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担心林凌一行人觉得受到冷落,倒是有些尴尬,坐在门房里陪着说话。几个人等了半日,掌柜的有些着急,便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
程顺意在屋里看着林凌,问道:“小林姑娘还是要行医么”?
林凌笑道:“见到病人总不能不管罢?否则我如何去见师父”。
程顺意有些意外,道:“我以为……你是要同过去一刀两断了”。
林凌笑着摇头,却是什么也未说,倒叫人不明所以。
此时两人听得踢踢踏踏一阵脚步声接近,接着便是掌柜的声音:“怎么样了”?
那个开门的小子道:“老爷请大夫”。说着便看着林凌几人道:“哪位是大夫”?
林凌道:“我是”。
那小子有些惊奇,不经意的打量着林凌,程顺意皱了眉,道:“贵府如此待客”?
那小子缩了头,赔笑着同程顺意道:“劳烦先生先到花厅河北茶罢,大夫请跟我来”。
程顺意有些不情愿,却也知道这样的大户人家,哪有外客入内院的道理,便征询的看着林凌。林凌对他微微笑了一下,示意无妨,便跟着领路的小子走了。
林凌跟着这个小子进了第一重院子,里面便出来一个老妈妈,笑道:“这就是大夫”?
听了肯定的回答,便笑道:“姑娘跟着我走罢”。这个老妈妈一路上便絮叨个不停,“姑娘这么年轻,长得又体面,怎么出来做了游方郎中”?
林凌便又将祖上时代行医的话拿出来敷衍,因为不愿多说,便自己反过来问道:“你们太太同老爷的感情真好”。
那个老妈妈便很快的接上话道:“是呢,我活了五十多年,也伺候过不少人家,老爷太太同一般的富贵人家当真不一般”。
说话间两人经过了一处回廊,下头是一汪清泉,那个老婆子便指着这水道:“太太喜欢赏莲,老爷便花了大心思在这里中了五十六株稀奇的莲花,一棵便值得千金呢”。
林凌听了道:“沈老爷倒真是舍得”。
那个老婆子警惕的看了周围一眼,压低了声音,道:“这算甚么?老爷在太太身上直花了几十万金,眼都不眨一下。你知道少有的是甚么?我们太太嫁过来七年未有身孕,老爷不提纳妾不提通房,到了第八年,太太好容易生了一个小姐,这么些年也只有这么一个,老爷却是一个不字都不对太太说”。
听到这里,林凌才算是真的叹道:“如此看来,倒当真是蹀躞情深了”。
这个老婆子还想说甚么,只是眼看着拐过一个弯,两人进了一个角门,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嘴。院子里有几个小丫头在闲着说话,看了这个老妈妈也是不大搭理,像是瞧不上似的。
这个老妈妈便觉得讪讪的,连声道:“姑娘们,这是老爷请来的大夫,快些请进去罢”。
那几个小丫头打量了林凌一会儿,才往屋里喊道:“娟姐姐,有大夫来了”。
此时便听屋里一阵响动,走出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儿。她出来之后瞧了林凌一眼,便不太瞧得上似的,道:“跟我来罢”。说完转头边走,林凌倒是不跟她计较,便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