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江湖是一个舞台,那各门派就是搭建这个舞台的支柱;舞台上有人的唱主角,有人的扮小丑;有的人名扬天下,有的人默默无闻。主角无所畏惧,小丑寸步难行。
束河镇天地间一片静怡,忽然间远处的田野旁传来低沉的呓语声,那声音时远时近,似哭泣又似笑语。古老的服饰,花脸的面具,神秘的舞蹈;戏子就这样悄然的出现在这片田野里,像是为了使命而来又像是为了挣脱使命。
这一天依旧大雾朦胧,路边的一排排向日葵像忠诚的士兵一样,微笑着守护着这座古镇。向日葵的前方站着一个个不同服饰的江湖人士,也有统一着装的各门派高手;王人万等人也在这群人中,只是周围都是真空地带。各门各派的站位仿佛都事先商量好了一样把他们围在了中间。女子师傅一脸恬静,手上的“玉法苍穹”杖就这么的伫立在地上,暴露在大家的视野中;人群中有人带着贪婪想拔刀上去争抢却被身旁的人给劝住了。有人带着冷笑,有人摇了摇头...
“那不是星宿余孽吗?我上次在少室山好像见过他,那次拍星宿老怪马屁声音最大的就是他”人群中路人甲道。
“那个拿神器的鬼谷女子不会是也喜欢听马屁奉承吧,听说星宿弟子以前非大恶之人不收,非江湖魔头不收,那女子与这样的人为伍看起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等下戏子事情一了,再去抢她的神器我等也不算枉顾江湖道义。”人群中炮灰已也发出评论。
“那和尚不是少林寺的虚空和尚吗?听说还是”虚竹“的师兄,唉,同为”虚“字辈,虚竹已是天山派掌门,虚空却是和星宿余孽混在一起,可悲呀。对了,这次少林那些秃驴为什么没来?”人群中土匪丙说完向四周到处张望起来。
”和尚师兄,他们好像说你叫'虚空',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别扭,是和你主修的从天而降的掌法有关吗?“王人万看起来有些紧张,远处的天山派队伍里有几个星宿师兄也在那边对他指指点点,不过并没有看到大人物“虚竹”。他只好找和尚搭搭话排解这份不自在。
“我佛慈悲,小师弟,名字只是一个称呼。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叫'虚竹'”
“...“
“出现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只见远方一道模糊的身影显现。大家一拥而上,都想抢着第一个先劫持戏子,不过应该很少有人想过劫持后脱身的问题。
“吼”冲到最前方的那些人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气墙,很多人直接撞上去被弹了回来,后面的人撞到前面的人身上,一时间人群混乱起来。那道气墙的后方戏子慢慢的随着舞蹈走出,花脸面具上一幅笑脸此时仿佛在嘲笑着那群人。
“那是?”人群中一个个都停止了往前冲的打算,都在看着戏子。一个个都心中一禀:大意了,以为是一个简单不过的戏子,没想到一道气墙阻挡了他们的脚步,而这气墙看起来像是无比高深的内力铸成。又过了一会,戏子不往前走了,在原地跳起了他那神秘的舞蹈。手舞足蹈,配合花脸面具仿佛兴奋若狂。
人们看着戏子专注于自己的舞蹈中,没有受到伤害他们一时也没有再想前进了。而那些门派的人有人则看向王人万师傅的手上的“玉法苍穹”杖低头深思,有的则几个人聚在一起探讨,那些穿着红色衣服的明教弟子一个个都拿出了刀,像是在等耐心耗完打算硬上了。
王人万一会看看戏子,一会看看女子师傅,只见她的手紧紧握着“玉法苍穹”杖,王人万是第一次见到她眉头紧锁,脸色一片思索的神色,王人万再看着慕灵师姐,发现她和女子师傅一样的神色。王人万心里很慌乱,他想:如果连女子师傅都觉得棘手的问题,那肯定是个大问题,大麻烦...
和尚从戏子出现后就一直低头颂着佛号,后面直接闭上了眼睛,看都不看一眼,仿佛那戏子是天地间的一缕空气,那重楼神物只是一个无用的物件一样。和尚的反应让王人万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他问道:“和尚师兄你怎么了?”话说完女子师傅和慕灵也都奇怪的看着和尚。
“唉,我佛慈悲,众人都为神物而来,和尚我却从他们的眼里都看到了魔障;神物只有一个,而魔障的双眼却多于神物千倍万倍之余,和尚我看到了尸山血海,看到了一个血流成河,看到了一个沾着众人鲜血的神物。和尚我无力改变这一切,佛法尚浅,我能做的只能守住我的佛心,只能希望他们迷途而知返...”
王人万仿佛第一次认识和尚,他以前从不相信善,相反,作为一个星宿弟子他更多的是与恶为伍。和尚的一席话让他仿佛打开了一扇大门,门里面有着他陌生又心慌的东西,那种心慌却很矛盾的让人心安。他感觉奇怪极了...
涑河镇的场面陷入一个很诡异的画面,无数的人看着眼前的戏子在跳着舞,无数的人想劫持戏子,他们他们却是无能为力。不知在哪一刻,戏子突然停止了舞蹈,收了那份兴奋若狂。用沙哑的声音对着众人说了一句;重楼魔泪,涑河古镇;鬼谷无双,玉法苍穹。
戏子说完,众人面前的那道气墙一下消逝不见,气墙后的戏子只身面对整个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