国女人都不同。和她在一起,肯定会有不一样的生活。45岁的威斯敏斯特坚信自己的判断,并坚信自己与威斯敏斯特很般配。
自从卡佩尔出了车祸后,香奈儿还从没有被一个男人用这样的眼光关爱过。和斯特拉文斯基交往,更多的是出于情欲的支配和对斯拉夫男人的幻想。
快乐再次洋溢在香奈儿的脸上。她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回到了巴黎。这是一趟惊喜之旅,沉甸甸的生活沉到了地中海的海底,生命彻底翻开了新的乐章。
这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吧。如果老是沉缅于过去,让自己受困于忧伤,那等待自己的只能是生命的枯萎。看看那些对小黑裙和5号香水趋之若骛的女人,将都市的大街小巷打扮得那么光鲜,香奈儿不想让自己过早的枯萎。
“一个女人可以不结婚,但不必要抗拒所有的男人,如果合适的话……”香奈儿在考虑着她的未来。不过,她还得观察,特别是这样一个有钱的男人,玩弄女人可是他们最在行的事情。
回到巴黎的香奈儿,每天都会收到从伦敦空运过来的鲜花、水果和鲑鱼。这是威斯敏斯特送来的。鲜花、水果产自公爵庄园里的温室,鲑鱼则在苏格兰的溪水中捕捉的,至于空运的成本则根本不加计较。有一次,在一篮新鲜的水果下面,放着一颗硕大的祖母绿原石,女仆在整理这些水果时发出一声尖叫,篮子掉在地上。
香奈儿并没有特别的表示。她也算得上一个有钱人了,买颗祖母绿也算不得什么。再说,自己没有这颗祖母绿,不也照样是很多人崇拜的香奈儿吗?
但公爵的财富还是让她惊诧不已,更让他诧异的是公爵持续而猛烈的示爱。这和他四十五岁的年龄很不相称。
香奈儿内心里波动着,表面上却依然表现得不冷不热,因为她不再是二十岁的小女孩。
公爵在展示了足够的诚意之后,来到了巴黎。他邀请香奈儿的朋友们到游艇上参加晚宴,尽力融入她的生活。
一次,当晚宴结束,所有的来宾告辞之后,公爵请求香奈儿单独留下来。游艇开向了深海。
“我爱你,我的生活中需要你。”公爵第一次正式地向香奈儿吐露衷肠。
“我们都是这个年龄的人了,你觉得还会有爱吗?”香奈儿说。
“爱在我这儿已经发生了,现在需要你的回应。”威斯敏斯特的蓝眼睛里流露出一片深情。
香奈儿注视着威斯敏斯特的眼睛说:“我们之间有距离啊。”
“爱情可以没有距离。”公爵说。
“你不能对我说谎。”香奈儿看着威斯敏斯特良久,然后轻轻地搂住了对方。
公爵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在他看来,像香奈儿这样有着自己主张的女人,要让她从心里接受才为上策。
在那之前,香奈儿已经打拼了20多年,表面上已经很风光,但甘苦只有自己知道。现在,威斯敏斯特可以让她放心地做一个人的女人,不用担心任何事情了。
这以后,两个人很自然地出双入对。
“对于一个还没有结婚的女人来说,只要还有爱的能力,就应该去爱。如果你遇上的是一个好男人,更不应该放弃。至于结果,天知道会怎样。”香奈儿后来说起这次恋爱时,公开了自己当时的想法。
一个是给法国批量制造时尚的女人,一个是英国的首富,两个人的相遇,足够刺激人的眼球。人们纷纷猜测着他们什么时候结婚,而时尚杂志则关注着威斯敏斯特公爵身上饰品的细微变化,甚至连香奈儿脸上的红润,都逃不到人们的眼睛。
香奈儿引领着一种时尚潮流,而威斯敏斯特巨额财富显示的则是一种奢华,常让香奈儿吃惊不已。
香奈儿跟随威斯敏斯特去过欧洲很多地方,每到一地,都有他的房产,汽车备在门口随时可以出发,餐桌上的银器永远擦得锃亮,身着制服的仆人们训练有素,管家随时通知餐厅上菜,收拾好的卧室随时都可以供主人使用。
那是一段让人享受的时光,威斯敏斯特切断了那些与他有亲密关系的女人的联系。他们一起打猎、钓鱼、驾船出海,一起讨论着时尚潮流。
香奈儿像妻子一样,为公爵挑选着衣服和袜子。威斯敏斯特喜欢在游艇、汽车、别墅上投入大量的金钱,在穿着并不讲究,一套西装就穿了好多年,一顶礼帽也是旧的。因为他是英国的首富,穿得朴素,反而成了一种风格。
在海斯特城附近有一处伊顿霍尔城堡。这是威斯敏斯特的豪华别墅之一,那里的木房子有着尖顶的山墙和福斯塔夫时代黑白相间的墙筋柱,城堡里还保留着有中世纪韵味的地窖。香奈儿散步时发现城堡里隐藏着一个大温室,里面长着桃子、草莓、苹果……就像巴黎的温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