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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两个指挥官

指挥官会有很多很多的舰娘,无论是其他舰娘,还是自己战沉后重新复活的另一个“自己”,但是舰娘永远只有一个指挥官。

所以为了指挥官,舰娘是什么都会去做的,哪怕是自己的死亡。

而当自己的指挥官死去之后,她们就会履行自己最后的职责,向塞壬发起自杀式的冲锋,永远地陪伴指挥官。

索亚看着海面无声哽咽,心中已经无法感受到心智网络中的联系了。她也不想理会什么塞壬战列舰了,她只想直接在这里死去。

奥利克就像当年自己的母亲,守护在自己身前,而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死去,还说什么好好活下去。怎么可能活得下去,继续带着负罪感,自己孤独地活下去吗!

视角姬具现化出来的战列舰已经消失了,她也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自己的瞄准已经完全偏离奥利克了,绝对不会命中她,可是最后奥利克已经战沉了。

段莫也是沉默了,这和他原来的计划完全不一样,按照他的计划应该是视角姬发射炮弹之后,索亚为了拯救奥利克,果断敞开自己的内心,指挥者奥利克进行闪避,而奥利克也因为炮弹不是瞄准她的,完全不会受伤。

但是,最后奥利克已经战沉了,奥利克已经死去了,就算再次复活的奥利克也已经不是原来的奥利克了。

段莫抓着头发,无力感第一次传来。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后,自己都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无论是从小岛上来到珍珠港市,还是找工作,或者是进入指挥官学院,或者两个月完成学习,都没有让段莫有无力感,因为他确信自己能够做到。

而这次,自己的计划却让奥利克战沉,虽然不是自己的本意,但是害死了奥利克却是不争的事实,没有什么办法让奥利克回来。

突然段莫的眼睛一亮,在课本上学习到舰娘沉没后记忆失去的原理后,段莫就有些疑惑,根据段莫的理解,舰娘也好,心智网络也好,本质上其实是一段数据,只是能够在现实世界中具现化出来的,有情感,有智慧的数据,就像活生生的人。

在战沉之后分意识就会消失,但如果是数据的话,为什么会消失,是被删除了,还是被具现化之后新出现的意识覆盖了?

舰娘战沉后一切力量包括心智网络战斗经验等都全部保存在心智魔方中,等待被重新出现的分意识继承。而舰娘本身的记忆也是一顿数据,理论上也是会被保存在心智魔方中,没道理就会被删除啊。

段莫明白了,应该是被新出现的分意识覆盖了,导致记忆全部丧失。

段莫想完,就跳入到海水中去,他要去就会奥利克,这么可爱的舰娘不应该是这样的下场,也是段莫对计划害死奥利克的补偿。

在刚才塞壬战列舰出现时,Z23也发现了它,不过Z23冷静地发现了那个战列舰并没有和塞壬相似的心智网络,反而像视角姬的心智网络,而且段莫的心智网络位置也在旁边,所以Z23知道可能是段莫的计划。

而且之前也看见了段莫向奥利克打手势,然后塞壬战列舰才出现的。所以在看到战列舰发射出炮弹后,在计算弹道发现并不会命中奥利克后,也是放松了下来,她信任段莫。

不过在接下来看到奥利克直接迎上了炮弹,最后被击沉时,才呆住了。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她相信段莫是不会害奥利克的,但奥利克最终还是死了。

Z23在看见段莫跳入海中的时候,也是解除了舰装,跟着沉入了海中。

段莫看见Z23也下来了,就给Z23心智传音让她帮忙找奥利克的心智魔方。

段莫在找了片刻后终于在一条岩石缝中找到了奥利克的心智魔方,拿到魔方后,在飞快上浮,露出水面后大吸了几口气。

段莫之后就快速游向索亚的橡皮艇,Z23也紧随其后。

段莫爬到橡皮艇上,将心智网络探入心智魔方中。

“果然。”段莫眉头一挑,段莫在心智魔方的最深处探查到了一段被封闭起来的数据,“这应该就是记忆数据了,不过在心智魔方的最深处,基本没有指挥官的心智网络强度能够探查到这个位置,所以再次激活的时候也不能激活起这段记忆,反而被新的分意识掩盖了。”

而段莫的心智网络远超常人的强大,连埃文斯元帅都远远比不上,所以段莫在消耗了大量的能量后终于探查到了记忆数据。

段莫看着手中光芒越来越亮的心智魔方,不由对索亚叫到:“快点,激活心智魔方,你不想救奥利克了吗!”心智魔方由于段莫心智网络的渗入,已经进入了激活状态,段莫不得不叫醒了索亚,不然最后自己就变成奥利克的指挥官了。

索亚听到段莫的喊声之后终于清醒过来,“怎么救!”索亚眼睛充满了急切与期望。

“快点,激活心智魔方。”段莫都着急了,心智魔方都要完全被激活了。

索亚看到段莫急冲冲的,也快速将心智网络探入心智魔方中。

段莫在察觉到索亚的心智网络之后,也快速地激活了最深处的记忆数据,然后将心智网络收了回来。

“这样应该没问题了吧。”段莫看着光芒越来越亮的魔方,也不由十分好奇,如果真的成功了,那这样之后自己的舰娘就不会沉没了。

最终光芒中显现出一个娇小的人影,光芒渐渐散去。

“哇咿——指挥官很高兴见到你,叫我奥利克……啊咧!”奥利克的自我介绍还没说完,突然就愣住了。

“我不是已经战沉了吗?”奥利克十分疑惑,而且看了眼索亚,“一个指挥官。”再看了眼段莫,“另一个指挥官。”

奥利克突然抱着脑袋蹲了下去:“为什么我会有两个指挥官!”

