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龚芝晴彻底的无计可施,可是又不想就这样放过唐婧薇,只能使出杀手锏……撒娇。
慕容晓对唐婧薇的供词不置可否,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唐婧薇马上做出不敢直视天威的唯唯诺诺低头跪拜。
过了好一会,慕容晓才道:“散吧,此事全交张尚书负责了。”语毕,在众人的叩拜中离去。
唐婧薇再一次的被押入天牢,门口却遇到了一个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慕容烨。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双眉紧皱,双手握拳,天知道他需要多少的力气和勇气站在她的面前问出这一句话。
那痛苦的摸样看在唐婧薇的眼中却冷笑一声,道:“二殿下,何时对我说的话如此的信任了?”
那时候,为什么不相信她!如今却如此的相信?他们之间即使生死相随也不过是她刹那间的自作多情。
他的双眼突然灼热,看着她倔强的眼神,傲气的身姿,心,痛得无法呼吸。
转身,默默的离开。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依然那么傲然的孤独和强硬,可是,慕容烨,我们之间有着彼此都无法跨越的鸿沟。双眸朦胧了起来,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哟哟,小薇儿,你这个表情为夫可是会吃醋的哟。”身后响起那调侃的声音,该死的欠扁。
不用回头,她都知道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她仍然茫然的看着那已经去无踪影的通道,轻轻地问:“喂,慕容轩,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哭啊?”
“我高兴还来不及。”某人不怕死地回答。
唐婧薇回头怒视他,眼中的雾气硬是忍着没有掉下,她恨恨地问:“为什么?”
“因为你的死,必然是因为我而重生。”这一句话,像个魔咒,跟了她一生。
安静的大牢有时会突然暴动,那是被长期关押的犯人发出的嘶叫。唐婧薇静静站在自己牢房左手墙角的位置侧头倾听。过了好一会那嘶叫变成了痛苦的哭喊声,最后转变成了那低沉的抽涕声。
她转头望着从进来就靠在右墙角的慕容轩,看他似笑非笑如沐春风的样子,心里突然恨起来。为什么她就这么倒霉?出个任务会莫名其妙的穿越,出逃黎府遇到个呆头呆脑的林枫,鬼死神差的住进了那间天字号上等房,倒霉的遇到了慕容轩!好不容易逃出了密林饱饱的吃了一顿,又被那个莫名其妙的墨文熙软禁。周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被慕容烨抓到了。满头雾水的被人抓入大牢,还被那个八字胡打了二十大板。她到底遇到了什么瘟神?
越想越委屈,她可怜兮兮的道:“慕容轩,我屁股好疼。我……那囚服上的血迹可不是她用番茄汁洒的!
“咳咳,一个姑娘家从哪学来这么不文明的字眼。”慕容轩一听,连忙大步流星的走过去紧张的用手捂住她的双唇。这真的是黎家的那个小虐女吗?为什么他怎么越看都越觉得不像?
唐婧薇巴眨巴眨自己的狐狸眼,从小到大哪有人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如今竟然被人打屁股!她很幽怨,都怪他,说什么大理寺不动用私刑,害她雄纠纠气昂昂的往火坑里跳。
“真的……疼吗?”他满脸担忧的问道,双眼似有若无的飘向她血迹斑斑的臀部,刚飘到又急忙转移,双颊迅速的染上红晕。
慕容轩的手指很白很嫩很修长,就像个大家闺秀十指不沾阳春水一般。唐婧薇举起自己的手掌放在旁边,哎,惨不忍睹了。又一次可怜兮兮的望着慕容轩,像只被抛弃的小狐狸。
“小薇儿,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除非我死!”突然,慕容轩就和中邪了一样温柔地抓起唐婧薇的双手,信誓旦旦,那双眸闪动的温情惊住了她。
蓦然间,一道暖暖的水流流向自己的心田,望着他严肃的双眸里,她望见了一片璀璨的星辰。她的心再一次猛烈的跳动着,见到他自己总是莫名的意乱情迷,也许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说些感人肺腑的话,她心里想。
然而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一个幽怨的巫婆,只听巫婆道:“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嘴。”
慕容轩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女人。如今已经撕破脸了,不管哪一方都需要一个结果。
这最好的结果就是从唐婧薇下手,不管是杀人灭口来个死无对证,还是将计就计来个栽赃嫁祸,他们的行动一致。
这也是唐婧薇为什么问起慕容轩的那一句‘如果我死了,你会哭吗?’她心里清楚的很,她今晚必死。
慕容轩轻轻交代了几句后便匆匆离去了,唐婧薇一个人无事便发呆等待日落。
夜幕,很快便降临了。
每个发生大事的夜晚都会夜高风黑,乌云遮住了月亮一片漆黑,不然就是大雨磅礴。然而,唐婧薇现在确定,要么那些都是电视里小说里胡编乱造的,要么自己的‘惨死’还不够重量称不上大事,因为这夜的月亮高挂。
一直紧绷着身子,不敢有稍微的轻忽任何飘进耳里的声响。唐婧薇伪装自己已经深眠,手却紧握着慕容轩在离开前送给她的匕首,自己那把贴身匕首当初放在了二太子府没来得及拿回,此时这掩藏在稻草下的匕首让她心安。
隐约中竟然能闻到慕容轩身上味道,干净清爽。心头轻轻的颤动,脑中他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那璀璨的双眸从第一眼就让她丢魂。望着他的眸子就像走进了一个虚幻的境界,而她在寻找什么?
“砰”轻微的声响一下子惊醒了神游太虚的唐婧薇,她的神经再一次紧绷。心里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声,自己竟然在这个关乎自己生死的时机里想起男人来,难道自己也成了花痴?
不容她多想,等待多时的时机终于到来。
她耳朵紧紧的贴着地面,这样能让她听得更清楚,那脚步稳重肯定是内功深厚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