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吗?
不像。
客人?
也不像。
曲岩走过去,故意咳了声弄出声响,女人慌忙转身。
“这里……是明总的家吗?”
姓对,虽然叫明朗为总的人不多。
“您找谁?”
“我找明总,明朗。”
“哦,他是住这里,您是——”
“我——”这位阿姨说话吱唔,眼神警觉,像是个有身份的人。
曲岩知道人家警觉是不信任她的身份,赶紧自报家门:“我是明朗的女朋友,他还没回来,有事您可以跟我说。”
女人半张着嘴,有些激动,“小朗的女朋友?”
得多亲的关系,才能顺口这么叫。
“阿姨,您进来等吧,明朗一会就能回来。”曲岩意识到应该留住她。
可女人似乎一直在犹豫什么,害怕什么,“不了,我就来看看。”
“您站门口能看到什么呀!您是他的亲戚吗?”
“不不不,我…就是个保姆…”
不对,明朗明明说在她住进来之前就没用过保姆,而且这保姆叫他“小朗”,很可能是因为相处时他是个孩子!
明朗小时候的保姆?那会不会知道他妈妈当时的事情!
在这件事上曲岩反应贼快,她又怕自己反应太强烈吓到本就显胆怯的阿姨,压着心跳说:“要不您留个电话,等明朗回来打给您?”
“不用了吧。”
“要不您记我的电话吧,甭管什么事,您都可以跟我说!”诊所给她印过名片,这回可派上了用场,她赶紧拿出一张塞到女人手里,笑着再次嘱咐:“阿姨您别客气,有什么事一定要说。”
“哎。”女人答应着,急匆匆走了。
这个女人实在太可疑了,如果单纯是保姆回来看看曾经带过的孩子,用得着这么遮遮掩掩么?她一定有什么事,还是让她为难说出口的事。
事情没有搞明白,曲岩压着没有告诉明朗。对以前的事他本来就敏感,最近好不容才想通了平静了,还是不说为妙。
可她自己一直惦记着。
“不应该放她走!”一琢磨起来就后悔,再问问也许就问出来了。
虽然留了电话给她,可人家未必会打回来,自己一点主动权都没有!
曲岩为此沮丧了一整天,没想到隔天早上刚到公司,就接到一个陌生号码。
“姑娘,我是——”
“您是保姆阿姨吧!”
“是,你告诉明总我来了吗?”
“还没,我看您挺不想让我说的。”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女人怯怯地问能不能见一面。
太能了。
曲岩随便找了个借口,赶紧跑去赴约。
两个人约在公园里。
曲岩赶到时,女人已经坐在长椅上了,脚边围了几只鸽子,而她正拿着面包发呆。
她慢慢走过去,站在旁边好一会儿女人才发现。
“来啦?”
“嗯。”
“这个公园比以前大了,二十年前我经常带小朗过来喂鸽子。”她自言自语一样说着,眼睛迷离地望出去,好像穿越时空望见了过去。
曲岩挨着她坐下,也想象着望向时间的另一头。
“他现在过的好吗?”
“还行吧,只是跟家里的关系不太好,也总念着之前的事。”
“之前的事?”
“嗯。您认识明朗的妈妈吧?”
女人眼神明显一闪,慌张躲开曲岩的注视,对着地下的鸽子说:“当然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