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一:我可能要死了。
遮阳窗帘阻隔了外面刚刚洒向大地的阳光,苏子木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缓缓的睁开眼睛。
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没有做梦,也没有意识。
皮肤上的霜褪去了多半,只是眉毛与发丝之上还结着冰霜。像是个刚刚睡醒的冰美人。
六点半,太阳就已经早早的开始发挥他的热量,不留余力的普照着柔城。本刚刚盛出熬好的白米粥,又捻了几根黄瓜丝撒在白粥上。
反噬的力量真的不小,一向反应灵敏的苏子木都不曾听见厨房有动静,只是睁着眼,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醒了。”本极其温柔的声音从门口飘了进来。
昏迷的时间里,她真的是一点意识都没有,眼前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自己家里?
她完全不记得本替她医治,也不记得自己中途醒过,甚至还跟本说过遇的事情。
仿佛中间醒来的不是苏子木,而是别人,在她的意识里,自己睡了很久。
“你是谁?”
“嗯?”本皱了眉,她是不记得了?选择性失忆?
“为什么会在我家?”
遇真的是毫无征兆的就出现了。
都没察觉动静,就已经立在哪儿了“是医鬼,我让他来的。”
最近他都不怎么穿黑西装了,几乎都是人类的衣服,细心的是,很多颜色的衣服跟林浅浅的有cp感。
“你来啦。”他这一句,就像是撒娇一样。从遇进来,他的视线就不曾离开他。
如果是遇是–10度,那本就是0度。不会炙热如火,也不会寒冷如冰。刚刚合适的温柔。
“她怎么样了。”
本的从右手里化作一团紫烟,一把类似于手术钳的刀握在他手里。
紧接着又出现了一管细针,里面装着透明液体。本把针扎到苏子木耳侧,将药水推了进去。
“反噬毒素已经侵入她的记忆。”
先是灵力消毒,在苏子木耳前有紫烟拂过。手术钳般的刀刃上还隐约闪着光,虚幻式的刀片从苏子木耳前的阻止切了下去。
被切开的皮组织发着蓝色的光。
死神除了心脏有蓝色的血液以外,其他的组织都是固体粘液。
镊子伸入到皮组织里,探索寻找,之前给苏子木喝的药会让毒素凝结,镊子寻找到毒素片,黑色像锈铁一般的毒素片从苏子木耳前取了出来。
缝针穿的线也是特用材质,持针器跟缝针的来回配合,很快皮组织就缝合上了。
最后本用紫烟来帮她愈合伤口,那缝针的部分像是快速生长了肉,很快便与之前并无两样。
厨房里又是叮叮咣咣的声音,许十一把被子蒙在了头上,真的是吵死了!想要睡个舒服觉都是难事。
“十一,赶紧起床了啊。”许妈妈端着刚刚蒸熟的玉米放在桌子上。
虽然昨天晚上许十一口气不好,到最后甚至电话都不接,可是做妈妈的,怎么会记儿子的气呢?
一如既往地准备好早餐才出门上班,她还将煮熟的鸡蛋装了一颗在包里。
黑色的猫,正在树枝上沐浴着阳光,慵懒的睡着觉,爪子搭在一边,指甲都是被精心修剪过的。
它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身子轻轻一跃,便从高树枝跳到了低枝桠上,续儿跳落在地。
远处,一个身影越走越近,许妈妈蹲下来,摸了摸黑色猫咪的头,它舒服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包里的鸡蛋剥开来,很耐心的去掉蛋黄,喂蛋清给猫咪吃。
阳光透过树叶撒在地上,映出了满地的大小铜钱。许妈妈脸上还带着微笑,这一幕温馨而好美。
还在睡梦中的许十一,突然感觉到小腹抽痛了一下,然后感觉到肚子里像是有什么妖魔鬼怪在打仗似得,翻江倒海。
像是被赛了炸药,一瞬间被点燃!他赶紧从床上弹了起来,瞬间移动到厕所...
这家烧烤太不干净了吧!
几分钟后,他洗了一把凉水脸,整个人清醒了不少,出来看到糯糯的玉米,顺手就咬了一个在嘴里。
“十一,十一!”陈言这家伙,难不成是闻到了玉米香味儿,跑来了?
一开门,陈言就拿着两罐冰镇可乐,想起刚刚的翻江倒海,十一可不敢再喝了。
走到自己房间,顺手就拿起了手机。匣一:我可能要死了。
许十一打开手机,是凌晨两点半的消息了。他扔下手中的玉米,套了一件衣服,就赶紧跟陈言往匣一的家去。
别墅的门锁住了,需要输入密码才可以进去。陈言喊了匣一几声,都不见回复,许十一同样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
二楼。许十一的眼睛定格在落地窗上。
房间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匣一喝了些药,但是丝毫没有缓解疼痛。她弓着背,紧贴着卷帘缓缓的蹲了下去。
蜷缩在窗帘的位置,剧烈的绞痛袭击着她的小腹,小手掌死死地抵在小腹上,她甚至没有力气去揉。
她的小腹像是被万根灼热的针刺着,绞心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眼睛里已经是溢满的泪水。
一阵微弱昏暗的灯光亮了起来。
只见她小而瘦弱的身子缩在一块儿,头埋了下去。
侧边还有打碎的玻璃杯子和散落的药片,还有很多的化学试剂。她纯白的睡衣下方被染出了大朵大朵的红花,像极了地狱之花。
许十一过去轻抚着她的背“匣一,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她抬起头来,脸色苍白,嘴唇还挂着血,被自己咬破。额头是星星点点的汗珠,两行清亮的泪水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陈言细心的捡起地上的各种药片,止疼药,止血的...还有化学粉色的试剂药水...
“是不是昨晚上的萤火虫?该死,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许十一的手攥紧了,昨晚上就总觉得有双眼睛盯着他们。
肯定是中了邪!这些脏东西,一定是在匣一身上施了什么法术。
陈言转头看了看匣一“你是小腹疼吗?昨天回家的时候就疼?”
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是点头。不仅小腹疼的被撕裂,那些来路不明的血让她感受到恐怖。
一直流,一直流,原本只有一点,后来越来越多,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血,她的身子都不自主的开始发抖。
是不是要死了?这样下去身体里的血液会流干的吧?如果死在这里...她甚至都不敢再往下去想。
陈言见她的模样,回想了昨晚上,冰镇可乐,辣椒烧烤,小腹痛,血...
这怕不是小姑娘来例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