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一点都不以为意,他的实力上榜理所当然。但是他对其他人却很是在意。
宁秋缓缓说道:“你的实力早就可以上榜,然而江湖百晓生今年重新修订了江湖群英谱,将所有重出江湖的人和新鲜血液重新进行了排名。”
“首当其冲的是五皇,分别是刀皇饮血、剑皇无情、拳皇霸天、影皇追星、战皇无敌。”
“其次是三魔,天魔、人魔、血魔。这三人据说是某个魔派的三名护法,鲜有人知。据说是百晓生花了大价钱在‘信使’那里买来的消息。”
“最后是一帝,此人乃是汤帝的亲弟弟,只是夺权失败,逃出皇宫以后隐姓埋名,如今却不知为何又浮出水面。据说此人武功极高,曾经甚至可以与武皇战上一番。”
“接下来是在江湖中的后起之秀,中原四少慕容陌、东方止、欧阳明、公孙胜。”
“而你则很特殊,百晓生为了定你的排名,决定邀请你前往清水楼阁,根据你的武功再定排名。但是,如今你的名字排在第九,位于宁一之下。”
“我现在的实力,可以与师兄一战吗?”
云之自嘲地笑了。
“你师兄的武功虽然很强,但却缺少耐力和恒心。如今我观你已学得少林易筋经与洗髓经,假以时日,超越他却是必然的。”
宁秋缓缓说道:“十年前,你与长生那小家伙来这里时,我只把你们当做初入江湖的小毛孩,恰好那时也无事,便想与你二人聊聊。没想到时过境迁,如今你们已有了这样的成就。”
他将手背于身后,似乎很是开心:“看到你如今模样,老夫很是欣慰。以后这江湖,就托付给你们了!”
“宁师傅严重了,无论何时,江湖都还需要您这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来撑着,千万不要说这种丧气话。”云之闻言立刻说道。
“哈哈哈。”宁秋走到之前初识云之时的那块大青石上,看着远处即将沉没的夕阳,继续说道:“你看,夕阳总会落下,然后明天再次升起。然而,明天的朝阳,却不会是今天的朝阳了。”
“江湖就好比人生。一直有人来,一直有人走。但是,无论多久,江湖永远还是江湖,而江湖中的人,再也不会是原来的人了。”
“那些老头子,还想在落日余晖的余温中最后绽放一次,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如今的你们是有多么优秀。”
宁秋笑着把话说完,此时,黑夜也终于将最后一缕残辉吞噬。
云之看着宁秋的脸庞,忽然有些失落。
“宁师傅,云之此生绝不会堕入魔道,请您放心。”
“如此甚好。”宁秋点了点头,转身向屋中走去:“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便下山去吧。江湖中,还有很多事等着你。”
“谨遵师命。”云之深深一拜,转身离开了此处。
…
“大爷,你究竟要与我打到什么时候!”
剑护此时已经狼狈不堪,整件衣服千疮百孔,就连头上发髻也已经被斩断,本来就丑陋的脸庞如今更是惨不忍睹。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怎么会想到跟着那个魔鬼一起行走江湖!我早该知道,疯子身边必然都是疯子!”
剑护一边疯狂躲避着李行天的长剑,一边呶呶不休地说着。直到云之赶来,他才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扑向云之:“大爷,你要再晚来一分,我可能就要被这个疯子乱剑砍死了!”
云之打量了他一番后便直到了事情的大概,无奈的说道:“行天,让人给他收拾一间屋子,明日一早你去向宁师傅问好,随后与我一起下山。”
“下山?”李行天疑惑地看着云之:“为何要我与你一起下山?”
“你不是想超越我吗?我给你机会。”
李行天听到这句话后微微一愣,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带着剑护转身离开。
“哎。”
云之独自走在武当山中,思索着宁秋与他说的话,自言自语道:“看来是时候回去了。”
次日清晨,云之早早起来便发现李行天在院中独自练剑,便没有打扰他,静悄悄地来到宁秋屋外停住,等着宁秋醒来后与他告别。
“进来吧。”宁秋似乎发现了他在门外,招呼道。
“宁师傅,云之这就要下山了。”
宁秋点点头:“莫忘本心。”
“是。”
云之说完后忽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可惜没有挑战北斗七星阵。”
“哈哈。”宁秋笑了笑:“你如今的实力,还不足以挑战。”
“啊?”云之没想到宁秋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对七星阵无比好奇:“这七星阵难不成比少林的罗汉阵还要难上许多?”
宁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阵法不算,主要是使用它的人。武当的七星阵乃是由我主持,宁一与其他五名长老把守各处。你认为,你的实力如今可以胜出吗?”
“这么难?!”云之无比惊讶,别说七个人,他如今都不是宁一的对手,更别说还有其他五位长老再加上眼前这个接近无敌的老人。
“不止是七星阵,就连少林的罗汉阵,你也不会是对手。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们没有为难你而已。”
“原来如此。”云之点了点头,当初他就有些奇怪,为什么名震江湖的少林大阵会如此简单,没想到果然是放水了。
云之默默想到:“也许是因为我那个武皇父亲吧。”
“怎么了?”宁秋见他心不在焉,于是开口问道。
“没事。”云之笑了笑说道:“此次下山,我想带着行天一起。让他多经历几次生死,也许可以把他的潜力激发出来。”
“我也有此想法。”宁秋点点头:“行天这个孩子太容易自满,若不是你昨日让他看到了与你的差距,他必然还会继续如此。”
“他的潜力很大,人性也挺好。所以云之想好好培养他。”
一番话后,云之竟然发现他与宁秋的想法不谋而合,很是默契。
“行天?”
走出宁秋房门,云之发现李行天已经站在了这里。
“谢谢你。”李行天看到云之出来以后,直接跪倒在地。
云之见状连忙将他扶起:“你这是做什么?你我之间,用得着这样吗?”
李行天摇摇头:“我明白哪里不如你了。”
“哈哈。”云之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如不如的,我们是兄弟,不说这个。”随即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进去给宁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