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璎珞,你非要给本王丢人吗。”
“……”林隅沉默。
苏凌将林隅拉进自己的怀里,乾住她。林隅在他的怀里,企图自己挣脱,但苏凌拷着她的手臂,低声道:“别动。”
“你们俩出去。”苏凌扭头看向李月和江倩,厉声道。
两人心中十分不满,但也只好退出去。
林隅被苏凌乾着十分不自在。
“爷,还请放开奴婢。”
“如果本王说不呢。”苏凌道:“以后,若是本王再从你的嘴里听见奴婢这两个字,你会死的很惨。”
“……知道了。”
“本王不想让别人觉得本王的王妃是个下等的女人。”
“我……我知道了。”
“没想到皇弟和王妃感情甚笃,朕还听着些风言风语,说你俩夫妻不和,看来也只是市井流言罢了。”苏言见二人相拥,笑道。
“臣弟和王妃情比金坚,多谢陛下赐婚。”苏凌冷冷道。
“你喜欢就好。这水果,小王妃尝尝?”
“然。”
说罢,苏凌推开了她。林隅低着头,拿起筷子,夹那小桌上的水果,岂料水果落在了桌上,林隅想也没想就重新夹起来,放进嘴里。在她看来,只是落在桌子上几秒的时间,食物从来都是浪费不得的。
她还记得,小时候为了吃杨梅,偷偷地从水果店的阿姨那里偷了一颗,谁知道落在了地上,她将杨梅捡起来,洗得干干净净,吃起来比蜜桃还甜。
但这一幕在马思雨看来,纯粹的下等。
“啧,本宫说,这镇北王妃怎么如此眼熟,这不就是今日替本宫摘下风筝的小宫女吗。”马思雨故意加重了“宫女”二字,在场所有人都明白她的用意。
苏凌愣住,这摘风筝的宫女又是怎么一回事,越璎珞还嫌给自己丢人丢的不够吗!
林隅没觉得马思雨的话中有什么嘲讽,顺承下来:“回娘娘,是。”
“……”
马思雨想过这镇北王妃脸上可能会有愤怒,会有耻辱,会有羞愧,但是万万想不到她脸上什么也没有!对,什么也没有。
马思雨又道:“掉在地上的东西也吃吗,王妃不觉得脏?或者是,王妃本就比这水果更脏?”
“……”林隅沉默了,就算是心思再单纯的人也听得出来马思雨这是在说她自己不干不净,可自己的确不干不净。
“回娘娘的话,臣生活一向贫苦,小时候基本吃不了水果,况且,落在了桌上并不是地上,再者,科学证明,落在桌上三秒以内捡起是不会沾有细菌的。”林隅道:“娘娘高高在上,娇若凤凰,自然是不会理解的。”
“科学?科学是你们越国的什么名士吗,他证明的话就是对的?”马思雨挑着眉:“那本宫就是错了?你是谁掉在地上的东西不脏,被别人用过了的东西也不脏?”
马思雨之前对李月恭敬就是表面现象,本来想恭敬一下李月之后再就此事嘲讽她,岂料李月根本就不是镇北王妃,这真正的镇北王妃更是让她啼笑皆非。
被别人用过的东西就不脏吗。
你脏吗?越璎珞。
林隅想不到,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孩是怎样才能活下来,或许如世间传闻一样,入了青楼或者进了山匪窝。
苏凌紧握双拳,怒火中烧。他最不愿听别人提起此事,这也是他连碰都不想碰越璎珞的原因,天知道她有多脏。
“被别人用过的东西,自然脏。”林隅道:“一双筷子,之前被这个人用过,洗干净之后仍然是一双筷子,难道因为之前那个人用过,所以筷子就不是筷子,也不能夹东西了吗。或许娘娘觉得脏,不愿再用,可筷子总是筷子,娘娘不用,自有人会用,筷子仍能夹菜。”
苏凌这话听来,好像就是在告诉自己,自己不喜欢她,自然会有人喜欢。自己嫌弃,自然会有人视她为珍宝。
只是取决于每个人罢了。
不,不不不。越璎珞喜欢的人只有自己,她费尽心思地嫁给自己,不就是为了她可笑的爱情吗。
苏凌冷笑。
“罢了罢了,你们俩在说些什么,朕都听不太懂,又是筷子又是水果的,若是王妃喜欢吃这上供的水果,朕便多送一些到镇北王府上。”苏言一句话,顿时化解了尴尬,马思雨知道苏言是在为自己解围,自己高高在上,的确没必要和一个下等的庶女争论,损伤了自己的颜面。
家宴结束后,苏凌拉着林隅走出了舒兰殿。苏凌走在前面,是往未央宫城门走去,此时已是亥时,所有的宾客都准备离宫。
“越璎珞,如果下次还有这种宴会,你就称病,别再出来了。”苏凌呼了一口冷气:“本王丢不起这个人。”
“然。”林隅道。她低着头,规规矩矩地跟在他身后,他走她就走,他停她也停。他忽地闻到林隅身上一股淡淡的香味,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但袅袅入鼻,令人莫名心情愉悦。
以前怎么没发现越璎珞身上是香的?
想到越璎珞都是邋里邋遢的样子,小时候,欺负她的孩子都说她身上臭气熏天,又或是什么,他也不曾想过她身上也会有女子的味道。
香味和这个想法混在一起就变成了烦躁,苏凌停下脚步,道:“用的什么媚香?弄成这样你是要去勾引夜侍卫吗。”
“然。”林隅习惯性地突出一个字,后知后觉才发现并不对劲,猛地抬头,慌忙道:“爷,爷说的什么?”
原来她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只管应着,从来都不在意自己说了什么?
该死!
苏凌心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团火,熊熊燃烧着,自从再一次见了越璎珞,他总是这样静不下心。
“叫你滚!”苏凌怒道。
林隅停在原地,傻傻地看着苏凌大跨步地离开。苏凌叫她滚,这就是叫她可以离开了吗?看着苏凌离去的背影,林隅在半柱香后才走上前去。
走到未央宫门口,怎么解释,侍卫也不相信她是镇北王妃,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苏凌应该已经带着李月和江倩坐车回去了,而自己连宫门都出不了。
苦闷之际,夜莺从身后走来,林隅看见嬉笑着靠近的男子,惊讶道:“大人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