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这剑舞得真好看。”司玥慢慢蹭过去,赞美之词张口就来。
容成玦嘲讽的眼神甩过去,“这一套剑法放在往日,孤只会练一遍,你倒是赏脸,给了孤多练两遍的机会。”
言外之意便是指责司玥磨蹭,让他白白等在这里那么久。
司玥只当听不出这话里的讽刺意味,抬眸四处张望,“今天不是要上课吗?先生来了吗?对了殿下,你这练完剑一身汗,要不回去洗个澡,顺便换身衣服,不然待会儿上课也一身汗味,怕是不妥。”
“三儿的针线活极好,跟纺布一样,肉眼都寻不着漏洞,你再这么聒噪,孤便让三儿拿你嘴巴先试试针。”
司玥讪讪闭了嘴,顺带捂住嘴巴,做了个闭口不言的表态。
早上来授课的先生是宣平国有名的武师,教的内容自然也与书本无关,练的全是手脚上的活儿,容成玦已经练过剑,算是热了身,再练起来自然顺畅得很,几乎寻不到一丝错处,堪称完美,惹得武师连连夸赞。
看容成玦对武师的熟稔与尊敬程度,想必两人以前也是相熟的,这就苦了司玥。
她在外头一向横贯了,又有金斗护着,便懒得再去学功夫,只有闲来无聊时,跟金斗学了些防身的招式,身体底子也就比寻常贵女好些,要论起如男儿一般高强度地学武,却是远远不够看的。
一早上下来,司玥累得瘫在地上,整个人像是浸了一遍水,连手指头都懒得动弹一下,反观一旁的容成玦,稍稍出了点汗,并不影响他依旧清爽俊美的容姿。
武师以前是教过容成玦功夫的,容成玦对他很尊敬,亲自送他出了东宫,回来看见司玥还在地上躺着,跟只路边快要饿死的野狗一样,不禁挑起眉头,上前拿脚轻轻踹了她的手臂。
“起来!躺地上像什么样子!”
司玥睁开眼,原本又大又水灵的眼眸此刻几乎眯成了两条缝,嘴里蹦出怨念十足的三个字,“你骗人!”
“骗你什么?”
“我答应你进宫,替你拿天河草,没答应真的当你的伴读,跟着你累死累活地学东西!”
“司相要是知道了,定然会很高兴孤帮他磨练家中的混世霸王,你可知道多少人指望着孤身边的伴读位置,你非司相所出,本没有资格到孤身边来,孤能给你如此优待,已经给足了司相面子。”
司玥微微咬牙,“司乐没想霸占殿下身边的伴读位置,谁想要就给谁去!”说得好像她很想当他伴读一样。
容成玦也眯了眼,“你敢嫌弃孤?”
“哪儿敢呢!殿下如此煞费心机让我进宫,不正是看重我的能耐吗?光是这一点,司乐就已经胜过无数世家子弟。”司玥皮笑肉不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偶尔跳跳脚无伤大雅,真要得罪这尊杀神,短暂的三个月就难过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倒是能屈能伸。”容成玦淡淡一笑,“你也骗过孤,这叫礼尚往来。”
过了许久,司玥才反应过来,容成玦话里的骗他指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