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皇甫默难以置信的盯着皇甫炎。
“没有确实证据,我只能调查到这一步,再想进一步了解,就没有任何的线索了。”皇甫炎不想做任何的揣测,他更希望一切只是巧合,毕竟能做到这样的滴水不漏绝不是简单的事。
“如果只是单纯的巧合,你就不会这么郑重其事的对朕说了,其实你也已经怀疑了对不对?”皇甫默语气变得沉重起来。
皇甫炎不语,算是默认了皇甫默的话。
“启禀皇上,钺王爷求见。”门口突然想起刘全的声音。
“那我先退下了。”皇甫炎站起来,抱拳作揖。
皇甫默点了一下头,定定心神,道:“让十一弟进来吧。”
皇甫钺碰见皇甫炎,点头叫了一声“三哥”就急匆匆的进了御书房,没有注意到皇甫炎异常的神色。
皇甫默收拾了一下情绪,表现出平常的样子,笑问道:“十一弟怎么会突然过来?”
皇甫钺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放柔了声音,开口道:“四哥。”
这是皇甫默还没有当上皇上的时候,兄弟间的称呼,现在其他人偶尔私下也会这么叫,可是皇甫钺再次回来后却从来没有叫过。
这个时候,用这样的称呼,多少有些笼络的意味。一声“四哥”让皇甫默欣慰不已,微笑着问皇甫钺:“怎么了?”
许久没有用语言流露出亲情,皇甫钺不自在的低头,“四哥曾许过我一个诺言,无论我在任何时候提出任何事情,您都会无条件答应,不知道这句话现在还算不算数。”
“朕记得。”皇甫默点头。
“我现在用它换苏小冉自由。”皇甫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变得坚定,眼神也不再闪烁。
皇甫默闻言,皱紧了眉头,良久道:“十一弟,承诺只有一个,是不是留在更重要的时候?”
如果猜测是真的,那么曾经说过的这句话无疑是一道免死金牌,皇甫默是在暗示皇甫钺仔细的想清楚。
皇甫钺听出皇甫默话里有话,好像他已经预见了什么更重要的事似的,带着疑惑的目光看了一眼皇甫默,依然坚持道:“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好吧,朕知道了。”皇甫默叹了口气,无力的应允。
“谢皇兄,臣弟先告辞了。”皇甫钺只觉得皇甫默今天有着说不出的怪异,好像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却有欲言又止。
“等等,十一弟。”皇甫默突然出声叫住了皇甫钺,沉吟了半响道:“如果你真的那么在乎她,就应该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是。”皇甫钺琢磨着皇甫默的话,迟疑的抱拳应道。
第二天清晨,太阳很高调的染红了东边大片的云彩,借此向人们报幕它即将出来的消息,然后等着清冷的地面出现越来越多的人群来迎接它。
偌大的皇宫在晨曦的笼罩下,显得特别平静而美好,皇宫的其中一个狭长过道上,一辆马车正缓缓的前行着,转动着的车轱辘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太皇太后,我们这么早去晨星楼合适吗?”寻儿快步跟着马车,问坐在马车上的太皇太后。
“现在正是时候,再晚我那个皇媳该出来搅和了。”太皇太后说得很肯定,她可是算准了那些妃子们去养生殿请安的时间,特地钻这个空子的。
“可是我们去看张贵人,为什么要躲皇太后呢?”寻儿满肚子的问号,不知道这次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
“呆会儿你就知道了。”太皇太后窃笑着卖了个关子。
“太皇太后,到晨星楼门口了。”寻儿让马车停下来,走上前去扶太皇太后:“您当心,慢着点。”
在太皇太后下马车的同时,跟来的小宫女已经敲开了晨星楼的门。晨星楼当差的宫女、太监行完礼后,其中一个资格较老的宫女引领太皇太后到了张怀柔的卧室。
“太皇太后……”张怀柔见太皇太后进屋,不顾羸弱的身体,挣扎着就要起身。
“别动,快躺好。”太皇太后连忙走到床边,阻止了张怀柔起身的动作,然后顺势往床沿一座,伸手理了理张怀柔耳际的发丝,柔声道:“可怜的孩子,觉得怎么样?好些了吗?”
“谢太皇太后关心,已经好多了,只是觉得没什么力气。”张怀柔虚弱的笑笑,消瘦的没有血气的脸色就好像随时都会离开似的。
“遭了这么大的罪,虚弱是自然的,好在胡太医医术够高明,一定可以把你调养好的,是吧!”太皇太后保持着盈盈笑意,慢条斯理的安慰到。
“嗯。”听到太皇太后突然提起胡太医,张怀柔神色一变,从鼻尖发出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只是可怜了我那还没见过面的小嫡孙哦!”太皇太后遗憾的叹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张怀柔看她的反应。
张怀柔一听到孩子,习惯性的就把手放在了肚子上,可是已经平坦了许多,天,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张怀柔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唰”的流了出来。
“我可以把这个眼泪解读为是你的内疚吗?”很普通的询问的口气,就如同平时的聊天一般,可是太皇太后直视、打探的眼神却传达出不同寻常的信息。
张怀柔心里一紧,眼神避过太皇太后的视线,轻声道:“臣妾……不是太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
太皇太后打发了屋里的丫鬟,又让寻儿把门关上,转身看张怀柔。
“怀柔啊!这人在做,天在看的,世上就没有什么天衣无缝这回事。”太皇太后一直用着叙述故事的口气,带着笑容柔柔的说着这些话。
“太皇太后……”张怀柔咬着苍白的下唇,看着太皇太后不可捉摸的笑容,心里盘算着太皇太后到底是真的知道了些什么还是只是在套她话。
太皇太后见张怀柔竟然跟她玩起了心理战,不觉的好笑,历经三朝,没有点东洞悉力和心理素质,她也坐不上今天的位置。