段莫感受着心智网络中在最后时刻出现的联系,也是哭笑不得,他的心智网络已经退出去了,没想到还会与奥利克建立联系,而且奥利克还是和段莫与索亚同时建立的联系,也就是说奥利克有段莫和索亚两个指挥官。

索亚看到奥利克,感受到了心智网络中的联系,传来的熟悉的波动,听着熟悉的语调,知道她的奥利克回来了。

索亚直接扑向了奥利克,抱住了她,大声哭了起来,然后,就睡着了。

——

奥利克现在很头疼,从三年前诞生,都从来没有这么头疼过。

我有一个指挥官,我还有一个指挥官,然后我就又两个指挥官了。真是开心,才怪。

舰娘是忠诚的,虽然奥利克没有忠诚的属性,但是奥利克也是忠诚的,但是,但是为什么奥利克会有两个指挥官呢!

如果两个指挥官都命令自己,而命令内容又刚好完全相反,那么奥利克该听谁的呢?奥利克选择死亡。

如果两个指挥官突然之间打起架来,那么奥利克应该帮谁呢?还是都来打奥利克吧,你们不要互相伤害了。

就比如现在,索亚拿着一本书伸手想要打段莫,而段莫却用手按住索亚的头,不让她再进一步。

然后场面就十分有趣了。

段莫一只手按住索亚的头,另一只手擦拭着眼泪,打着哈欠。

而索亚则一只手拿着书,双手挥舞着想要打段莫,却被段莫挡在一只手的距离之外,可怜索亚手太短,够不着段莫,所以只能在空气中不断挥舞着。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抢走了我的奥利克!”

上面这句话是索亚说的。嗯,索亚。

怎么说呢,之前段莫就一直在由于要不要采用心灵冲击这样的方法治疗索亚,毕竟这种方法有一种强烈的副作用——你永远不知道一个人受到心灵冲击后到底会变成怎么样,可能是正面变化,也可能是负面变化,总之不确定。

毕竟段莫不是心理医生吗,反正想着再坏也不可能坏到哪里去了,而且段莫也想不到其他方法帮助索亚了,所以就试了一下,看来效果还是不错。

“老娘要杀了你!”

嗯,效果确实不错。性格已经不再孤僻,已经能和其他人正常沟通了,只是脾气暴躁了一点而已,都是正向变化嘛,没什么问题。以后可以叫段莫心理学专家了。

然后奥利克就看着段莫像耍猴一样戏弄着索亚,想要帮助索亚,可是段莫也是自己的指挥官诶。真是头疼。

索亚发泄了一会脾气,总算冷静下来了。毕竟自己还是被段莫帮助了,而代价就是失去了奥利克唯一指挥官的身份。

段莫见索亚冷静下来,也是拿开了自己的手,安慰道:“好了,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不过事情还是好的,奥利克没事,你也恢复了,之后你就可以认真训练了,按照你的心智网络强度和知识的积累,拿到一个前线指挥官的资格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我是奥利克的指挥官嘛,你就当我不存在好了,反正我也不会命令奥利克,奥利克听从的还是你的话啊。”

突然段莫感觉自己就像牛头人了索亚,还安慰索亚说“没事没事,你老婆不还是你老婆嘛。”的恶徒。而且没事的时候还可以继续牛头人几次,索亚还不能反对。想想自己就是大反派吧,又是大魔王又是牛头人的。

但是段莫绝对不会承认的,自己是新世纪有理想,有抱负,积极向上,努力拼搏的有志青年。

之前有提到过可以将舰娘让给其他指挥官,其实是指挥官单方面切断与舰娘心智网络上的联系,然后另一名指挥官从切口处将自己的心智网络与舰娘的心智网络接触,最后成功转让舰娘。

不过这种方法对舰娘的损害极大,会大幅度的降低舰娘的心智网络强度,给舰娘带来极大的心理阴影,对舰娘的成长造成非常不利的影响,所以段莫和索亚都默契的没有提这种方法来让奥利克和段莫解除联系。

一般是有些粪指挥官为了自己的某些目的,将自己的舰娘来转给其他人;或者指挥官知道自己要死了,不忍心自己的舰娘在自己死后直接去找塞壬送死,将自己的舰娘托付给其他指挥官照顾等一些特殊情况,才会采用这种方法强制解除与舰娘的联系。

而之前埃文斯元帅提到的在自己退休后将新加入自己舰队的舰娘交给段莫,那只是让段莫代为管理,维护珍珠港海域的安全,其指挥官依旧是埃文斯元帅。

索亚虽然现在脾气变得暴躁了,不过还是明白事理的,知道段莫不是故意的,不过还是好气啊。

“哼。”索亚直接拖着奥利克离开了段莫的宿舍。

奥利克在临走前可怜巴巴地看了段莫一眼。

段莫笑着向奥利克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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